第壹肆壹章 悄恻击 (第3/3页)
徐泾用衣袖抹把脸,暗自腹诽,奇怪了,明明有轿不乘,却非要走回来,辰时一场大雨,这地上四处淌着水。
伺候着沈泽棠洗过脚,重换上新的履袜,看他安静的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垂首开始吃茶。
“二爷.......!”徐泾想问又不敢问,心里如猫挠般难受。
沈泽棠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颌首微微笑了:“徐阁老果然乱了阵脚。”
“此话怎讲?”徐泾精神一振,目光熠熠。
沈泽棠低声道:“此为贪银百万大案,证物中有本荥阳知县李泗的记事册,其中记载:万两白银托镖客偷带至京城,直送入某高官府中。很是古怪,暂不管它。太子把此物交由徐阁老,他怕受侄儿牵连,索性今日呈供与皇上,演了出大义灭亲的戏码。此时徐镇功及相关官吏正被抓送刑狱受审。依律例定是要秋后问斩的。”
徐泾有些不解:“大人为何不直接奏疏皇上,以皇上的脾气,徐阁老免官罢职再所难免。”
沈泽棠摇头叹息:“你想的简单了。皇上虽把持朝政,但数日观其形色晦暗,病体难康。太子与徐阁老唇齿相依,即便徐阁老被免官罢职,旦得太子继位,他必定官复原职,到那时,吾等又该如何自处?你要记住,百年大树盘根错节,错综牵连,若不能一力拔除,只得独善潜修,韬光养晦,静待天时。”
恰此时,忽听门边有脚步声,遂停言同徐泾一道望去,却是沈容走了进来。
他拎着个食盒子,禀道:“是老夫人让管事送来的,说二爷好些日都不曾归府,熬了些燕窝粥送来。”
徐泾让他摆桌上,径自上前揭盖,拿出碗勺各盛一碗,给沈二爷端了。
自个也不客气,盛一碗尝一口,赞道:“这柳当家的手艺愈发好了,熬的是香稠软糯。”又招呼沈容也盛一碗吃。
沈容不敢,只摇头,走至沈泽棠面前,作揖禀道:“老夫人还捎来句话,太后赏的银簪子,听说在二爷这,让我勿忘带回。”
沈泽棠用调羹划着碗里热气,正待凉,忽听闻此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