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了好,老了就看不到了 (第1/3页)
有了李成这档子事,苏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也是类似的事。
比如,花荣的妹妹与武二郎。
武二虽然是个直男,但不代表他不会疼人,花荣也说自家妹子读过书,知书达理的……
当然,也只是暂时想一想,花荣其人,还当过段时间再说。
而今这些事,梁山之事,在苏武心中,其实从未真正过于在意,这只是个开胃菜,也只是苏武的一个阶梯而已。
未来,面对辽金,那才是家国大义之战,那才是真正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许多人要死在那里……
乃至……苏武也想过,兴许自己也会死在那里吧?
想到辽金之事,眼前这梁山,又算得什么事呢?
高太尉在来的路上了,各处河道湖泊收拢船只。
梁山上正在加紧操练人手,兴许苏武真帮了他们一下,帮他们精简了不少人员。
东平府里也热闹,李成娶妻,孟玉楼办事真快,便是一接手这件事,就迅速开始操办。
购置了一座小宅,酒宴就在孟娘正店,把李成在山里的父母与嫂嫂侄儿侄女都接来……
冬欢出嫁之处,就是孟玉楼的家,那些嫁衣嫁妆,孟玉楼也一一操持。
如今李成也是指挥使之职,待得枢密院正式的公文来了,李成便有齐州兵马副总管的职位,也有校尉的散官,更也会有一个纽扣大的官印挂在身上。
这般身份,孟玉楼自然要大操大办,为的不是其他,为的是苏武的人心。
正店里一场大宴,便是连差充京东两路安抚招讨制置使的程相公也备了一份礼来,虽然他人并不到场。
其他大小官吏,更不用说。
结婚,李成自己是懵的,只管媒人怎么指挥安排,他便怎么做。
那花荣的妹妹也在帮衬做事,倒是苏武与李成父母一起,上了高堂席座,接受了两个新人的跪拜。
婚礼结束,第二天,苏武自是还要受个跪拜之礼。
李成似也想把父母嫂嫂侄儿侄女都接到城里来,奈何父母不来,嫂嫂与侄子侄女来同住了,如今李成也能挣钱,有了小宅,也算有了家业。
所以,侄儿侄女读个书,也不在话下,这事倒是苏武做的主,侄儿要读书,侄女也要读书。
冬欢便也有了姓氏,苏,而今称呼起来,便是李苏氏,总归正式了些。
结婚之后,自还是在孟玉楼身边随着走动,便也慢慢开始学着管事了,就好比凌振买火药原料之事,便是她来经手,凌振来做,买卖的商行,是孟玉楼去联系。
只待忙完这一趟子事来,高俅大军,已然就到。
苏武打马来到城外十里处相迎,连程万里也一同而来,换句话说,是程万里带着苏武来的。
等候期间,两人闲谈。
苏武近来得了个新消息:“相公,听得那梁山上的首领晁盖,在曾头市受了重伤……”
程万里眉头一皱:“这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为何?高俅来了,贼人的老大却重伤了,这能是好消息吗?这不老天帮着高俅吗?
程万里又问:“死了活了?”
苏武便说:“死倒是没死,安然回了山……”
“没死就好……”程万里生怕此时此刻,梁山上起什么乱子,比如人心散乱,军心散乱之类的事。
苏武却是又说:“怕是不久就要死。”
程万里看了一眼苏武,没好气一语:“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高太尉大军将至,梁山上死了贼首?唉……”
程万里有点焦头烂额,明面上一看,高俅便是重大利好。
苏武却笑着来说:“相公莫忧,俗话说哀兵必胜,如今梁山若死了首领,岂不就是哀兵?”
“那万一群龙无首呢?”程万里又问。
“相公,那晁盖不过是名义上的贼首,这梁山之所以陡然如此大势,只因为那宋江一呼百应,晁盖一死,其实利好宋江,如此,宋江岂不是名正言顺掌管了权柄?那晁盖不过是个村中保正,没什么见识之人,宋江不同,此人出身公门,算是读书人,他若掌权,岂是晁盖可比?”
苏武解释着。
程万里点着头:“这么说,那晁盖一死,反而贼人更强?”
“是也。”苏武点头。
程万里又起担忧:“贼人强了……那往后可怎么办?”
弱了也不行,强了也不行,这就是程万里心中的纠结。
苏武只管说:“相公放心,区区一个押司,算不得什么,如今咱们控制得极好,他们在钱粮之上,撑不得太久,高太尉这一战后,梁山上下必陷入艰难境地。”
程万里恍然大悟,看着苏武,一脸欣慰:“不错不错……你不错啊,贼事,你想得长远。”
正说着呢,就看头前高太尉大纛凌空,远远在来。
程万里连忙整理衣冠,浑身上下都整理了个遍,再把腰间的环佩一个一个理顺,还问苏武:“如何?可有失礼之处?”
苏武认真一瞧,说道:“挺好,无甚不妥。”
程万里闻言,还低头左右去看。苏武也看出来了,程万里有些紧张。
高俅,太尉,殿前司指挥使,正二品的高官大员,这般地位,几乎就是文官升到顶了,就是中央朝廷里最核心的人物之一。
一品,那只是传说,那是荣誉头衔。
程万里是在见国家领导人之一了,他一个东京“破落户”,岂能不紧张?以往他哪里有资格见这般人物?
便是他的座师童贯,程万里以往也多是见不到的,不是程万里在东平府干出一点成绩来了,别说见童贯的面,便是给童贯写信,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惹童贯烦闷。
如今自是不同了,程万里也算是终于走进了童贯的视线里,写信也不用三思了,见面只管上门就是,人有了成绩有了本事,一切就是变得这么快。
至于其他高官人物,那更不谈,说句真实话语,程万里这辈子,都没有在垂拱殿里列过班,他从没上过朝,除了中进士的那一刻,他从未见过天子第二面。
苏武其实能理解程万里的这种紧张,是从东京皇权中心带出来的这种紧张。
“来了来了……”程万里踮脚起来看,说的便是心中的紧张与焦急。
来了,头前打马的军汉过去,大纛过去,那车架,雕龙画凤,着实奢华,车架也大,想来里面是与家中房间一般的陈设。
程万里带着苏武,躬身拱手在路边,程万里开口:“下官程万里,拜见高太尉!”
车架慢慢停下,停在程万里身旁,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车架掀起了车窗帘。
里面露出一个人来,一身紫金袍服,头上一个黑纱幞头,脸面圆润,白里透着红,脸上沟壑不多,却起几分威武之势。
那人头并不凑出来,只是斜斜瞥一眼,漫不经心来问:“你就是程万里啊?”
程万里头也不抬,连忙来答:“回太尉话语,下官正是程万里。”
“你啊,不错。”就这几个字传出来,窗帘一放,车架继续走。
此时,程万里才抬头,躬身拱手一直等着车架走过去,稍稍走远了好几步,他才直起腰来。
稍稍叹了一口气,叹去紧张,便问苏武:“长个什么样?”
程万里是真没看到长个什么样。
苏武倒是余光瞟了一眼,便答:“珠圆玉润的模样。”
其实苏武也意外,真是东京养人,一个街边泼皮,养久了,也珠圆玉润了。
程万里还认真点了头:“哦……”
就看后面车架也来,车架也是奢华宽大,车帘掀起,只看去,莺莺燕燕一大群,皆是美貌女子。
程万里看着皱眉,苏武看着摇头。
只待车架过去,程万里叹气说:“这般哪里是来打仗的……”
苏武却笑:“岂不也是劳军?”
“如此劳军,莫不是要军心涣散?”程万里又说。
苏武还是笑:“高太尉自有高太尉的妙计。”
程万里看出了苏武笑容里的意思,却还是叹气:“你啊,我是急这朽木为官……你却还笑得出来?”
“知相公是忧国忧民,这般朽木,长久不得……”苏武答着。
“走吧,跟着去招待好才是。”程万里往一边去,倒是没有车架等他,他如今也骑马了。
苏武打马跟着,马匹并不超过高俅的车驾。
待得到了东平府,却是高俅又不入城了,似不必程万里接待什么,只在城外安营。
苏武随着程万里也入军营,那中军大帐倒是大,非常大,里面坐满了人,歌舞也起,乐音也来,酒宴就摆。
程万里稍稍往头前去坐,苏武自然坐在末尾。
也打量着帐中的这些人,有高俅心腹之辈,比如牛帮喜,有高俅从东京带出来的军将,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二人,
也有从南方建康府一路远来的水军统制刘梦龙,高俅此番带来的水军极多,不仅有建康府的水军,还有一路搜集而来的大小船只。
接下来便是十员战将,合称十节度,分别是王焕、荆忠、项元镇、韩存保、王文德、张开、徐京、杨温、李从吉、梅展。
高俅此番,倒也不全是胡来,他有心思,便是也信不过京畿禁军,所以招来这十节度,节度使在宋,其实就是个荣誉头衔,并不真是有实际权柄。
这十个人,昔日,其实都是绿林草寇出身,不外乎受了招安,都成了官军,这都是宋江的榜样人物。
高俅自己带了一万五千的京畿禁军,招来这十节度,便也是以贼制贼之法,既然贼人难打,那就招贼人来打贼人。
这个思路,显然是没什么大问题。
再加上建康的水军,还有其他州府调拨来的兵马,此番出征,高俅一共带了禁军、厢军、招安兵、辅兵、水军,共十三万之数。
便是前队已然在东平府城外宴请歌舞了,后队还在东平府的地界外慢慢来走,还有很大一部分直接往济州去了,水军其实也还没有到位,也还在河道里。
高俅如此大的阵仗,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一战而定,如此才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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