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了好,老了就看不到了 (第2/3页)
京去。
当然,这个架势,别说打梁山了,打辽国都算多了。
也是权柄好用,高俅的权柄太好用,不论是人员还是物资,他真是怎么调就怎么调,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便看这个架势,不知此番靡费多少,苏武甚至也想,把这么一趟花的钱给他苏武,当真十个梁山也平下来了。
也可见高俅高太尉的面子何其重要。
程万里头前,便是连连去敬酒,躬身站在高俅身边,那着实是姿态低微非常。
几杯酒下去,高俅也说:“东平府备的粮草都可备好了?”
程万里只管来答:“都一一备好。”
高俅拿着酒杯,不喝,又说:“嗯,此番啊,剿贼事大,拢共出得十三万大军,头前让你备的粮草怕是不够,你当再多备一些,送到济州,此番大军以济州为本寨,后山去邀战猛攻,水军从济州等处全部进发,到时候,十三万大军同出,那梁山贼寇,便是覆灭在即。”
倒也不知高俅是不是故意要在程万里面前耀武扬威,程万里只管点头:“太尉只管说个数来,东平府能备得下的,一定按时送到济州去。”
无他,尽量不粘锅,别到时候败了,便说是东平府粮草不济,导致大败,这锅可太大了。
却听高俅又道:“倒也不是要为难与你,头前备的,本帅既然来了,便一应带去,你再备个两万石送到济州就是。”
程万里头都大了,却还是咬牙来答:“谨遵太尉之命。”
这个数目可真不小,还得往大名府去买才凑得够,好在,这粮食送到了军中了,便可在转运司衙门里抵扣,就是少交朝廷赋税。
但这高俅花起朝廷的赋税来,那也是没个数目,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里多了,朝廷不久少了吗?
那天子当真这么好打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苏武在末尾看着,程万里也活得难啊……
再看高俅,摆摆手:“好了,且到你这里来走一趟,便是专程来看看你,这战事啊,只能胜不能败,若是战事败了,你程万里也逃不出干系去,本帅若是有得万一,先让你程万里罪责难逃!”
程万里自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躬身大礼:“太尉必然凯旋!”
苏武也看明白了,高俅来这一趟东平府,来要粮食倒是其一,真正目的,是来亲自敲打程万里的。
高俅似乎也能猜到许多事去,他岂能不知程万里乃是童贯门生?便是专程来警告程万里,万万不要做那些拖后腿的事。
就看高俅把手中的酒抿了一口,摆摆手:“好了,你自下去吧……”
程万里又是一礼,赶紧下去一边落座。
只待军中酒宴散了,苏武跟着程万里回城。
路上,程万里也是咬牙切齿来说:“这厮……”
却是没说出口,没喝醉,不敢乱骂人。
苏武来说:“相公受苦了……”
苏武心中还真为程万里来气,乃至有怒,只是不表现出来。
程万里叹息一语:“人家是太尉,是殿前司指挥使,是天子身边走动的亲信臣子,我穿红袍,那制置使都是差充,如何能比?罢了,算不得受苦……”
苏武点头:“相公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程万里马背上摆着手:“说起来,我还真担忧,十三万大军,那是个什么场面?那梁山多不过三四万人,还都是乌合之众,怕是……”
“相公放心,这高俅仗着十三万大军,好似已然胜券在握,军中大帐,竟也歌舞宴饮,丝毫没有那临阵的紧迫之意,如此,骄兵必败也。那梁山后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高俅似也想着倚仗水军之利,那梁山许多人,世世代代就生活在这水泊之边,水战又岂是易于之辈?乃至也未作长久打算,怕是要求个速胜,便是真以为大军一到,所向披靡,那惨重后果等着他呢……”
苏武倒也不是全在安慰程万里,还真作了认真分析。
高俅准备上,那还是足够的,心态上,却逃脱不得那以往的泼皮心思,战争已经开始了,他却丝毫不紧张,没有那领兵大帅的运筹帷幄,也没有那临阵之前的谨小慎微。
程万里听得苏武这一番话语,也是点头:“是啊,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他高俅如此……哼哼!”
苏武陡然觉得程万里真是越发长进了,也好似经历了一种历练,怎么历练的?
就看别人怎么犯错,便知道什么事不能做,怎么是对的,怎么是错的。
这不免也是一种极好的学习方式。
却是程万里又苦涩一语:“唉……还要两万石,子卿啊……”
苏武点头:“我自派人去大名府买就是,我亲自给他送去。”
“也好也好……”程万里点着头,也说:“也是为难辛苦了你。”
“不辛苦,他高俅怎么吃进去,怕是也要怎么吐出来。”苏武答道,却也想起一个人来,问道:“相公,那济州知府张叔夜,相公可熟悉?”
程万里摇摇头:“倒是不太熟悉……怎么你忽然说起此人了?”
苏武只答:“无甚,此番送粮去济州,想来会见到,所以问问。”
为何要问?
因为张叔夜也不是寻常人等,这人在历史上,也有大名。
他不是正经科举出身,而是恩荫入仕,从来喜欢兵事,喜欢研究谈论,最早入仕,是在西北兰州当的录世参军,那是正儿八经在西北见过战阵的,虽是文员,但也亲自也跟随作战,且出谋划策之间,还立了功勋。
便也得升迁,兜兜转转为官,如今年岁也不小,也有五十多岁了。
这人也是正直非常,他家之人也是如此,他的从弟弹劾过蔡京,张叔夜也受牵连,受过贬谪,去西北养过马。
真按照历史来说,宋江这伙大贼,最后就是张叔夜领兵击败。
历史上,后来,张叔夜领兵与金人激战,那也不怂,带着两个儿子也不怂,敢打敢战,也一心主战,乃至还击杀过金人的军将,张叔夜最后也是受了伤,最后汴京城破,被俘。
自缢而亡。
这般的张叔夜,已然就是北宋难得的几根硬骨头。
此时此刻,就在济州当知府。
苏武此番要去济州,岂能不认识认识张叔夜?
只待第二天,高俅便开拔去了,便是先绕到梁山后山扎大寨,堵住梁山贼寇的退路,高俅自己,便会再回济州督水寨,以水军为主攻。
如此一路,好似巡游一般,便是要炫耀军力,让贼人先丧胆气。
这事,自是与苏武没有什么干系了,就等着看高俅的操作。
只一点,不论高俅怎么败,甲胄也好,军械也罢,必然损失无数,苏武到时候也不一定管得过来。
那就盯住一件事,济州备的那么多粮草,一定不能落在梁山手上。
好在此番,苏武提前知晓,高俅主要是输在水里,梁山也就得不到太多的东西。
只待高俅一番巡游,到得梁山后山陆地相连之处,战事已然就起。
反正众人要都表现一下,邀战的邀战,炫耀的炫耀,好不热闹。
梁山自是暂时稳守不出,也是而今苏武的原因,梁山实力并不太强,宋江吴用格外谨小慎微,生死当前,稳妥为要。
苏武也有猜测,便是猜到梁山上下,不会轻易出击了。
那宋江吴用,也等着水战决胜,便是陆战军将已然不多,水战之上,宋江麾下,可用之人无数,扬长避短就是。
这八百里水泊,也叫梁山泺(同泊),还叫大水陂,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大湖泊,北方缺水,并没有真正的巨大湖泊。
八百里水泊,其实更像一个湿地沼泽湖泊的综合体,其中芦苇荡极多,乃至还有许多小岛屿,错综复杂,梁山上下,本地人不少,熟悉地形也是一大优势。
乃至宋辽时代,北方有很多这种综合体,比如辽国燕京城东边的延芳淀,那也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湿地沼泽的综合体,绵延三四百里之广,那里也是辽国皇室的狩猎场,历代辽国皇帝,经常在那里狩猎。
只是到得千百年后,梁山水泊也好,延芳淀也罢,都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北方也越来越干旱,再也不出这种广袤的“淀”与“水泊”的地形了。
乃至千百年后的燕京城,连吃水都困难了,还得南水北调,却是谁又能想得到,宋辽时代,燕京城东,会有一个横跨三四百里的巨大水淀?水鸟与鹿,多到望眼都是。
直到后世,一个小小白洋淀,便算是这种地形最后的余晖,便是连白洋淀,也越来越小。
此番水战,梁山占据几大优势,苏武都心知肚明,那么梁山对敌的策略,也就心知肚明。
梁山后山热闹非常,箭矢在射,石砲也打,已然也试着攻了一下山寨关隘,显然并不奏效。
那关隘,哪怕是苏武去了,也一定不会想着去强攻,不仅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是士卒前赴后继,舍不得那些人命,便是舍得那些人命,也还不一定攻得上去。
想来高俅,陆路而攻的心思会越来越少。
苏武只管等着就是,他也在筹备粮草,东平府里一些,从大名府里买一些,七八天就弄好了,也不必聚在一处再运,两边直接往济州去,苏武自己,便也启程去济州。
带骑兵一千人,辅兵两千多,押运粮草。
粮草只管往那高俅的本寨一交。
苏武在济州有熟人,便去相会,直去济州的造船厂,宗泽盯在那里许久了。
苏武也去看看,见得宗泽,两人一个相拥,便看那造船厂。
造船厂其实不大,以往主要是给水泊百姓造渔船用的,也给运河上的商人造一些货船。
而今,便是到处在开大船坞,宗泽盯在这里,一切井井有条,到处都是忙碌的人来往往。
宗泽就在码头上,给苏武展示几种船只的图纸。
也说:“这般是艨艟船,这般是快船,这般是战船……”
苏武看来看去,倒也看懂了个大概,如今这水战,还是以撞击与跳帮为主,辅以一些火攻,射箭,抛石之类的手段。
又听宗泽拿出一张新图纸来说:“这是我近来设计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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