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展我天朝上国之威势! (第2/3页)
几十年后的事了。
计之深远啊!
却是张叔夜说完这一语之后,面色好似立马变好了许多,仿佛眼中有了光彩。
好像张叔夜真的认为黑暗只是眼前的,只要吾辈努力,光明就在不远的前方。
苏武其实有些受不了这种期待希冀,在这个氛围里多留,浑身难受,便是起身拱手:“相公,我当归去了,童枢密还在东平府等候……”
“你去,你自去,我送送你……”张叔夜也起身。
苏武下意识想拒绝,却是没有说出口来,只让张叔夜相送而去。
一送,四五里地还在打马在旁。
苏武几番辞别,张叔夜才往济州府衙而回。
陡然之间,张叔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期待在他苏武身上?
苏武有些想不通……
便也不去多想,只管往东平府回。
路过阳谷县,一个车架停在路边等候,车架之旁,是呼延灼、杨志、林卯等人。
更还有老知县孟义,他竟是也出城来迎了。
苏武连忙下马上前,孟义嘿嘿笑着,他倒是没有什么官话来说,只先开口:“诶呀,嘿嘿……行,你小子,如今可真行!”
说着,还往拱手在前的苏武肩膀上拍了拍。
“相公谬赞。”苏武笑着来说。
“还客套起来了,也罢也罢,自是不亲近了。”孟义自是打趣。
“相公哪里话?”
“不与你打趣了,此番凯旋,童枢密当面,当是要直上青云了,世道在变,你聪慧得紧,我心也安啊!”
知县孟义之语,看似前后不搭,苏武却都听得懂。
苏武只答:“相公何不把家眷亲族都迁到京东来?”
“正有此念。”孟义点着头。
“要不要派些人手帮衬一二?”苏武又问。
孟义摇头:“那倒不必,我也算家大业大,雇些人手就是。”
“相公怕是也要升迁。”苏武笑着一语。
孟义两眼微微一眯,笑道:“未想我当了一辈子的知县,还能靠个武夫升迁呢,哈哈……”
“但相公可就要劳累一番了,可没有以往那般舒坦了……”苏武也笑。
孟义点着头:“莫不是你想让我去补那赵明诚的缺?”
“试一试,兴许能行,正是大胜之时,童枢密喜悦之下,许多事兴许好说。”苏武答着。
孟义拱了一下手,有叹息:“当真是世道变了,朝廷也变了,文不是文,武不是武。”
孟义显然也在说阴阳话,阴阳的是朝廷,不是苏武。
接着孟义又说:“也好也好,反正我落了好处,我落了好处就是好,自去莱州就是,只等苏将军为我升迁。”
“相公打趣我呢……”苏武笑着来答。
“不打趣了,许也就是这京东之地,住着教人安心,你去吧……见童枢密为要,我就是出城来见见你。”孟义摆着手。
苏武也不多言,拱手之后,转身去,与呼延灼等人说得几番,带着一个车架,便再往东,算是小小绕了一下路。
车架里是孟玉楼。
路过独龙岗宿夜,倒也不必住那军帐,也有好吃好喝。
夜半,有私语。
苏武认真去了几番。
孟玉楼终于把心事说明:“只怕那程相公得知苏郎早有一个外室,还有了身孕,就不愿再把女儿嫁给苏郎了,毕竟苏郎是武夫,那程相公乃是东京来的相公,是书香门第,只念着苏郎能得这桩喜事,本是高攀,是前程所在,所以奴家才想着避开了去,只当是奴家与苏郎从此无有了瓜葛,那程相公自就不会怪罪了……”
苏武听来就笑:“你啊,你不懂,却又乱想。”
“奴家想错了不成?当是这般……”
孟玉楼自是没想错,按理说,该是这个道理,苏武高攀一门亲事,便是前程远大,此时此刻,孟玉楼合该避开去,不给苏武拖后腿。
却是苏武来说:“人呐,都凭自己的本事,我自是有本事,才能高攀得去,我若没本事,一介武夫,岂可入相公之眼?岂不知那董平为何身死?而今之事,已然不是你想的那般了,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可做不来那始乱终弃之事,便凭本事就是。”
“嗯……”孟玉楼轻声细语。
苏武便是又说:“事啊,不在程相公,也不在童枢密,事在那程家小娘,我自见她一番,成与不成,皆是你情我愿……”
“苏郎……奴家从来不愿分离,只怕耽搁苏郎前程大事,奴家若是侍奉主母,定尽本份。”孟玉楼忽然如此一言。
苏武听得一愣,点点头:“好了好了,睡吧睡吧,回城之后,你办一件事去,置个大宅。”
“嗯!”
孟玉楼脸颊在苏武怀中,苏武低头看去,说不尽的怜惜在心。
其实怪不得孟玉楼。
若是换做旁人,兴许真是孟玉楼所想了,但苏武怎么可能如此?
天明再出发,待得苏武回了东平府,大军早已先回,城外军营已是满满当当,城内军营亦然。
府衙之中,先见童枢密与程万里。
程万里在府衙门口等候,只把苏武等来,拉着苏武的手就往里进,一边进一边说:“子卿,你可不知,捷报来时,我这双脚都跳起来了,哈哈……”
苏武只答:“也是让相公担忧了。”
“担忧有什么?捷报一来,那是满城轰动,恩相也是激动不已,你道恩相第一句说来什么?”程万里转头来问,当真眉飞色舞。
苏武配合摇头:“着实不知。”
“你定是想不到,恩相第一句话便是说,好苏武,来日定在枢密院里有一席!”
程万里激动不已,这话听来,意义重大,已然是一家子了,连苏武来日都会在枢密院里有一席,那程万里的前程当如何去想?
来日在东京,这程家一门,当是何等威势?
苏武笑着:“恭喜相公!”
“同喜同喜!”程万里连连点头。
当真到得正堂,程万里转头又说:“快进快进,恩相等候多时了。”
苏武进门,躬身一礼,还未开口,童贯先说:“不必多礼,近前来坐。”
苏武也不矫情,只管步伐铿锵,近前落座。
程万里坐左,苏武竟是坐了右。
童贯左右一看,便是来言:“喜事不多言,只管是加官进爵,但还有急事要忙碌。”
“枢相吩咐就是!”苏武答着。
童贯脸上都是高兴,语气也是铿锵:“当选大贼恶贼越多越好,并那宋江头颅,进京献俘!官家最喜这般事来,此乃天子仁义之德,百姓沐浴天恩之福,只当做得气派隆重,教官家在那大庆门上,展我天朝上国之威势!”
苏武又愣了愣,还有这么一遭呢?
只管点头:“那末将这就去办。”
“嗯,当办得好,筹备几日也无妨,就是要筹备得妥妥当当,还有威武之师同去,让官家校阅当场,此乃天朝上国之兵威,震慑四方,届时也会有各国使节在场,使万国咸服。”
苏武明白了,童枢相深得帝心,那自是有一番好手段。
只问:“不知当选多少人马?”
童贯开口一语:“两千吧,如此,沿路去,粮草之物不多麻烦。”
苏武点头:“得令。”
却是童贯忽然又改主意了:“不……届时想来,辽国使节也当在场,五千甲士!”
这么多?
苏武也懂得,这是给辽人炫耀兵威,两国开战在即,童贯要借此机会,先恐吓一下辽人。
便是京畿之军,早已没有了真正威势,此番东平府之军,正有威势,可堪一用。
苏武只管得令,说道:“枢相有知,五千人马,开拔入京怕是还要准备一二。”
“不急不急,五日时限,当是足够。此番入京,你二人之功赏,便也就在京中了,且还要面见天子,不可失礼啊,子卿,到时候啊,让鹏远好好交代你一番,见天子万万不要紧张失措……”童贯其实急,急不可待。
说见天子不要紧张,童贯左右去看,程万里闻言,反而脸上起了几分紧张之色,苏武反倒平常一般。
童贯便是又说:“鹏远啊,你也不必多想,官家向来纯善,待人和煦,到时候你见了便知。”
“学生明白。”程万里是心中激动不已,却也真是紧张不已,面见圣颜,得功受赏,这辈子大概是人生巅峰已到。
“末将自也明白!”苏武随后也说,他倒是也有期待,且看看这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嗯,朝堂之路,不易啊,人臣其实难当。鹏远啊,子卿啊,你们如今,也算是真正走上了朝堂,当戒骄戒躁,当勤勉,当缜密……于人于事,更要谨小慎微。”
童贯这话,语重心长。
“学生拜谢恩相教诲。”程万里心中越发激动,便是忍了又忍。
苏武也来答:“皆是枢相之恩。”
童贯摆摆手:“你们争气,自己争气,此番我回京去,也是露脸,也得功赏,还要来谢你们才是。”
“恩相折煞学生。”程万里拱手答着,苏武不答话也拱手。
“去吧,去把事情忙碌一二。”童贯对苏武说道。
“那末将这就回去准备!”苏武起身行礼,出门去。
留得童贯与程万里,童贯问了一语:“你那事情如何了?”
“恩相容禀,小女说要先与子卿见一面。”程万里当真顶得住压力,便是真疼爱闺女。
“唉……着实麻烦,那就见吧,只是这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如何好见?若是不成,旁人知去,来日再又如何嫁人去?”
童贯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程万里连忙来说:“此事学生立马就办,就在衙门里,避人耳目来见。”
“何时啊?”童贯其实是在催促。
“就在……今天,就今天……”程万里答得非快。
“也好……”童贯点点头,看着程万里,说道:“有时候啊,觉得你着实不错,有时候又觉得你好似妇人,唉……”
这大概是敲打,或者是施压了。
只道童贯官场混得这么多年,当真只有笑脸与和善?当真没有威势在身?
程万里刚才的激动喜悦,哪里还有?只管战战兢兢拱手:“恩相恕罪。”
“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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