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章)春闱、出征 (第1/3页)
躺了一天,卫伉给居元打了饭回来,第一次干这种活儿,卫伉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被人需要的感觉。
第二天,卫伉出门去上工,被李记堵住了。
李记这个自己父亲的手下小角色的孙子,居然敢堵在路上骂自己。
说什么自己任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导致居元手冻疮,可能会影响居元春闱考试。
又说什么到了矿上才知道居元是走回来的,冻感冒了。
眼看春闱就剩下一周了,现在居元冻感冒怎么办?
卫伉怎么会松口,冷脸:“要是他能考上,下次也能。”
李记破口大骂:“你懂你X!”
这犯了卫伉的忌讳了。
卫伉把李记摁着打了一顿。
毕竟是卫青的儿子,就算再废,那能一个打俩。
但是李记不认输,一直扭着卫伉。
一直到卫伉最后都没力气了,躺了下去。
李记才躺着挣扎着骂完了那句:“你懂你X!”
卫伉生气,但是动不了,难受。
李记继续骂:“这一次科考,是普通人最有可能考上的一次,科考越往后,普通人越不可能考上,如居元这样的家世的人连普通人都算不上,他如果这一次考不上,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考上了!”
“不只是他,他儿子也没有可能考上,他们家要再出一个天才,天才到在普通家庭也能考上科举的天才,那概率不知道要多少代。”
“这一次考不上,居元家里三代都废了你懂吗?”
卫伉不说话。
卫伉知道,这大概是真的。
今年读书人一共四百万,其中学得好的人能考上。
下一次科举时,读书人肯定已经八百万了。
等居元的儿子考试的时候,上亿学生。
居元就算是万中无一的奇才,那这种奇才上亿人中也有一万。
而科举很明显要不了一万进士。
卫伉喘息了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打人打的没力气说话了也是卫伉第一次。
卫伉看向李记:“你因为他居然敢惹我。你不怕我回去长安后,秋后算账,让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别看你是丞相的孙子,在我眼中,和门房的孙子没有任何区别。”
李记喘息着:“世上千般人,总有人能治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送子弟到煤矿来,大将军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送你来这儿。”
“如果居元没考上,都是我的错。”
李记的确拿卫伉没办法,李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脸打卫伉的手,打的卫伉抬不起手。
现在李记只能最后劝一句:“卫伉啊卫伉,或许你认识全世界,你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你却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半年前的我一样。”
“居元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做了。用了半年,才感化了如废物一般的我,你又要消耗居元多少时日?”
躺在煤炭上:“你我这样的废物,消耗着每一个居元的每一个时日。”
“一千个,一万个居元,一千个,一万个时日。”
卫伉躺在煤炭上:“你最好快点起来,然后把我拉起来,因为我的衣服脏了后,他又要给我洗衣服了。”
李记何等绝望,李记总算是知道自己以前欺负人时,别人是什么心情了。
“啊!!!”
两人顶方向,居元咳嗽着蹲在这里:“打累了吗?打累了吃点东西吧。”
卫伉歪头很疑惑:“前天的烤鸭?我给你留的这一半怎么没吃?”
居元笑着:“你能学点科学知识吗,感冒了吃不下这么油的东西。”
李记:“我听说他连累的你病倒了,躺在床上?”
居元:“但他也出力照顾生病的我了,都两天了,我再爬不起来哪怕不是感冒是科学报上说的癌症了。”
两人坐了起来。
李铁很意外,意外的是这个名叫卫伉的家伙,名字是匹敌的意思,实际上却比自己容易感化多了。
看情况,其实还行,只是自己打听的消息不是那么准确。
也许他不会怎么耽误居元的事儿。
居元:“现在,你们得给对方道歉,否则按照矿上的规矩,得把你们的斗殴行为公示。”
李记很无语:“对不起,我不该拿头撞你的手!”
卫伉:“对不起,我不该用耳朵抢了你的骂声。”
居元:“……”
李记:“居元,你耽搁了两天时间,会影响考试吗?”
居元:“事实上我早就打算最后一周不看书的。”
“是嘛?”
“是啊。”
卫伉:“学渣才最后还看书呢。”
“你真的考的过吗?”
李记:“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去考肯定考不上。”
卫伉:“不好说。”
真不好说,全军只有一百个人学简体字时,卫青就组织人学简体字了,卫伉就是第一批。
李记:“不用想了,你不可能考得过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案例如何写,如何做人事儿,更别说写成官文了。”
卫伉:“……”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在矿上走着。
说着说着说起了梦想。
居元:“我的梦想是能和董事长说上话。”
李记:“谁?”
卫伉:“这就是你的梦想?你早说,我带你去找他。”
居元:“不,我还不值得他来找我,只能我去找他。”
卫伉和李记对视了一眼,两人拍了拍居元的肩膀:“加油。”
给居元拍的蹲下咳了起来。
经过这件事情后,李记对于卫伉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李记留在了煤矿,为的是陪着居元完成备考。
本来按照李记的意思,居元就不应该留在煤矿,应该去长安城住着,一边适应新环境,一边复习。
但是按照居元的意思,该学的他都学了,没有必要再学习了。
再说不去城里,是矿上的决定。
这一次科考,矿上非常看重,梅黑夫在三个月前开始报名时,就亲自给居元他们这样参考的人开过动员会了。
其实矿上对他们的科考非常的支持,提供了很多物质条件,而且最后去考场,还有考前的住宿,也都是同关煤矿支援的。
用梅黑夫的话说,如果他不是同关煤矿的总经理,他都想去考试。
虽然考生是以自己的名义去考试的,不是以煤矿的一员的形式去考试的,但是作为矿工,你们的履历已经永远的和煤矿绑定在了一起,希望你们好好考。
听了这话,居元还是很感叹的,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他是真的感慨,煤矿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
否则此时的他,应该还在满山乱石包里寻找野菜,用来在晚上充饥。
或许是去砍柴的路上,跟老爹一样从山崖跌落,摔死在无人的角落。
至于自己的母亲,早就在半年前那次生病中就该死去了。
许多年后,不知哪儿来的少年郎,经过那个小山坳,经过那只有一间的破屋时,看着荒芜衰败的矮土墙,又怎么会知道这里主人的故事。
而煤矿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居元这样赤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会学能学的天赋。但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居元。
每个人都曾经有一个荒诞而悲苦的少年时代。
和煤矿一起,和这个国家一起,有了一个奋发向上的青年时代。
如今,这群青年,就要乘上车去往长安,参加帝国选拔官员的国考,春闱,科举了。
梅黑夫对居元他们说过一句话。
“当初董事长请我出山做煤矿的总经理时,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
“当时的我,包括以前的我,都以为这留名青史的大生意,就是同关煤矿,这家历史上最盛大的堪比以前整个帝国收入的大企业。”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指的是,用他和我的青春,换取大汉的向上,用我们的奋起和努力,给大汉带来财富。”
“这财富不是钱,也不是被叫做黑金的煤炭。而是同关煤矿出来的每一个人。”
“而你们,正是这些财富中最宝贵的一笔。”
“你们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走上改变世界那条路。但是,哪怕只有一个成功,也是同关煤矿的成功,是时代的成功。而成功的你,未来要记得,如我们的奋起一样,带起下一代的奋起。”
梅黑夫知道,这些考过的人,大量都会去做州官郡官甚至县官。
那些地方,就如同五年前的同关一样。
那些地方的五年后,是否会如同今天的同关?
梅黑夫用了三年时间,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在挖煤炭,而是在为国养士,只是这些士,不是士大夫,不是战士,是新时代的工,工出一笔,就是士,出人头地的工,自然是士,国士的士。
梅黑夫想把这些告诉每一个要去科考的人。
因为梅黑夫花了好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希望如居元一样的人,不需要再自己去花三年甚至更久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直接就能肩负起这个使命。
倘若有些人不明白,等他们三五十年后人生末路时回头看去,突然又明白了这个道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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