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夏枯草之约

第六十一章 夏枯草之约 (第2/3页)

来。

我心里一紧:难道它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我刚这样想着,它又开始跳了。它先是跳到窗户旁边,顿了顿,居然又跳到了我的床上来。“咚”的一声,弹簧床晃动不止。它又跳了两步,站到了我的背后。此时的我,后背止不住地发凉,不知道它会不会掀开被子,我想那样我会直接被吓死。

“咚!”又是一声,它直接跳到了我面前的地上。万幸!我心里安定了下来。此时,我通过那条细缝,看到地上出现了一双穿着白布鞋的脚。

那双脚非常小,脚尖踮了起来,脚跟离地。也只有鬼才能这样走路,换人早就摔倒了。

突然,那双踮着的脚又往前跳了两步,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什么也看不到了,于是将那条细缝缓缓合上,等待最后掀开被子的那一刻。

我敛声屏气地蜷在被子里,听到了碗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我更紧张了,因为一只手已经缓缓地探进了被子,我不碰它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凉意。

一不做二不休,我心里一狠,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刹那间,我的身体变得比那只手还要冷,掀开被子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因为,那只手根本不是我奶奶的手。更准确地说,身边的这个鬼,根本不是我奶奶。

那只手纤细而又瘦小,虽然冰冷但十分滑嫩,根本不是我奶奶那双长满老茧、手指关节都变形了的粗糙大手。

突然,那只手猛地从我手里抽了回去。

“啊……”我将自己紧紧地裹在被窝里,拼命地叫唤着。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很久,最后我的被子被掀开了。神色惊惶的晓雅直愣愣地站在我身边,对我说:“它根本不是你奶奶!”

刚才,晓雅从衣柜的门缝里偷偷瞥见,那是一个孩子模样的鬼。它端着那碗药跳了进来,最后被我捉住手以后,又吓得逃了出去。晓雅也着实吓了一大跳,等它跳走才出了衣柜。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逃吧?”我说。

“不,逃了它还是会找上门来,现在只有过去找它了。”

“它还在我家?”我浑身一震。

“我刚才看见,它一直朝厨房跳了过去,现在应该躲在厨房里。”

我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一狠心,说:“走,过去看看。”

它果然躲在厨房里。我往厨房里一探身,看到它把那碗药倒进了药罐子里。然后,它把药罐子抱起来摇了摇,从里面拿出几块鲜血淋漓的肉,贴在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处。

一下子,我全明白了:这些药都是从它身上割下来的肉,而它不是别的鬼,就是我童年时那个抱着药罐子在我屋里出现的男孩。想起前几天被它喂药的情形,我胃里一阵作呕。

“你怎么了?”晓雅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摆手说,“我终于明白了。”

其实,根本不是奶奶要带我走,而是它要我死。我之前看到的,给我喂药的那个背影就是它。我闻到的那种花露水的味道,其实是它故意抹在自己身上的。它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误以为它是奶奶,使它更加隐蔽地害我,不让我察觉。

“可它为什么不直接害你,非要这样做呢?”

“人和鬼在有些地方其实是相同的。壮年死掉的人,变成鬼后凶戾无比。而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死后,就算变成鬼,也不会太厉害。它们要害人,不能直接朝人扑过去咬,而是采用别的办法,比如给人喂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我给晓雅解释。

“这么说来,也就有办法对法它了。”我和晓雅相视一笑。

第四章驱赶

我和晓雅想到了一处:它害怕和我正面相对,其实是怕我会反击。更贴切地说,它虽然是鬼,但也只是个孩子。跟人斗它没有多少胜算,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它正面对抗。

我曾听人说过,对付鬼最好用柳枝打它。打一下,鬼矮一寸;打十下,鬼气涣散;打百下,魂飞魄散。我让晓雅继续盯着它,自己则下了楼。

我到了楼下,爬上小区花园里的那棵大柳树,摘了一大捆柳枝,编成了两条柳鞭。我心里暗笑:这下它还不死?

一进门,我就兴冲冲地奔向了厨房,可我却发现厨房门口盯梢的晓雅不知跑哪里去了。我心里有点儿火,又有些奇怪,可走到厨房门口探身一看,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来。

面色惨白的晓雅蹲在抽油烟机的上面,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放出两道血红的光,正盯着我。

我着实有些畏怯了。看来,我真是小瞧它了,它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在我离开的时候,它附身到晓雅的身上,借此来威胁我。虽然晓雅被附身了,但我照打不误,因为我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我罢手,它也不会放过我们俩的。

我先放了一个,假装转身离开,然后突然转身,举起柳鞭就打。一鞭子抽在了被鬼附身的晓雅身上,晓雅用那种陌生的尖细声音叫了一声,一下子趴到橱窗上,又将一旁的橱柜打开,把杯盘碗筷都朝我扔了过来。一下子,屋子里“噼里啪啦”直响。

我一边躲闪着,一边又举起柳鞭给了晓雅一下。这一鞭子打到了脖子上,晓雅哀号一声,从橱窗掉到了地上。我抽回柳鞭一摸,发现上面有一些血迹。

我知道血是晓雅的,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又给了它一柳鞭,晓雅从地上跳了起来,朝我扑过来,推了我一把,就要往门外跑。我哪能放它逃掉,一把就抱住了它,然后用柳鞭狠狠地勒住晓雅的脖子。

就在晓雅白眼外翻,脸色变青的时候,它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跳了出来。我还想去追它,但脱不开身,因为晓雅要马上送医院。

于是,我先放过了它,送晓雅去了医院。

晓雅是在第二天上午醒来的。醒过来后的晓雅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却说:“你知道夏枯草这种东西吗?”

“夏枯草?”很耳熟,我仔细想了一下说,“哦,我想起来了,我老家的山沟和河边长这种草。夏枯草可以入药,有清火明目、散结消肿的功效。那时奶奶常会采一些……”我突然停住,狐疑地问,“问我这个干吗?”

“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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