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3/3页)
在那里仿佛一座刀山。
台下的近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那两个出言反对的近臣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看好了,”大河流域的王者说,“这就是黑手,当年被我父亲培育出来的好东西,诸位是否还记得这个?当年这玩意儿肆虐大河流域的时候,十室九空啊诸位。”
他用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近臣们纷纷偏转目光,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他们在恐惧,大河流域的王者告诉自己,他们在害怕,很好,我要的就是让他们害怕。
“陛下,”一个近臣开口,或许是那堆长满倒钩的刺刺球的原因,这条大鲤鱼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说实话,微臣对陛下的某些说法,实在是……实在是无法信服……”
“说话就说话,不要这么紧张,”大河流域的王者宽慰道,“鲤爱卿,你对本王的哪些说法感到无法信服?不妨说出来听听嘛,让大家做个评论。”
“是关于太上皇的,”鲤鱼身上发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他大汗淋漓的说,“众所周知,太上皇是击败黑手的大英雄,这传说在大河流域已经流传了几百年了,可是陛下在诏书里说……说太上皇竟然是制造黑手的元凶巨恶……这……这实在是令人无法信服啊。”
“不错,陛下,”另一名近臣也壮着胆子说,“您要给几百年前的事情翻案,总得有个……有个证据吧?您虽然是大河流域至高的王,但所谓……所谓空口无凭,您总该让我们看到一些证据,我们才好相信您的说法啊。”
该死的东西,是我对他们太仁慈了吗?还是我很久没有杀人了?他们怎么敢如此的质疑我?问我要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但在那之后,哼哼……
大河流域的王者盯着两位近臣仔细的看了一番,直到看的两位近臣浑身发毛、两股战战、低下头去,才终于开口:
“爱卿要证据,很好,寡人就给你们证据。”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张动物毛皮制成的薄纸,对一众守卫和重臣说道:
“这个,是我在我父亲的遗体上发现的,这里面讲述了黑手的制造方法,字里行间,还要我父亲的批注,你们或许还记得我父亲的字是怎么写的,你门要证据,就拿去看一看嘛!”
说着,他把手中的皮纸往前方一扔,那皮纸本来极薄,禁不起微风一吹,但被他一抛,竟就似飞刀一般旋转起来,刷刷刷速度飞快,转眼间撕破空气,直飞向那鲤鱼。
一众近臣脸色皆变,毫无疑问,大河流域的王者在趁机展示武力,这一扔之,递出的绝不只是证据,还有威胁。
那皮纸飞过去,鲤鱼伸出鱼鳍去接,那纸去忽然一个转弯,竟直接撞在那鲤鱼的鳞片上,下一刻,鲤鱼怪叫一声,直挺挺的往后倒,那皮纸也随之落下,盖在鲤鱼的脸上。
鲤鱼痛呼着,哼哼唧唧的,他小心翼翼的抓住脸上的纸,从地上爬了起来,旁面的近臣顿时都凑到他身边。
“这……这真是太上皇的字体!我家里还有他曾经写过的一封诏书!”一个近臣只看了几眼,就如此惊呼道。
“不错,我家里也有太上皇留下的笔墨,我以前经常拿出来玩赏,的确是这个字体。”另一名近臣说道。
如此一来,近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转向大河流域的王者,弯腰行礼:“陛下圣裁。”
现在知道说我圣裁了?刚刚不是一个个喊的凶吗?好,我就圣裁给你们看看。
不过,这些家伙毕竟都是手握权柄的臣子,若是我手段太激烈,这种时候,难保他们不会生出二心,倒向我儿子……罢了!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大河流域的王者还是决定顾全大局,暂时不动用太过激烈的手段,反正到底是哪些人故意跟他唱反调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做计较也不迟。
“既然如此,”大河流域的王者说道,“诸位可同意将我父亲,也就是酿成黑手惨祸的元凶巨恶的牌位,从大河流域王者一脉的神圣宗祠中移出去?”
“这……”近臣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似乎想要讨论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我要失去耐心了,绵羊们,大河流域的王者一边按捺自己的怒火,一边这样想着,倘若你们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王者的怒火。
“陛下,”一个近臣说道,正是此前就出言反对的那一个,“正如微臣方才所说,死者为大,太上皇纵然有大错,但他毕竟曾是统治大河流域的王,按照规矩,他应该享祀宗祠,陛下,若是开了这个头,只怕以后……”
开了这个头,这是在威胁我,我可能会背上什么千古骂名吗?嘿嘿,我可不怕。
“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大河流域的王者点了点头,这样说道,“诸位可以畅所欲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本王绝不阻拦。”
快说吧,我要把你们这些叽叽歪歪的家伙们一网打尽,说,畅所欲言。
“陛下……”果然,见他这么说,立刻便有近臣站了出来,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我觉得这样不妥……”
“陛下……”
“陛下……”
一瞬间,竟然有四位重臣站了出来,表达自己的异见,大河流域的王者的眸光已然凝如冰冻,他静静的听完所有人说的话。
“我父亲造了这个东西,”大河流域的王者开口道,他指着身后的黑手说,“杀了许多水族,我想要治他的罪,可惜他已经死了,我只能想到将他的牌位移出宗庙的法子,你们又来阻拦我,那么,请诸位告诉我,是要让我对我父亲如此深重的罪孽既往不咎吗?”
“太上皇……呃……太上皇既然已经身死,那么……”一个近臣迟疑着说,“人死了账……”
“是啊,是啊……”
……
好几位近臣表示赞同。
“这么说来,”大河流域的王者冷冷的说道,“在你们看来,无数无辜水族的血债,就这样轻飘飘的了结了?嗯,你们毕竟不是受害者,无法对那些死于黑手的无辜之人感同身受,没关系,现在你们有的是机会。”
他望向那小山似的一堆刺刺球,然后又望向那几位近臣。
“陛下!”一位近臣直接被吓的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您在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会开玩笑,现在知道怕了?
“开玩笑?”大河流域的王者笑着说,“我只是想让你们对那些可怜人受的伤害感同身受而已,怎么就输开玩笑?你们想要包庇我父亲,替他轻飘飘的偿还血债,哪里就有那么容易?来人,把几位大臣架起来,扔在刺刺球上!”
现场顿时嚷乱起来,十几个守卫立刻冲了上去,两三个对一个,轻描淡写的将四个近臣抓了起来,然后拖向小山似的刺刺球堆里。
“陛下……”有近臣试图为同袍求情。
“谁敢求情,”大河流域的王者将目光轻轻一扫,看遍了所有重臣,“就是和他们一样,也想替我父亲还债,那我也不介意让他尝尝,那些无辜水族遭受过的痛苦!”
“呃……”
此言一出,求情的话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重臣们乖乖的闭了嘴。
于是,在四位重臣的惨叫声中,大河流域的王者将自己父亲的牌位从供桌上取了下来,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
“祭祖!”
做完这一切,大河流域的王者轻喝一声,早有守卫准备妥当,将供品放入十个小祭坛中,然后投入火把,一瞬间,火焰熊熊燃烧,烧焦的肉味刺鼻无比,肆虐着冲向四周。
大河流域的王者轻轻皱眉,从小到大,祭祀都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环节,充满死气的宗祠,焦肉的恶臭味,以及繁复难记的祷词,都让他无比的厌恶。
然而,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胜利的快感,父亲,你看到了吗?你的牌位被扔出宗庙了!
“祭河神!”
火焰势头渐小,大河流域的王者轻喝一声,早有守卫准备妥当,将另一大堆祭品倒进祭坛之中,点起火来,火焰熊熊燃烧,这一次烧焦的是水草和藻类,气味不再那么难闻,反而有些香甜的气息。
“祭天!”
当水草烧尽,大河流域的王者再度轻喝一声,早有守卫准备妥当,将另外的一些祭品倒进祭坛中,点起火来。
这一次的火焰简直要把祭坛吞没,可以清晰的看到,火焰中出现一些虚影,似乎是野兽的形体,又像是古老的神人张开翅翼的样子,影子一闪而过,下一刻,一道微弱的光柱冲天而起。
就这样?真是可恶的浪费,大河流域的王者心想。
前两次燃烧的,实在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最后一次祭天所用的东西,却是真正的灵物。
大鳄鱼让新任的近卫军统领去准备供品,其中最重要的供品就是第三次祭天所用的供品,因为祭天必须用灵物。
大河流域王者一脉的藏宝库中,本来藏着许多灵物,但如今都被那个该死的江言洗劫一空了,大鳄鱼亲眼看到之后,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手下的近臣们伸手。
近臣们又哪里有灵物?他们的修为也就是普通修为,仗着平时掌握着一点权利,偶尔也能弄到一些灵物,这一次便截下灵物的一些边角来祭天。
若非如此,这祭祀还真的进行不下去。
冲天而上的光束渐渐淡去,大鳄鱼正要宣布祭祀结束,忽然,一个虚淡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