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2/3页)
是什么意思?”
“消失了,”新任近卫军统领擦了一把汗,说道,“我派去两个守卫带他过来,两个守卫也消失了,不见踪影,人间蒸发,陛下,小臣失职。”
人群中传来叫好声,一瞬间,大河流域的王者心中怒火沸腾,不,不只是心中,那怒火从腹腔内生出,一直往上,一直往上……“吼!”大河流域的王者怒吼一声,然后,他张开大嘴,朝天喷出一大团火焰。
人群一下安静,身边的近臣和守卫齐齐单膝跪地,“陛下,”他们山呼陛下,“请息怒!”
大河流域的王者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贱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人和他对视,然而,就在大河流域的王者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贱民们也跪下了。
“人犯走失,暂停行刑,”大河流域的王者站起身来,这样宣布,“近卫军,还有寡人的臣子,速去宗庙等我。”
众人面面相觑,眸光中满是惊疑不定。
大河流域的王者不管那么多,拂袖而去。
在古龙殿中,他把大门关好,又把窗帘拉上,室内顿时一片昏暗。
窗帘是刚刚上好的,为的是防止有人在外面偷窥,受之前偷窥事件的影响,大河流域的王者甚至命人把外面的海藻花砍光了。
他开始察看监事水晶,从地牢直到刑场,一路上所有的监事水晶,他一一倒放。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一拳把巨大的蓝水晶打碎,为的就是让自己儿子的身影消失。
但他忍住了,直到儿子的身影和老鳟鱼的身影,还有那个被打晕的守卫的身影一起消失,他才把目光从巨大的蓝水晶上挪开。
大河流域的王者站起来,他缓缓迈开脚步,一步,两步,三步,终于,他将所有的怒火都收了起来,开始冷静的思考。
救走老鳟鱼,他想,好家伙,我的乖儿子还真是不简单啊,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老鳟鱼是我的心腹大患……他想到刑场上的情形,贱民们都很敬重老鳟鱼,倘若老鳟鱼登高一呼,有多少人会揭竿而起?他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自然,倘若仅仅是老鳟鱼一人,再怎么登高一呼,也不会有人跟他造反,毕竟,大河流域被猪婆龙一族统治了上千年,猪婆龙一族才是正统,人们只会追随正统。
问题是他的乖儿子跟老鳟鱼凑到了一起,这样一来,他们既有了足以让人揭竿而起的声望,也有了正统的大义名望,想到这里,大河流域的王者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该死的,好儿子,你真要跟父亲争权夺位?我会把你撕碎的。
我得尽快召集兵马,大河流域的王者心想,龙虾一族,肥鲢鱼一族,这是大河里最主要的两大族群,我需要他们的兵马。
只要兵马在手,他们就没办法和我对抗,更何况,有了大龙虾和赤练蛇王助拳,就算乖儿子如今有些手段,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关键的问题是,赤练蛇王会怎么选?他会站在哪一边?那家伙对制造海灵水的计划很不满意……幸好大河里没有赤练蛇这个族群,赤练蛇王是个光杆司令,否则他早就站起来反对我了。
如果他被我的乖儿子争取过去……大河流域的王者不禁感到有些害怕,该死的,真希望那赤练蛇死了才好。
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召集兵马。大河流域的王者告诉自己想,肥鲢鱼一族和大龙虾一族一向忠心王室,如今肥鲢鱼虽死,但他的继任者多半也会效忠于我,只要这两家在手,我便能牢牢的把控住大河流域的一切资源……
他转身,关上巨大蓝水晶,他走出古龙殿,朝着宗祠走去。
宗祠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死亡气息,建筑材料都是死灰色的石头,石头表面有许多腐烂的坑洞,宗祠地上还长着许多死灵草。
大鳄鱼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无论他有多么不喜欢,这地方还是紧紧的靠着他的寝宫,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试图动用手中的权利把宗祠迁走,毫无疑问,此举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按照大河流域的习俗,活人和死人的房子靠在一起,代表对逝去之人的敬重,不敬重死亡,就无法敬重生命,这是大河流域的传统观念,他虽然贵为大河流域的王者,但也无法轻易改变这种习俗,如果他强行改变,能否成功还是两说,但一定会留下残暴不仁,不仁不义不礼的骂名。
现在,大河流域的王者踏着死灵草,走进这个自己一向讨厌的宗祠,“将军,”他对上来迎接的新任近卫军统帅说,“有个任务交给你。”
“陛下请讲。”统领干脆的回答。
“老鳟鱼被谋逆者救走了,这个谋逆者,”他顿了一顿,欣赏着统领眸子里的茫然和惊讶,“就是我儿子,现在他们一定在密谋推翻我,我要你帮我去召集兵马,肥鲢鱼一族和大龙虾一族的兵马,我要他们立刻来勤王。”
新任统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的出来,他对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感到不可思议。
“陛下是说,”他用一种斟酌的口吻说,“王子殿下救走了老鳟鱼,然后和他一起密谋推翻您?”
总结的很好,”大河流域的王者沉声道,“唯一需要提醒你的是,他已经不是什么王子殿下了,他被我废了,如今他就是个叛逆者。”
“是的,陛下,原谅小臣的失语,”统领颇为惶恐的说,“那么,小臣这就去了?请陛下放心,小臣一定尽心竭力。”
“肥鲢鱼一族的统领已经死了,”大河流域的王者说道,“所以你要亲自去肥鲢鱼一族的领地,让亲信去龙虾一族的领地。”
“我相信,陛下,在这种时候,肥鲢鱼一族和龙虾一族的首领,一定会拜伏在真正的王者脚下,然而,请容许我这么问,陛下,假如他们当中竟有一人生出忤逆之心,陛下,请您指点我。”
“碰到什么事情自行裁决便好,你带上我的一道手谕,上面有我的一道法力,凡事便不用担心。”
“卑职明白。”新任近卫军统领大步离去。
这小子还不错,大河流域的王者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可堪重用,最关键的是,这小子和我那乖儿子素有嫌隙,不可能倒向乖儿子那一方。
回来之后,他查看了监事水晶一番,看见了守卫甲和守卫乙同小鳄鱼发生争执的场面,他问过新任近卫军统领,甲告诉他,那是他们侮辱了王子殿下之后,王子殿下威胁要杀掉他们。
只要把肥鲢鱼一族和龙虾一族牢牢捏在手里,那逆子便不可能叛乱成功,望着守卫甲点兵离去的身影,大河流域的王者心下稍安。
“陛下,”一位近臣前来报告,“祭祀用的供品都已准备好,请您登台主持。”
大河流域的王者点了点头,他转身登上一条缓缓上升的木质楼梯,走到花梨木打造的高台之上,他踩着红鳕鱼柔软的厚皮,来到祭坛之下。
比起冰封圣殿中的祭坛,这个祭坛实在要小的多,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也有十个圆形的小祭坛,拱卫着中间的一大圈牌位。
大河流域的王者盯着自己父亲的牌位看了又看,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情形,父亲啊父亲,他在心里问候自己那早已死去的老父,你是否已经看到这一幕?你一向以身为大河流域的王者一脉的一员而感到骄傲,死后却要被驱逐出宗祠,倘若您在天有灵,估计又能被气活一次吧?
他转过目光,扫视众人,贱民和下人不允许被进入宗祠,在这里的只有近臣和守卫。
“今日,本王召集你们前来祭祀,为的是将本王父亲的牌位移出宗庙,至于原因,我相信诸位已然知道了一些,寡人的诏书上也写的很明白,诸位觉得了?”
“陛下!”有近臣大喊,“万万不可呀!太上皇毕竟是您的父亲,还是大河流域王者一脉的成员,所谓死者为大,他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能从宗庙中移出去啊!”
有人反对,果然有人反对,大河流域的王者心中无比阴沉,该死的,真想把这些不开眼的东西都杀个精光啊!
不过,想归想,他可不会那么做,他虽然是王者,却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世上哪里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了?即便是修为通天彻地的神仙圣佛,也有自己的无奈,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王者。
“陛下,”另一个近臣道,“按照大河流域的传统,敬重死者才能善待生者,这生宅和死宅既然连在一起,其中的意思,陛下比谁都明白啊!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已经是成命了,怎么还能收回?这些迂腐的老家伙,从来都只会劝我、阻拦我、干涉我,而我还必须要对他们解释每一件事!该死的,若我不那样做,我的统治就会不稳固!
如今我更要哄着他们,否则他们就可能会倒向我儿子,该死的,倘若我今天执意要把我父亲的牌位迁出宗庙,他们会怎么议论我?这会不会是他们倒向我儿子的借口?或许我该把这件事放一放……
大河流域的王者转头看向父亲的牌位,转眼之间,父亲那张面孔再度出现在眼前,一瞬间他仿佛置身宴会之中,敖伽太子坐在客座,父亲坐在主位,他陪在下首,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不久前刚刚抢走自己一直等候的机缘的强盗在酒席间谈笑风声,而自己还必须对他举杯,因为那是父亲的命令。
父亲,该死的,一瞬间,大河流域的王者感觉自己脑袋发热,他转过目光,瞪住几个反对自己的重臣。
“来人,”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把黑手弄上来。”
几个守卫将早已准备好的黑手抬了上来,刺刺球浑身乌黑,铁刺上带着可怕的倒钩,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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