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兵火辗转长相伴(2)

第1253章 兵火辗转长相伴(2) (第2/3页)

意欲自己全揽下,寒枫鞭时刻在握。

今时今日洪瀚抒终于回到了陇右重新领导祁连山,尽管阴阳锁的真相和在西夏遭遇的不公尚未普遍流传、诸多罪恶和冤屈都还不曾被澄清,兵将们仍是将他看作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主公。曾经再如何亲近林阡和盟军,今天也不可能还站在盟军立场,其中就包括蓝扬。适才他和寒泽叶在谈判席上一直互不相让,原因很简单洪瀚抒不肯让,此刻他当即就向寒泽叶索辜听弦的命,原因也很简单洪瀚抒他要!

当初蓝扬主动提出帮林阡守榆中,究其根本还是为了帮洪瀚抒赎罪——洪瀚抒,这个至关重要的人,是他的主公,他的兄弟,是他倾尽生命也无怨无悔忠心不渝的那一个……何况今次确实是盟军先犯了事、挑衅惹了祁连山,洪瀚抒疯癫态的进一步恶化,辜听弦难辞其咎是元凶——已经伤害到洪瀚抒的身心了,别说洪瀚抒想索命,蓝扬自己也不打算轻饶!

“主公要辜听弦项上人头,我等亦决计不会放过他,他挑起衅端害我军无端在陇山折损近千人。”蓝扬对寒泽叶说时寸步不让,历来他就是洪瀚抒的发言人、洪瀚抒不在祁连山时的代理者,一言九鼎,气场绝不弱于寒泽叶,“经此一战,我军并不想趁机割据你们几多地盘,但该赔的罪该道的歉不得轻缓——以他一人之命,缓我两军之仇。”

言下之意,谈判可以很容易,地盘还可以商量,辜听弦的命就能抵大半,因果报应,相当公平。蓝扬传达的,是此时微笑看着他们的洪瀚抒的意思,也是祁连山大多数义愤填膺者的愿望,蓝扬本身却只是想听弦受罚倒不一定要他偿命,毕竟和听弦在榆中也做过战友,可惜现在蓝扬却必须打点好祁连山,为了主上和麾下要辜听弦偿命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

还有那个和辜听弦惺惺相惜的孙寄啸,怎愿意知己丧命?听到这话眼圈都红了,也许是想起了那夜打转出不去的树林、想起篝火前的交心和脱口而出的壮志……但大局为重、只能眼含热泪、一言不发。此情此景,洪瀚抒高于一切,辜听弦还是敌人。

寒泽叶自不可能交出辜听弦的头去给洪瀚抒,据理力争:“是辜将军先挑衅?试问到底谁先掳走了我们的主母,霸占了几个月也未肯放,才迫使辜将军想到私下盗出这等下策?!”常言道,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每进行一场战争,政治上是否有利、道义上是否有理重要之至。辜听弦罪不至死的原因寒泽叶曾归纳过,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谁掳你们主母?分明我们主母!”然而蓝扬反驳的这一句,震得盟军在场兵将全都惊呆,但祁连山所有人闻言都理直气壮——意识形态不一样……

“呸,娃都快会跑了还你们主母,要不要脸?!”沈钊在寒泽叶身后气愤回敬,虽然他在人前指责过辜听弦,却也不答应把自家人交给敌人去处置,况且有点理智的都知道寒泽叶说的没错,辜听弦罪不至死。

“那名唤林沂的孩子,本就是我们祁连山少主!”这时有人开口,原是黄蜻蜓的副将之一,当初并不支持洪瀚抒迎娶凤箫吟的他们,个个都见过洪瀚抒明媒正娶后来却被林阡抢婚。很快地,他们便牵扯到小牛犊的身世,毒辣地覆灭了沈钊的论点论据,如果连这一点站不住脚,盟军在这场陇山之战就完全失理,甚至多年来对祁连山都是不义之师。

真荒唐,辜听弦的起衅是理直气壮还是理屈词穷,决定着辜听弦是生是死,关系着盟军此战的正义与否,竟然,是维系于凤箫吟的归属何人……这种铁板钉钉的事情,偏偏有人从截然相反的角度也认为尘埃落定了,而且还一大帮人……他们到现在还在强调,洪瀚抒从未掳人,只不过是拿回了原本就属于他后来被林阡夺走的东西,辜听弦愣是要再破坏再抢回去——盟军越说就越没理。

“你们……”沈钊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寒泽叶拉住他示意莫再争执,以免继续伤主母名节。沈钊只能从辜听弦的罪过入手,忍气道:“无论主母属谁,辜将军此行乔装打扮,明摆着不想挑起战乱,谁想到洪山主会变成疯魔?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辜将军本心并不愿置千人死伤——这些死伤还全是洪山主造成,凭何要辜将军一个间接、无心铸错的人负责!”

沈钊义正言辞了一番之后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冷汗直冒,没想到给辜听弦辩护着辩护着,好像也发现自己一时热血对辜听弦言行过激了,暗叹,回去了我一定得跟他道歉。

“不知主公会变成疯魔?净找借口推脱!难道主公离开那日的血案,你抗金联盟不曾听闻……乔装打扮?欲盖弥彰!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黄蜻蜓的副将忆及成、黄两人的惨死,情之所至欲言又止。

“不说也罢,一提火大!那日血案,你们硬赖在我主公的头上,诬陷他还借机侵犯我境,这么久怎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沈钊想起林阡那种身份还百口莫辩就气冲斗牛,再往前追溯陇右后院起火时期祁连山对盟军的屡屡搅乱,甚至延伸到了他听过来的多年前的广安黑道会分裂事件……这些年盟军和祁连军的恩恩怨怨,一宿都吵不完,彼此死伤要清算真不知道谁亏欠谁,追本溯源又到底谁才是掠夺者。

“言和有你们这种态度?!想找打便直接说拖什么拖!”黄蜻蜓副将亦被点起怒火,随他拔剑沈钊也即刻斥出雁翎刀,刀剑交击迅疾激起一片火电。

两招方过,寒光一现,一柄古剑穿入战局,轻巧便将两人拆分,虎啸龙吟之势,正是青云纯阳。孙寄啸原为止战,奈何剑法似是而非、骗得沈钊一刀直往绝路上撞还收不回,寒泽叶眼疾手快顷刻挥鞭,须臾寒枫卷缠而上,堪堪将这一剑攻势止停。

孙寄啸脸上俱是敬色,盖因寒泽叶对适才这一剑的真谛竟是一击即中,他知寒泽叶内力远不止此,换做平素恐怕已经败了自己;而寒泽叶何尝不惊撼,长江后浪推前浪,难免也惋惜,他怎就不属于林阡。

“寒将军,还望管教好你的部下。”孙寄啸冷冷开口,意指沈钊级别低、不该越过寒泽叶插嘴,也是因沈钊先越级,黄蜻蜓的副将才也犯规。

“谁先动手,有目共睹。”寒泽叶一笑,一语双关,孙寄啸不禁一愣。

“你们抗金联盟,犯错了还不肯认,对自己人的袒护,真是令人发指!!”黄蜻蜓副将骂道。

“什么袒护!谁又说他一点错都没了!只是说有必要逼人去死?”沈钊即刻回嘴。摩擦倏停,舌战升级,忽而局面一僵——一瞬前谁都各执一词吵得火热,一瞬后突然像默契般全都住了口。于是中间留了半刻的空白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说话,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双方冷场了很久。

“就要他的项上人头!”鸦雀无声,蓦地又响起这句怒喝,循声望,有人严词厉色,无视争端,红色战袍面貌威武。

不相干的人们从凤箫吟的归属问题开始已争执到此刻,而他洪瀚抒,心里却已没有吟儿,不记得她,陌生得好像不相干——竟然忘了这个人,曾经是死了都要爱。

什么凤箫吟?就要辜听弦!

“前事不咎,毕竟太远。单论这一战——确实辜听弦伏击了当时并不想伤害盟军的洪山主,造成了现今你我双方的损失惨重,是以辜听弦负荆请罪,量刑另作商议,如何?”看洪瀚抒煞气腾腾,寒泽叶不得已而让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就势把话题拉回谈判,便听得洪瀚抒不依不挠振臂高呼:“杀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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