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其惟春秋 (第2/3页)
免实权,又列举不端,囚禁饿死。”
这话有点无头无脑,莫名其妙。
忠勤伯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压抑感觉排解出去,眼神盯着裴子云说:“真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忠勤伯这次不再跟话了,而且神色冷冷。
“哈哈”裴子云大笑起来,挑着筷子:“你别当我是废话,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自古青云直上者,几乎或黜落或囚禁,一半成了刀下鬼,有的几番磋跌才得了死后荣名。”
“复子息当宰相十三年,叶纳当宰相十二年,而吴标忠当了十一年宰相,你看历代名臣,都圣眷不过十年。”
“读此,触目惊心啊!”
“哼,这是秉性不正,年轻时气盛还可掩盖,到老了终归乖戾,晚德有缺,又不肯修德遵善,自惹皇上厌憎,其实还是自找之过。”
忠勤伯说到这里,咀嚼着牛肉,又说:“人似噗玉,不琢磨,就会变坏,秉气很难尽善,但也不是不可更移,所以得持谨慎之心,你写过的谨独一篇,我看起来就不错,只是不但要心里明白,还要实际躬行。”
裴子云笑着:“你倒劝起我来了,其实我觉得,这和秉性修德,虽有关系,其实不大。”
“哦,我倒愿闻你解元公的学问了。”
“这等名相,那个不是素有才干,甚至谨慎小心的也不少,为什么个个论罪,罢免,甚至处死?”
“要说理由,当然千奇百怪,可其实很简单。”
“机枢参赞,位极人臣,升无可升,赏无可赏,也就罢了,任职到十年以上,就算是为官谨慎,也自然而然形成了政治势力,这不想结党,也结党了,皇帝自要拂拭。”
听见这拂拭二个字,忠勤伯的眉一跳。
裴子云这时带着一丝惘然,平平淡淡说着:“拂拭就是找个理由贬下去,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人罢免了,党羽就散了。”
这等诛心的话都说了,忠勤伯心里一寒,暗打一个噤,却冷笑:“这也是保全臣子之道。”
“我没有说不是。”裴子云仍是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皇帝一开始要杀的很少,十几年总有些情分和余地。”
“小过谪遣,就在观察,要是心坏怨望,自是赐死,这不说前朝,本朝赐死的那几个,深究起来,都是为了这个。”
“要是贬下去还一心为君,至少面上看不出怨望,过个十几年,一切影响消除,就可再提拔用了。”
“当然那时起复,其实也就是名义上了,升到宰辅已不容易,谪遣十几年还能等到起复,也基本上都命数已尽了!”
“历代都是这样。”
这话其实不论诛心,论得历史,忠勤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只是裴子云跑来就说这种不臣不忠的话?
就浮现出不安,动了动身子,盯着裴子云:“裴真君,你想要说什么呢?”
裴子云也不应话,自言自语:“我现在不过二十岁,已是真君,主持大军平乱,别说是作道人升无可升,赏无可赏,就算是臣子,这样年轻就入得高层,当个几十年官,那还得了?”
“所以你虽有大罪,却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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