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着你

他爱着你 (第3/3页)

他们一群客人到达。早有两个不速之客在白家里等着他们来了。

看到那两人是谁时,这回轮到陆家人,君爷,好像是伫立在院子里变成了根木桩,不动弹。

比他们一行人先抵达白家的人是,古沫和一直照顾古沫如影随形的古管家。

面对这个情况,白家人都心有灵犀,主动闪开到一边去。包括白露,帮着儿子把孕吐的儿媳妇扶到楼上的客房里休息。在这个时候,她虽然也很想留在这里看能不能帮上老公什么忙,可是,想也知道,这种时候,外人其实是不该插手的。

走到楼上的时候,白露跟随父亲到储物间取枕头被子,轻声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十五年来,父女俩的第一次对话。

白建业没有回头,像家里人那样平常地和她说话:“希望陆君到时候不会怪我。我主要想的是,他们像我,老人家老了,总是希望多看看孩子,有什么事儿放在心里面,带到棺材里头总不好的。”

白露好像没有想到父亲会主动坦白这样的心迹,一愣之余,却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爸,他不会怪你的。”

君爷是没有任何要责怪岳丈的心思。白建业的心理想法,其实只要略微推断,都很容易能想到的。白建业肯定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和儿子女儿冰释前嫌了,可是,其他人呢?

古沫都到这里住了,他君爷总不能视而不见,是不是?

可是,面对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君爷是很难找到话说。不是找不到话,是,怕一出口,事情难以挽回。

这样的情况真是难为他了。诚然,君爷是以为,古沫想找,终归找他妈才对,为什么找他这个外孙。可能古沫想着,没有他同意,只怕女儿也不敢和她见面。

现在,陆家都是君爷说了算的了。

君爷总算着迈着步子进了屋里。

山里中午的太阳,可老晒了,他也不想把自己晒晕了。

进了楼下的大厅,古沫是坐在轮椅上的。

古管家见君爷走进屋里,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给君爷主动倒起了茶,对君爷说:“那个年轻人,说是姓周的,说是你告诉他的,到我们那里把小青带走了。”

原来史慕青是被君爷送回到古沫他们那里去了。那里,毕竟一直以来是最安全的。

君爷对此没有否认:“是,是我告诉他的。”

“他是温家的孩子,不是吗?”古沫突然在这时候插了嘴。

君爷抬头看了她一眼:“是。”

“你不是挺恨他爸的吗?”

“到现在都恨。但是,一事归一事,我恨他爸,不会牵罪到其他人头上。我和他妈关系也很好。”

古沫看似平静的眸光,这时候眼底浮了一层眩光。

或许,君爷的答案,是她早已预料到的,也或许,她之前是抱了些许期待,来和君爷见面。

“有人说我还能活很久。”古沫说,“可我挺害怕,我比某些人活的时间更长。”

君爷轻轻地拧了拧眉头。

“听说你妈,前两天到医院做检查了?”

“是。”回答这句话时,君爷明显有些不情不愿。

古沫注意到他的表情:“你认为我不该问吗?或是说,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

“你要我说实话?”

“孩子,你我之间,有什么遮掩的吗?一直以来不是都这样说话的吗?”

只能说,两个人的脾气都几乎一样的执拗,固执己见,不会婉转,说话都是狠辣无情,不会顾虑到彼此是亲人的关系而加以爱护。

古沫这话的口气,倒是不像有意对外孙加以辛辣的嘲讽,纯粹是,以事论事地说话。

对她这样一个人,有多点了解的君爷,同样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君爷嘴角的威扬,并没有多少对长辈不敬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无趣,这样明摆的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如果你心里愧疚,想当面对她说什么话,根本不需要顾忌我。你们之间是母女,比谁都亲。”君爷说。

古沫就此沉默了一阵。

君爷仿佛在这时候,故意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多年前死的时候,说是,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现在的我,是该感谢你这次给我锻炼的机会吧。”

古沫因他这句话像是被触动了下,抬头:“究竟是什么说法?”

“像你说的那样,你很怕,比某些人活的命长。你以为这样,可以逃避该负起的责任,可见得,你彻头彻尾,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面对你这样的人,我已经无话可说。做事要问心无愧,姥姥,不是说带有自傲负气,可以死而无憾。我性格虽然固执,但是,该低头的时候,会低头。”君爷的话,在客厅里回荡着,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分量十足。

古沫低头,等注意到的时候,只见他是擦过身边,直接到楼上去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也喊了她一声姥姥,不是吗?

古沫不得不承认,这个外孙,能屈能伸,是真正的大丈夫。

到了第二天中午,古沫才和古管家提前离开。主要是因为,白家人要上山给亲人上坟。杜玉心作为孕妇,而且是身体不适的孕妇,不适合爬山。陆征肯定是要跟父母上山的去给姥姥上香的。因此,拜托了古沫和古管家照顾孕妇。

古沫看着这个年轻的,作为陆家的媳妇,要为陆家再生下下一代子孙的女人,是苛刻地打量着。

对于这样一个气质犹如女皇一般高贵的老妇人是什么身份,杜玉心昨天晚上,也已经听丈夫略微提过了。

陆征尽可能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来和媳妇说以前家里发生的那些恩恩怨怨。

杜玉心想:家里矛盾再大,终归是亲人,血脉相连。更何况,像陆家这种,书香世家,知书达礼的,知识丰富的,根本,不可能说无理取闹闹到连亲人都做不成的地步。

于是对古沫,她都是用对待自家长辈的敬意去看待的。

古沫望着她的眸光,逐渐有了一些变化。

把老婆放在家里面对苛刻的古沫时,陆征心里不能不说有一些担心。这个太姥姥,据说,是那样的不近人情,比他被称为冷酷的爸,更无情。

白小璐走在他前面,回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折了路边上一根木棍子给他当上山的拐杖,道:“我看你媳妇挺能干的,挺聪明的,八成人家不会吃了她,只有她吃了人家。”

陆征听见表哥这样说,一丝惊讶。

白小璐这么多年来在社会上混,可谓是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都是一见入骨的,入木三分。白小璐这样评价杜玉心,是很高的评分了。

“你挺会挑老婆的,你爸恐怕都没有你聪明。”白小璐不知道是不是安慰他,边说边在他肩头拍了下。

陆征酷似君爷的眉宇耸了耸。

一群人,抵达半山腰的祖坟。

白建业蹲在老婆的坟前,道:“白露带征征来看你了。还有,征征娶媳妇了,可能明年孩子出生,能带孩子一块再来给你看看。”

风,吹着坟前白建业种的那株小草儿,好像在点头的样子。

白露没来由地感觉到眼眶里哪儿一酸,头刚往外歪,即靠在君爷的肩头上。

天边午后的太阳,照着这边的山腰,仿佛给山上和白家人的身上都渡上了一层金色。

刺眼的光芒,化去了冬日的寒冷,每个人,心头都像是充满了火炉一样的热意。

下山的时候,白建业把老婆坟前的那株小草儿开的黄花折了下来,带下山。

一家八口人,在白家的老宅面前,合影。那张照片,就此悬挂在白家老宅的大厅里。

陆征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对白建业说:“姥爷,到时候,我孩子出生了,你可不可以到我家帮我教育孩子?”

白建业吃了一惊,以他身体条件,带孩子不是不可以,还能带。问题是,这是陆家的孩子,陆家让吗?

对于孩子哪个来带,其实陆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一般,都是年轻人,孩子的父母自己做主意的。况且,当年白建业带小包子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没人怀疑白建业带孩子的能力。

见女儿女婿都处于默许的状态。白建业不得不考虑,或许人家家里抽不出人手来带这个孩子,自己欠女儿又那么多,帮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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