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今天没有了,明天五章! (第1/3页)
还有收各种旧货的人叫起来,更是奇奇怪怪的:“爱货会,爱货会。”
“那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家兴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
“是的,以前我们还是邻居。我妈妈同你妈妈还是小姐妹,十分要好。我们两人是同年生,我是阴历八月,你比我大四个月。我妈妈生下我时,没有奶水,我还吃过你妈妈几个月的奶呢。”君兰是数着手指在说着。
“起来!起来!去排队盛水。”兰珍边说自己也边爬下楼梯,下得阁楼,来到前客堂,拿了铅桶,到弄堂里排队去了。
家兴也细细地看了看丽绢,见这小姑娘细长身材,白白长长的脸颊,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长发披到肩头,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虽有些骄气,但很可爱。就问道:“你几岁?”
“你小孩子干什么想这么多,就是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姐姐说。
“这里有人会欺负她?”家兴又问君兰。
于是君兰就讲了他们两家人过去的事情。丽绢听后若有所悟,想了想,看看眼前的两个男孩,就说:“那好不好我也算你们两人的妹妹。”
两个哥哥都说不清楚,就去问阿荣爷叔。张荣就笑着说:“现在只有读好书,还要学会怎么样做人。”两个哥哥听后表示明白了。君兰又问丽绢长大后想做什么?丽绢说,她姑母认为姑娘只要长得漂亮、乖巧,大了嫁个好男人,就什么都有了。对此大家都笑了。
“张荣讲得有道理,我赞成,国家是要强大。但这是国家的事,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作为一个人在社会上,要想日子过得比别人好一些,那就是要有学问,能做赚大钱的事。”兰珍也谈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她已经没有父母保护、疼爱!她妈妈生下她几个月,就抛下她跟人跑了。她爸爸是当兵的,她是姑母带大的。”君兰透lou了这丽绢的秘密。
“这要命的自来水,实在太慢了,比流眼泪水还要慢一点。”
“张荣爷叔,我们弄堂里,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各式各样的声响,我听人家说这像是一部《弄堂交响曲》,可以这样说吗,是不是也可以分成几章?”家兴说后,君兰、丽绢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张荣听后笑了,心想不可小看这几个小鬼头,想的问题还挺多、挺复杂的。可家兴由此联想起这弄堂里经常发生的有些事情,对这《弄堂交响曲》的感受就更深了。
“好,那我一定和你一道好好保护她。”家兴听了丽绢的身世后,开始注意上了丽绢。
回到前客堂后,家兴就听到倒粪车的两只铁轮子,在弄堂里的石板路面上滚动着,发出“咯嗵嗵、咯嗵嗵”的声响。家兴到门口,探出头往门外看去,那倒马桶的人推着倒粪车,大声呼喊着“马桶拎出来!”进了弄堂。女人们拎着马桶出了屋,一个个往倒粪车上倒好马桶,然后她们把自家的马桶,在这自来水龙头两旁,一字排开,洗涮起了马桶。之后,这些马桶在这石板路面上“咚咚咚”的碰撞声、洗涮马桶时发出的“涮、涮、涮”洗刷声,就高一阵、低一阵,快一阵、慢一阵,很有节奏地在这弄堂上空响起。接下来,又有淘米声、洗菜声、生煤球炉的各种声响,又掺和了进来。
“不对,你姓沈,他姓李,怎么会是兄弟?”
话说这家兴家自从住进七十弄以来,一开始觉得这里还不如老西门热闹。后来时间长了一点,感觉就还不错了。这弄堂里小朋友不少,同他年龄差不多,七、八岁的,至少有二、三十个。男、女孩子大概各占一半,而且经常在一起玩耍,所以很快就熟悉了。无形之中,家兴成了这群孩子的头,做起了“孩子王”。这些孩子在一道玩的东西,还真挺多的,家兴认为这七十弄里还比较热闹,于是他逐渐喜欢上了这条弄堂。但这么多的孩子总要有一两个同自己玩得比较好的同伴。选择谁呢?这倒挺难的,一时无法确定,看来只好让它在玩耍之中自然形成了。
“好罢,好在你我都只有姐姐,我们两人就认你这个妹妹了吧。君兰,你和我回去再告诉妈妈、姐姐。”家兴当即做了决定。
“谁呀?”家兴就问。
这已经够热闹的了,家兴已经听了一整天了,有点累了,不想再听下去了。夜深了,他要休息、睡觉了。
当时,家兴是每天这样听着进入梦乡的,有时听了感到很抒情、动听,有时听着觉得很恼人、烦心。就是在这样平凡、神奇、热闹、抒情的环境里,熏陶、影响下,家兴慢慢长大的。可等他长大后才知道,这也应该算是一种文化,是上海这个地方特有的,可以叫做“弄堂文化”,而且是一种特殊而亮丽的本土文化,很值得回味。一些老上海对这些是颇有感情,非常留恋的。
家兴睡意未消,懒洋洋的起身下床,穿好衣服从阁楼下了楼梯,在客堂里提了一把铜吊,迈步走出家门,到了弄堂里一看,自己来晚了。这排队盛水的队伍,在只有六、七步宽的小弄堂里,已转了有三、四个弯。
“不要乱,不要乱!排排好,排排好,说有事大家都有事,都是隔壁邻居,每天这样吵吵闹闹,像啥样子?!”二十二号里的王家老伯伯,拉大嗓门高声叫道。王家老伯伯在这条弄堂里是最年长者,说话还管用。大家静了下来,但这队伍已经排不起来了,一排变成了二排、三排。队伍里有些人又嚷了起来。
“我还要去买小菜,回来还要汏小菜、烧饭。”
丽绢也在想,我要是有这么两个哥哥,今后这弄堂里,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她马上就很痛快地叫道:“家兴,君兰,两个阿哥,你们两人以后得多帮帮我这个妹妹!”这三人就怎么自然而然地成了兄弟、兄妹,三个人的关系是越来越亲密。
“我吃了早饭就要上工,不能晚到。”
这七十弄里,一天到晚真是非常的热闹,弄堂里也有有点学问的人,就形容这是什么《弄堂交响曲》。张荣爷叔也作过这么个比喻。别看他是个木匠,但他的学问也挺深的。说起音乐,关于交响曲之类的也能说上一套。其实他读过不少年的书,后来因为家境不允许,就只得去学了个木匠手艺。
有一天在客堂里,妈妈、姐姐,还有张荣也在。家兴说:“我知道这里的人,日子过得都很苦,可大家碰在一起,总还是开开心心的,这是为什么?”
还有不叫卖,只敲竹筒的馄饨挑子。
油条充当全家人的早点。每天清晨,这老山东的叫卖声,在这弄堂里显得是那么地沉闷、浓重、短促,直到接连不断地喊声,由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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