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锁雾林 (第2/3页)
轻而已。」林熠耐住性子,缓缓问道:「那么,不知贵宗准备如何处置鸾霜?」雪宜宁回答道:「目前尚未定论,不过勾结外人为害同门,依照敝宗的戒律,最轻也需在锁雾林幽居思过三十年。」其实雪宜宁所说的这条戒律准què内容应该是:「勾结妖孽,祸害同门」,可当着林熠的面,那「妖孽」二字无论如何都不便说出口,才改作「外人」含糊带过。林熠心知肚明,道:「贵宗戒律森严,洁身自好,委实令在下佩服。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何况鸾霜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贵宗的内务,林某本不该多事,可此案由我而起,以致连累鸾霜,说不得只好叨扰贵宗!」他的话已含有火药味,雪宜宁等人焉能听不出?段默陇和声道:「林教主请稍安毋躁,雪长老说的是敝宗的戒律,而非对鸾霜的最后处罚结果。等戎宗主回山,敝宗便立即召集全体长老,召开会议商决此事。届时,一定会给林教主一个满意的答复。」林熠也不愿就此与天宗四大首席长老闹僵,乘机转舵收帆,语气一缓道:「有段长老这句话,在下也安心不少。相信以贵宗一贯的高风亮节,对于鸾霜的处置,必定会有一个公平妥善的决断。」
四大首席长老闻言心皆暗道:「但凡有所成就之人,只*运气是远远不够的。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个年轻人刚才两句话软硬兼施,绵里藏针,更只字不问我们会对他本人如何处置,只一意替鸾霜辩护,摆明了要静观其变,反令我们难以另有所为。」
在会见林熠之前,本都做好了翻脸动手的准备,不料林熠谈笑风生,反倒真似来提交情况,并据理力争,帮助观止池含冤弟子平反昭雪,促请天宗长老会做出公平裁决。
段默陇道:「今天就到此为止罢。林教主,老夫想留你在观止池小住两日,以待戎宗主归山,不知意下如何?」
林熠泰然颔首道:「如此甚好,在下就在贵宗厚颜打扰数日了。」
段默陇微微一笑,道:「不敢当。」传进院外守候的唐若素,引林熠前去休息。
看林熠潇sǎ自如走出,屋里的四位天宗首席长老各有所思。
半晌,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查长老这时才开口道:「太有恃无恐了。」
连长老素知自己这位师兄平日言不轻发,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段默陇苦笑道:「事情已经很明白,林熠杀死正儿完全出于自卫,绝难苛责其错,只凭这一点,咱们有什么理由将他强行留下?」
这就是天宗的苦恼了。
他们承负「圣地」之名,行事需得讲求光明正大,以此维护本门清誉与其超卓地位,林熠孤身拜山为雁鸾霜洗冤陈情,有礼有节无畏无惧,段默陇等人又岂能冒大不韪而用强?
传将出去,莫说魔道各家,即使是名门正派心中也多半会不以为然。
连长老忽然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没曾想天宗千年传承的磊落门风,反成了林熠有恃无恐的*山,说道:「他既耍此手段,不如由我向他正面提出挑战,天宗长老对战冥教教主,他总不能拒绝。」
雪宜宁却摇摇头叹息道:「在圣城他曾与西帝别东来长街决战,二人平分秋色,连密宗的摩诃萨真印也被他破解。当时我就在不远处观战,至今印象深刻。」
连长老嘿嘿一笑,晓得雪宜宁是婉转劝诫自己最好避免和林熠单打独斗,她再自负,也不敢妄称能在别东来的摩诃萨真印下全身而退,由此推论对上林熠委实胜少败多。
假如她仅是一个天宗二代弟子也就罢了,放手一搏纵是输了,亦无伤大体,可要是一个天宗首席长老也败在了冥教魔头的手里,于正道士气、天宗声誉,后果都不可估量,顿时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百思无解,连长老看看在座的其他三人,道:「莫非真要让他在观止池来去自如?」
段默陇道:「等戎师弟回山后,我们再行商议罢,这个林熠出给我们一道难题了。」
假使林熠知道自己离去后,段默陇等人为了如何处置自己而大伤脑筋,必会偷笑,然而现在,他只是随着唐若素来到一栋临水小筑里,也在暗自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唐若素道:「林教主,这「观鱼小筑」是敝宗接待贵客之处,也是家师为你特地安排的,甚为清幽,更不会有人打扰,若是有事,只需摇动三记檐下悬挂的风铃,小妹顷刻就到。」
林熠站在凭栏前观赏观止池景致,微xiào道:「别的没什么,我只担心令师姐半夜里再提着仙剑来取在下的人头,我小命休矣。」
唐若素听他说得风趣,莞尔笑道:「林教主放心,家师已传话下去,任何人未得准许,不可踏进观鱼小筑半步,您尽管安心休息。」
说罢,盈盈一礼告辞道:「林教主风尘劳顿,若素不再耽搁您歇息了。」说完飘然离去。
林熠心中已有定计,装模作样凭栏而立,眺望红叶美景一番,才回到屋中盘坐运功。气走十二周天,疲乏一扫而空,登时精神奕奕。
观鱼小筑外,夜色降临静谧幽深,已到了掌灯时分。
他悄悄舒展灵觉在观鱼小筑四周搜索一遍,未曾发现有人监视,想起他在昆吾山受到盯梢的「待遇」,暗道:「其他不论,仅只这一样,天宗便比昆吾派高明许多。」
当下屈指一弹,念动真言,祭起一张「太虚云像符」,这本是昆吾派秘制的灵符之一,罗禹当年就曾用它乔装恩师模yàng,吓退过麻奉秉等人。
但经林熠改良,太虚显像符已然大有不同,只见微光一闪,在他身边又生成一个活脱脱的自己,抱元守一静静打坐,若是无人来探望,在灵符法力消退前,决计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接着再披上秘虚袈裟,隐起真身,诸般收拾停当,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观鱼小筑,朝着白天唐若素有意无意中指点过的锁雾林方向御风而去。此刻夜色朦胧,天宗弟子多数都在各自修行的静室里做着晚课,偶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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