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〇 终曲《离别》(三) (第2/3页)
一次不是信手拈来即是?夏琰相信他绝没有哪一次似此刻这般——气分六息尽出,着意掌控消长——这当然是“刻意”——是他平日所没有的“刻意”。
刻意抛却了青龙心法本身的“至阳至刚”,当然有所图谋。
“师父……”他试着推动自己的内息,忆念第七诀“流云”,想替他拨弄清楚敌人这“六气”,引他注意——可只有几丝不稳的气息抖逸出来,甚至还来不及完全绕过凌厉,便被风一吹而散。
凌厉大概注意到他有了动静,伸手似要抓住这丝气息。可什么也没抓住。除了几点飞雪,什么也没有。
这具身体,与这片大地一样,越来越冷。他只能带了无限的忧心忡忡,拿过朱雀那件被掀开的紫袍,重新盖披在夏琰肩上。
朱雀当然不会迟钝到发觉不了拓跋孤的用意。相反,他其实很清楚“离别”的短处——所以也很清楚地意识到,拓跋孤想要绕开“离别”——他是真的动了杀心,而非往日的那般单纯的胜负之心了。
这样也很好,因为他朱雀现在动的,也是杀心。
青龙六气——这么多年的争斗,他至少也算“知其然”。方才拓跋孤以掌刀聚风强袭自己这一记便用了六气中的“珀”气。“珀”气取“龙饮”之姿,势快准而力绵长,得手即收,留下的伤口触觉依然是心法一贯的灼热,幸好天寒雪冻,反而压制了伤处两分火毒痛感。
他立时亦将气法一散——深黑之气亦分作数道,以“流云”之姿,“潮涌”之力,准确觅向“六气”的源头。比起“六气”的消长,“流云”之变换只会更快——拓跋孤既然敢将真力一分为六,他便要试试,究竟是谁能给谁些颜色——究竟是谁能取走谁的性命。
夏琰感觉到了“流云”变化,料朱雀定也感知了拓跋孤的异常,稍稍松了口气。在他神识所见,朱雀此刻的气息因为分散而稍却了深浓,像是黛黑向不同的方向晕开,与拓跋孤的六息交织,如此消彼长的一幅水墨。“六气”此刻最旺的则是一抹碧色——“碧”气取“龙跃”之态,于风雪背景中腾跃往复,显然不想任由“流云”束住去路。
掌风在似即若离中相交,对峙渐愈压抑。高手相争世人争睹,可所谓“好看”大概不过人云亦云,只因这般近地目睹如此决战,稍欠造诣者莫说看不懂对决,只怕连出招都看不明白,反而身心皆承极大负压,呼吸难畅,折磨远大于赏悦。
便如今日——在场大概没有人能真正看得清这看似压抑、缓慢、沉重的气场较量之中,“六气”与“流云”之争有多快。那变幻万端的场中情势,那二人之变与应变,凭双眼又如何追及?大概也唯有不必用眼的夏琰才清楚看见了二人在气息之分合,破绽之寻补上如何瞬息间江河万里。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湿汗——面对拓跋孤,想要“田忌赛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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