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六 断玉玢璃(十四) (第2/3页)
揉了,丢弃在纸篓子里。
他却展开了笑意来。他就知道,她果然对今日之事一无所知。她甚至根本没有收到他冬月的任何一封来信,包括凌厉带给单疾泉夫妇的提亲书函,根本不知道——他今日要来提亲。
却又有点难过,难过得——他忍不住回头看留在她几上的一对金钏。他原本那么想让她知道他的到来,可——他其实明白,若他是她的那个父亲,他一定也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伸手拿起金钏。不知道也很好吧。反正他已经把对她全部的倚赖与想念都一针一针缝在自己血肉里,那些温柔与拯救,是生是死,都忘不掉了。
楼梯下有人说话,他蹑步掠至门边——那低低的声音,他认得,是顾家的把式之一郑胆。
原来是顾如飞。他在心里说。原来今天的事,他也有份。
他说不出是失望或是难过。上一次吃了亏之后,顾宅上下原来并没有半分感念自己放过了他们——原来非但没有,还越发记着了这份仇。单疾泉果然算无遗策——他知道这样一个自己,顾如飞就足够了。而说起来——最后要了自己性命的是顾如飞而不是他,将来若有一天——凌厉也好,刺刺也好,若还有人想替自己讨这笔账,他也早铺好了退路。
就连顾笑梦或许也有份?刺刺虽然不知情,可顾笑梦却是知情的,因为那封邀请自己今日前来青龙谷的温情诱信,就是她亲笔所写。可是——他又如何去怪她?是他早不认她这个姐姐,又缘何要认为,在单疾泉与他之间,她会选择自己?她或也是面对不得自己,所以今日才避而不见的吧。
“看这血迹,他怕是伤得很重。”他听见郑胆说,“天井那边已经布好了,是否一起上?”
夏琰闭了闭眼。朱雀那边若有张庭与三百禁军,想必处境比自己好上一些,可拓跋孤若当真早有埋伏,想来也不会那么轻易容他走脱,只盼他身在谷外,还不至于陷入重围,只因自己——怕当真是帮不上他了。
他试着运了口气。伤势虽重,好在没有内伤,“明镜诀”运转还是无碍。“不必了。”他向屋外答出一句,“我出来。”
那楼梯下果然立着顾如飞。郑胆原是要回到天井里准备带人从窗中攻入二楼,忽见夏琰从门口现身,不敢怠慢,便往顾如飞身前一挡,挥手道:“拿下!”
楼下厅堂众人便往楼梯上冲,夏琰伸手支了沿廊扶栏,身形展开径向下掠。“无寂”敛息,他整个人如在飞翔却无一丝声息,血色浸染的长衣如飞鸟展开暗红的巨翼,拂过众人头顶,以至于顾如飞仰头这么看着他,这一瞬竟生出一丝绝望的嫉妒,仿佛——再极盛的自己,都永远比不过一个衰微濒死的顾君黎。
他已拔出长剑,夏琰也将落于厅堂之中。“杀!”顾如飞发出一声低吼,诸多刀剑已潮水般向夏琰涌去。可潮水在夏琰踏上地面的刹那变了方向——“无寂”在他落地的瞬间幻为“潮涌”——他身体里全部敛起的气息都在这刹那释放,澎出的巨压压制而后倒转了向他奔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