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 两界共主(188)

674 两界共主(188) (第2/3页)

不住嘴角上扬。

谢茂是最在乎年纪的。

大约是在谢朝经历过一次最完整的生老病死,尤其是那一次死别,让谢茂特别敏感。

他经历过自己肌体衰老、死亡,也曾陪伴衣飞石一步步从少年、青年走向中年,哪怕衣飞石自幼习武、体质管理非常好,一个人年轻时的精神气质与成年、中年时的感觉毕竟不一样。

相扶到老不厌倦,已经是人间情爱的极致。面对着伴侣日益衰老的身躯,终究是不如年轻时那么热衷,渴求的频次也会渐渐地减少——他仍旧爱慕衣飞石,只是比不得年轻时的干柴烈火。

到了新古时代之后,谢茂重新见到了年轻的衣飞石,他嘴里说着喜欢胖乎乎的衣飞石,等到衣飞石重新恢复了年轻健康的模样,他那恨不得将衣飞石吞吃入腹的热情,与从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如今二人都有修为在身,时光很难在皮囊上留下痕迹,饶是如此,谢茂不仅死死盯着衣飞石的身体管理,对自己的皮囊也相当看重,保养调理得那叫一个悉心周到。

他经历过衰老,知道人千万不要和人性对抗。以他对衣飞石的爱重都敌不过岁月与肥胖的摧残,何必非要去挑战不可能?所以,他也不会去挑战衣飞石的人性。

他要年轻,健康,充满活力。他不能在衣飞石的眼中渐渐老去。他要衣飞石永远爱慕他。

“是呀,先生掌握时间轴,先生是不会老的。”衣飞石温顺地说。

谢茂想起前世谢朝弥留之时,衣飞石衣不解带服侍在自己身边,半点不嫌弃自己腌臜虚弱,心尖就有股热流通过,声息也温软下来:“你不一样。就算我老了,你也爱慕我,喜欢我。”

“嗯。”衣飞石肯定。

“我的墙……还剩下最后一块砖。”谢茂突然说。

衣飞石很想劝他放弃砌墙,说了太多遍,已经不敢再说了。谢茂总是固执的,他想要做的事,若是肯妥协,衣飞石说第一次时就妥协了,事到如今,再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谢茂枕在衣飞石怀里,衣飞石顺势低头亲了他一下。

“太子今天会和我谈建立第二研究中心的提议。这件事谈妥当了,砖就扎实了。”谢茂说。

药科大学的新技术与能源实际应用研究中心成立之后,短短数年间,就有修真产业遍地开花,从衣食住行改善着华夏人的生活方式。针对突然兴起的新技术,中南府一直都在跟踪监控,内部也有两种不同的声音,最初是是否应该放行,又变成是否应该收归国有……

太子一系始终牢牢地掌握着话语权,将谢茂护在羽翼之下。

数年后,新技术全面开花,修真文明的全面崛起势不可挡,谢茂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得到了太子的庇护,赢得了发展的机会,现在太子来找谢茂谈建立第二、第三……更多的研究中心时,谢茂也不会不给面子。

谢茂的理念一直是知识共享。

我懂的知识,我会的技术,你想学,全部教给你,愿你青出于蓝!

当我们的祖先用文字记录下药、毒、食,告知后人潮、汐、冰、火……将他们的经验和知识传之后人时,文明与智慧由此而生。知识的传承不应该奢贵,不应该分级,它属于全人类。

太子总以为他会死扣着研究中心不放,把新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太错看他了。

不就是上交给国家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可以学习,抄送国家一份有什么问题?

“真的不起床呐?”衣飞石问。

谢茂没好气地坐起来:“我和你歪一会儿怎么了?催催催。”

“那我再陪先生歪一会儿。”衣飞石好脾气地说,跟着坐了起来。

两人都坐起来了,这还歪什么?谢茂不怎么愉悦地赤足下地,进了浴室大门,打算用水流冲刷自己暴躁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皮肤有些怪异的火热,拧开花洒的同时,水流轰然从头顶浇落——

刹那间,谢茂的意识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来到了一个极其玄奇的空间里。

他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身边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到处都是无光的虚无,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秩序。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神光璀璨、衣衫流淌着白云的人。

那人有着触目可知的绝伦清雅,说不出的神俊气派,站在黑暗虚空之中就似天地间唯一的光,让人不得不心生爱慕崇拜。然而,这人身上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他静静地闭眼站着,仿佛一具死尸。

谢茂暂时遗忘了外界的一切,心中只有这个空间所见。

他看着那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心想,他就是我啊。他甚至还有心思想,原来我这么好看?

这种感觉非常难以描述,谢茂只需要看着站在面前的身体,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那是笃信自己、爱护自己的感觉,没有人会害怕自己的手臂和脚趾,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手臂脚趾生出恶意。

他还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该怎么帮帮我自己?

他伸手温柔地理了理对面自己肩上落下的一丝长发,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自己,睁开了眼!他也没有觉得惊吓和惶恐,反而觉得很亲切。原来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你想把我关起来?”对面的谢茂说。

谢茂原本极其忌惮君上,在这个小空间里,他对自己根本生不起忌惮之心。

他就是我!

我为何要忌惮自己?

“何必明知故问。”谢茂回答,声音中还带了一丝放松的笑,半点不紧张。

“你就是我。”对面的谢茂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谢茂的脸颊。

“你就是我。”谢茂也伸手抚摸着对面谢茂的脸颊。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对面谢茂神目之中苍远辽阔,有诸天诸世界翻转,却没有一丝谢茂该有的温度与情愫,他微微转目,视线落在谢茂的身上,“我等了很久。”

谢茂突然惊恐地发现,他和对面的谢茂互换了位置!

他看见原本满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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