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若有缘、若无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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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念着自己小孙子的伟大老人。也去去长白山,看看那个你在那里饮了三年风雪的地方,去看看埋在山巅上那个小坟包里的老爷子真的很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一飞冲天也好,就此沉寂也罢,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全世界都看着你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你。全世界都看不起你了,那都没关系,我也第一个看到你。”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让你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些白眼,那些嘲讽和那些阴险和城府,我心疼。陆郎,无论我这次能不能挺过来,我都要你好好活下去,每年都记得替我给我妈妈和你妈妈上坟,去给我爷爷、你爷爷、还有咱师傅扫墓上酒。你经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其实天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呢?但我相信,即便天没有看。埋在地下的尸骨,也会看的。”

“我是苏倾城。我的男人是陆羽。一个顶天立地,对得起天上英魂、地下尸骨、世间良心的好男人。”

“倾城,亲笔。”

陆羽看完,忍不住红了眼眶。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他忙着用手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仅此而已。

“你这个傻女人。”

陆羽握着苏倾城略微冰凉的手,“我怎么会对得起你呢?倾城,我陆羽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你。男人活在世上,所求不就是封妻荫子么?我还没有孩子,那妻子就该是我的所有了。你嫁给我,却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连累了你。”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唱了短词给你听。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也唱了一首。今天,我就再给你唱一首吧。然后我就要去做事情了。人活着,总该是要做事的吧。毕竟,天上的,地下埋着的,活着的,死了的,那都是在看着的。”

若无缘,三千大世界,百万菩提众,惟独与汝相见?

若无缘,低眉拂袖,红颜刹那,一夜之雪、三尺白发,却只灰烬不复燃?

尘缘劫,流年换,拈花弹指,清宵月悬,梦里轻愁染。

登高望远,万家灯火,浮生破半乱流年。

佳人天亦妒,秋水共长天。

声声怨,想当年。

红衣倾城刀光闪,风烟满城都不见。

只愿陪你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