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10 chapter 10 (第2/3页)

唐纳言虽然冷着脸,手却任由她紧紧地搂着。以庄齐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这是她哥哥态度松动的表示,她就还有救。

她又凑过去一点,撒娇说:“昨天那是顺嘴胡说的,而且不都给你解释了,马上就要考口笔译了,你知道我抗压能力很弱的,一到考试就慌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唐纳言终于肯扭过头,脸上愠怒未消。

他怕妹妹这样坐会摔跤,搭在她后背上的手稍用了些力。

他沉声道:“少拿考试当幌子,紧张就拿你哥哥开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那是能随口胡说的吗?”

“那你教给我,我下次就不讲了嘛。”庄齐撅起唇说。

听她这么说,唐纳言不高兴地挑下眉:“还有下次?下次又考什么试,雅思还是托福?”

离得哥哥这么近,庄齐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间不容发的时刻,她竟然因为他的提问有点想笑。

她摇摇头,软声道:“没有,绝对没有下次。你别气坏了身体。”

唐纳言静静看她,即便是精心修饰过的妆面,挨近了,还是能看见下巴上两道指痕,鲜明地刻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风雪里斜出的一枝红梅,有种浓艳而隐秘的美丽。

他很突然地咽动了一下喉结,放在她背上的手收紧了力道。

下一秒,他把庄齐抱在了怀里。

这件事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等唐纳言意识到的时候,鼻腔里已氤氲着她温热的香气。他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哥哥听了心里不好受,好吗?”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庄齐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忽然被哥哥抱住,心脏在胸口左突右撞,五内翻腾,紧张激动得快昏过去。

小时候不是没这样过,哥哥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庄齐也喜欢腻在他身上不下来,但成年以后还是第一次。

贴着唐纳言紧实的胸膛,被他的力道一再地禁锢,她仿佛身处白雾弥漫的林间,又像在一场眼花缭乱的梦里,看不清任何东西。

庄齐失掉了五感,唐纳言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喉咙紧绷着,也回答不出他的问题,连点头都成了一件难事。

直到唐纳言放开她,庄齐才郑重地点了个头。

她像个沉在水里很久,终于在快窒息时浮出水面的人,有种逃出生天的侥幸。

她潦草拨了下头发,飞快地从唐纳言身上下来,罚站似的站好了。

庄齐拿起包,红着脸说:“那......哥,我可以回学校了吧?”

“好。”唐纳言坐着没有动,也看不出任何不妥,好像他刚才的举动,站在一个家长的立场,再正常不过了。

她尽量正常地转身,换了鞋子出门。

听见嗒的一声响,门被关上了后,唐纳言才像是拿回了魂魄,侧过一点身子,扶着沙发粗声喘了两下。

说起来脸红,他试着像小时候一样安抚她,就如同每一场家庭教育的收尾,他都是这样,该说的说完了,就把妹妹抱过来哄上一会儿。

这是长大后唯一的一次,因为超越了年龄和身份的边界,他把自己弄得乱了秩序。

唐纳言朝落地窗外眺去一眼。

青黄的叶子仍在落,一道娉婷的白影消失在了路旁。

到这个时候,他才总算认清了一个事实。

不管愿不愿意,小齐都是要离开他的,无论去哪里。

他只是她的哥哥,并不是丈夫一类的角色,无法照顾她一辈子。

丈夫。

这个称呼从脑海里跳出来,唐纳言深抿着唇,抓着沙发的手紧了又紧。

过了会儿,他又缓慢地卸了力道。

他在想什么?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这像话吗?听起来比小齐还要任性呢。

庄齐是红着脸颊回到宿舍的。

坐车时,她一直闭着眼睛在休息,好不让人打扰她。

但她陷在对哥哥的沉醉痴迷里,根本就睡不着。

她吻过哥哥,但那是他睡着的时候。

今天他是醒着的,只伸出手抱了她一下,居然有如此大的反应。

庄齐忘了自己的处境,她小小地过分了一下,想到另一个问题。

要是哪天和唐纳言接吻,她大概会激动得晕头转向。

林西月大概去图书馆了,宿舍里没人。

她懒得出门,自己看了会儿教授布置的世界经济史,做笔译实务、练口译,消磨到晚上。

傍晚哥哥发了信息给她。

T:「小齐,吃饭了吗?天晚了,早点回去。」

一块曲奇饼:「就在宿舍里吃外卖,哥哥在哪儿?」

T:「陪客人,马上就到地方了。」

庄齐恹恹的,用筷子戳着漆盒里的金枪鱼寿司。

但她的语气活泼又正常,一块曲奇饼:「那你要少喝点酒哦,我吃饭了。」

好像这两天的争执和对立都烟消云散。

他们各怀心事的,又成了这个世上最普通的兄妹。

这样就是最理想的结果了吧。

庄齐想,不必那么自私地占有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转了一瞬,她就捏着筷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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