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临江楼上岁月错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临江楼上岁月错 (第2/3页)

着看向自己。

“客人是否要回去?”摇橹的老船夫问道。

张玉看了自觉胜券在握的麻衣相士,缓缓背过身去。

“去东洲岛!”

岸上,麻衣男子笑容凝固在嘴角。

许久,他叹了口气:“难得遇上个愣种啊!”

东洲岛不算大,五百多亩,狭长如船。

岛上,树木草尤其茂盛,游人络绎不绝。

湘江上各处码头的船,都可能行向这边凭吊岛上古迹,单渡口就有四处,寓意迎接八方宾客,沿着石板路往上两百步,便是岛上最高处。

那座经受过唐宋风雨的临江楼。

门外石阶上坐着一老者,蓑衣草鞋,身形佝偻,背对着大门前进进出出的客人,双目微闭,扶弓的手微微颤抖,胡琴所发之声清冷凄凉,足令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几名楼中客人忍受不住,捂着耳朵逃离。

“老倌子,这是掌柜给您的红封,劳驾你到别处拉去。”

酒楼掌柜遭受双重折磨,再也忍不住了,让小二拿两只红封送去。

“凡眼俗耳,听惯靡靡乱声,却听不得这世间真音,可笑,可笑。”

老者眯着眼,对地递至眼前的红封,视而不见,感慨了几句,抬手抓上了琴弓。

那琴弓三尺来长,用木制弓杆,中空,似乎藏着金属铁片,两端系以马尾为弓毛,夹于两弦间拉奏。

小二见他又要动手,吓得忙从袖中掏出藏起的红封。

“再多没有了啊,老馆子,我劝你见好就收,掌柜火了,你一个铜板也捞不着。”

老者微微摇头,一把抓过两只红封,塞入怀中。

他抱着胡琴,戴起斗笠就走了。

“这老馆子,还以为多清高呢。”

小二站在门外,轻轻摇头,湖湘之地多奇人异士,如这般登门强行卖唱、实为乞讨的乐师,他早就屡见不鲜了,通常都是用几十文钱打发走,也不敢得罪过甚,江湖有规矩,市井亦然。

张玉循着乐声而来,在拐角处与斗笠蓑衣老者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眼,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也没多想,那人太过寻常了,扎入人堆里,便是千千万万皮肤黢黑、面带苦相的渔夫、船夫、樵夫、轿夫,饱受风霜摧残的底层百姓。

“客官请!”

小二见来人背着大包袱,瞬时迎了上来。

“楼上有位?”

小二喜道:“有座位,客官楼上请。”

张玉环顾楼中,一楼客满,二半也是,都没有看见近似曲洋的身影。

他径直登上风景最好的三楼。

此时,只剩两张空桌,一张在最靠里的角落,张玉选了临窗户的位置坐下。

四壁上罩着纱布,皆是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此中席位费,便要半两银子一桌,大头的酒肉钱还得另算。

小二殷勤地问道:“客官要什么酒?”

张玉才搜刮到三万多两银子,手头宽裕,有心尽了酒肉之兴。

“春风秋月不知醉,梦醒楼中白发生。听说临江楼中最好的酒,名为‘岁月错’,且称五斤来上桌,再有湘江中的银条鲫鱼豆腐汤,连这几道菜一起上来。”

他所点的都是补血益气的肉食,身为武夫,内练气,外练体,时常需要进食优质肉类,光靠米粥白菜,可养不出扎实雄健的筋骨。

用江湖莽夫的话讲,吃饱了才有力气。

换成武当牛鼻子的经藏,这就叫炼精化气。

“你怎么还不去?担心我没带够银子。”

张玉见小二面露难色,站在原地,笑着问道。

“客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何为其二?”

小二道:“客官,这岁月错确实是本楼最好的酒,用十六种药材,混合五谷杂粮酿造,每坛酒还得窖藏三年,不变味走色,方算成了,只是此酒性极烈,别说…五斤了,就是一斤,常人也出不了楼,上次有个不信邪的,喝了一斤半,醉了整整三天,楼中垫了汤药费不说,还差点闹上人命官司。”

张玉本就好酒,听他这般说,越发来了兴致,从怀中取出两大锭银元宝,足有二十多两,摆在桌上,笑道:“你且称酒来,我自有分寸,真喝醉了,这便是汤药费了。”

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小二听他这般说,只好收了银子,去准备酒食。

“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外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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