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但凡近前,全部斩杀! (第3/3页)
速派人直送东平府去。
苏武继续来说:“诸位勿忧,张相公也有话说。”
张叔夜起身来,左右看了看,先叹气,再开口:“高太尉一死,这战事便也打不下去了,好在,此番军中粮草皆还在,诸位军中也拢住了。但十三万大军在这济州之处,没有高太尉之权柄居中联系朝廷与各地州府,这粮草啊,怕是难以长久……”
“那就让我们回家……”不知谁人一喊。
“是啊,让我们回家去就是了……”
张叔夜就等这句话,如今这些人在济州,那真是瘟神一般,一个不慎就是大祸临头。
张叔夜更也知道,还靠这些人剿贼,那真是弥天大梦。
所以,这些人,那就是鸡肋与烫手山芋,越早走越好,反正一场大败,祸在高俅,溃兵自去,朝廷也说不得什么来。
张叔夜立马开口:“回家,也当有一个回家的章程,怎么回,谁带队,分拨多少粮草,如何回去……诸位,你们各部,都当有个章程上来才是。”
“给张路条,给我们回家的口粮,我们自己回去就是……”
“对,拨了粮草,给了路条,我们自去!”
要问这些军将可还想剿贼?那真是笑话,都巴不得赶紧走,越快越好。
贼人,着实恐怖!
张叔夜连连点头:“嗯,且点了各部数目,有了领头之人,看路远近,各发粮草,各自回去,这便是章程,但点数之事,由不得你,本府自派人去点,你们聚了人就是……”
“张相公,快些就是……”
“嗯,现在就点,放我们赶紧走。”
张叔夜看了看苏武,点头:“好,现在就点!”
大营之中,又开始忙碌,张叔夜这么做,自然也符合苏武的想法,把这些人赶紧弄走,有组织的弄走。
只待梁山后山那边三四万人绕着八百里水泊回来了,再也弄走。
都弄走了,苏武才能真正知道自己……能收获一些什么,这是自私之念。
张叔夜若是不敢分不敢要,他苏武敢,不外乎要一道枢密院的命令就是,苏武接手钱粮甲胄马匹之物,更也接剿贼重任。
这道枢密院的命令,苏武知道,只待高俅兵败之事一到东京,童贯那边立马就会来命令。
甚至,苏武也知道,这边高俅兵败了,但高俅头前要的钱粮之物,各地州府还在源源不断往这里送,都在路上。
到时候,只管全盘接收,此番,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只看苏武胆子有多大,收获就有多大。
这些东西,能给高俅浪费,怎么就不能给苏武强军?
所以,高俅更是不得不杀了,不杀,苏武拿这笔钱粮物资就拿不心安,苏武还上了这么一道奏疏,已然把高俅得罪死了,那就更不心安。
只因为那天子,着实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高俅回京去,只待再哄再骗几番,天子赵佶与高俅二十多年的感情,说不得,高俅还当再起。
军营之中,正在忙碌,钱是不发的,就发粮食,给个板车架子,一伙一伙,人拉人推,带着济州府衙开出的路条,各自回家去。
那滩涂之上,便是入夜,也有许多人在滩涂搜寻,甲胄也好,兵刃也罢,都拢在一处送入军营。
苏武还去看了看马,好马劣马,四千多匹……
苏武如今眼界大了,心思也大了,四千匹马,真不算多。
其实有些可惜,那梁山后山三四万人,并未溃败,那里马更多,若是那里的马也都归了苏武,就真发财了。
可惜了……
军中的粮草,那是算都算不过来,只待都发放一番之后,再来核算,乃至还有后续源源不断运来的。
钱,现钱,苏武也找到了,就在中军大帐不远之处,本有京畿禁军看管,如今自也换成苏武麾下人手看管了。
还有二百来万贯,也可惜了,高俅已然发过几次赏钱,剩下这么些。
便是许多溃兵为何非要回营?因为营帐里有他们的钱,显然这些回家的溃兵,并不是没有挣到钱,只是没有挣到大钱。
这钱,不能留在军营里,毕竟那高俅还要从梁山回来,只管先拉到济州府衙去,只等枢密院的命令来了,苏武便可名正言顺从济州府衙拉回东平府。
苏武到处转悠,其实有些激动,军中还有不少匠人,这个好说,出个高价,愿意去东平府的,只管都去。
还有一些建康府来的水军,苏武也派人去问,反正出钱,出高价,愿意留的,都可以留。
水军可以不善战,但擅长操船就是,这也是极其重要的技能,杀人的活,苏武麾下有人做。
苏武如今,出得起高价。
直到第二日,苏武还在忙碌,一夜未眠,直看到大寨一空,苏武连这些军帐之物都要,这些东西置办起来,也不便宜。
张叔夜回了府衙,他也忙碌非常,府衙里的管理路条开到手软,连盖印的印泥都不够用了,四处出去的军汉衙差,到处去寻溃兵归营,还要加紧巡逻,生怕溃兵犯案。
张伯奋与张仲熊兄弟俩一直随在苏武身边……
那梁山之上,正是热闹非常,如此一场大胜,岂能不喜?
众人聚在聚义堂上,开怀不已,但倒是不饮酒,只因为山寨之后,还有大敌未去。
只管把高太尉请来,高太尉在众人簇拥之中走进聚义堂,这聚义堂,按理来说,不得多久要换成忠义堂。
聚义,便是兄弟聚义,江湖兄弟情义。忠义,那是忠君之义。
高太尉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便是知道,自己没死在水里,还活着,那就是有得谈。
一身官袍,自也被烤干了,穿起来虽然褶皱,但也还有几分太尉之威势。
那宋江上前拱手来迎,直把高太尉迎到主座。
只看宋江的姿态,众人看来,有人欢喜,有人不喜,倒是欢喜的人多,不喜的人少,欢喜的人自是一脸期盼去看,不喜的人,低头也没有多言。
宋江脸上也起了几分谄媚,还有话语:“死罪死罪,太尉海涵,宋江死罪也!”
高俅闻言,心中大定,便也起身一礼,却没说话,着实不知该说。
说完这句话语,宋江抬手一挥,聚义堂中,便有大戏码要让高俅看看!
先看出洞蛟童威押上一人来,正是十节度之一,徐京。徐京其实有些本事,奈何落水,轻易被捉。
又看混江龙李俊押上一人来,王文德。
再看阮小七押上一人来,李从吉。
……
还有人头直接提上来好几个,叶春、王瑾……
还有那闻焕章也押在一旁自不用说。
其他军将人头尸首,乃至还有一些士卒,当真摆出一大堆来……
给高俅看大戏,宋江又岂能没有手段?
就看这场面,高俅心中狂跳,面色也白,他一个东京养尊处优之辈,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些人头来?还有不少就是他认识的人。
宋江一看高俅面色,又开口:“太尉有知,我本是小吏,哪里敢与朝廷作对,实在是无奈逼迫至此,而今只愿一心报效家国,报答天恩,万望太尉仁慈怜悯,救拔我等深陷之人,若得瞻天日,便是刻骨铭心之恩也,定当誓图死保太尉驾前!”
高俅只看满座大汉,又看那尸首头颅,立马来说:“宋公明,你等放心,若放得高某回朝,定然在天子面前重奏,请降天恩大赦,前来招安,保准诸位,重赏加官,以为良臣。”
显然,宋江与高俅,都是心知肚明,一个知晓那太尉不过是那泼皮秉性,必不是那以死保节之辈,不难交流。
一个也知宋江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如何应对。
如此,只管上酒来,并不大宴,只是宋江随着高俅多饮,来去还说一些话语。
只听得有人来报:“报,后山官军正在拔营……”
高俅闻言一惊,没有他这大帅军令,大军岂敢轻易拔营?
莫不当真都以为他高俅死了?
宋江似也有预料,笑着来言:“太尉勿惊,想来只是军心散乱了,难以再战,自退去了。”
高俅叹了一口气,岂能不知宋江所言一语中的?这番大败,自己都成了俘虏,旁人岂能不走?
宋江又来一语:“太尉回去之后,不会食言了吧?”
高俅拿着酒杯,连连摆手:“万万不会,天子受奸人蒙蔽,所以不知尔等忠心,此番高某回去,天子便通了耳目,知晓尔等忠义之心,岂能不来招安。”
宋江与吴用对视,便是一语来问:“可是那东平府之奸人蒙蔽圣听?”
高俅一想,连连点头:“正是那东平府之人屡次攻讦,朝廷才如此兴师动众,若是天子知晓诸位忠义,定降大赦。”
“想来也是如此,高太尉自更要帮助我等招安听用!”宋江笑着。
“那……”高俅左右一看。
“明日,明日就礼送太尉下山回朝。”宋江拱手一礼,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虽然不透彻,但依然有所察觉,这位高太尉与东平府之人,好似并不对付。
其中,似乎有文章可做。
招安之事,好似这高太尉,可多几分信任。
高俅似乎也在只言片语之中,察觉到了什么,这伙梁山大贼,似乎也童贯那门生仇怨深重。
那……
高俅虽然思路还不算清晰,但陡然觉得这招安之事,好似可为。
嗯……要么……兵败之事,是不是也有东平府之人从中作梗?有或者没有?可以有吧?
高俅想到这里,立马看一眼宋江,忽然问道:“可是有那奸人战前……与你们……暗通款曲?好教你们这些忠义之辈与我朝廷大军厮杀不休?”
宋江一愣,看了看吴用,脑袋里转得飞快,然后点头:“倒是……有!”
“怎么有?”高俅心中大喜。
吴用接了一语:“且看太尉……所问之事到底是哪般,反正……怎么都有!”
高俅更是大喜,刚才的心中慌乱尽扫,还主动抬杯来:“吃酒吃酒,如此密事,吃完酒再来详谈。”
东平府通贼,这事若是坐实,一场大败算不得什么了,自是安然回京去得,乃至朝堂上,天子前,还有一场大胜!
(兄弟们,不知说啥,有点累了,兴许最近哪一日,要请一回假,先请见谅,也说不清楚,连续四五十天的日更过万,真的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