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虐杀 (第2/3页)
错,就是哭了。
顶大个老爷们儿,精气神全都垮了,哭得有气无力,时断时续,最后又猛把后脑往树干上撞。
可惜,麻绳绑得太紧,不留空余。
凭他那种撞法,就算撞到大年初一,也未必能把自己撞死。
老莽一哭,众胡匪哄然大笑。
哪怕有人笑不出来,也得跟着硬笑,想要在线上站稳脚跟,先把自己那点恻隐之心丢掉再说。
孙向阳用枪托杵了一下老莽的肋巴扇,骂骂咧咧地说:“憋回去,你爹我还没死呢,少他妈的在这哭丧!”
老莽抽抽搭搭,既像哭,又像笑,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整死我吧……整死我吧……”
“你说啥?”老哨子把耳朵贴上去,笑呵呵地说,“我耳朵背,听不清,你再大点声!”
“各位兄弟,行行好,给我个痛快,整死我吧……”
“谁他妈是你兄弟,叫声爹听听!”
老莽像只茧蛹似的,靠在树上来回蛄蛹,酝酿片刻,终于放声喊道:“爹,求求你们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给儿子个痛快吧!”
众胡匪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占了便宜,却不办事儿。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投了“讨奉军”的胡匪?
老莽尊严丧尽,如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李正眼里显出不屑,沉声追问:“老莽,说实话,服不服?”
“服了,服了!”老莽上气不接下气,魔怔似地再三强调,“我真没撒谎,高仕傧和卢永贵就在珲春,整死我吧……”
李正撇撇嘴,上下打量几眼,忽然凑得很近,在老莽的耳边冷冷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服,你只是怕了,对不对?”
老莽浑身打了个寒颤,惊恐地看向李正,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服了,我真服了……李当家的,我真服了……”
因为太过恐惧,他的声音只停在喉咙里,如同一扇破旧的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李正不予理会,后退两步,最后上下打量几眼老莽。
孙向阳等人凑过来,问:“大当家的,怎么处置?”
“看天儿!”
李正目不转睛,轻飘飘地说出这两个字,却把老莽听得万念俱灰,双肩一沉,也不哭了,也不嚷了,三魂七魄顿时丢了大半,两只眼空空茫茫,一片漆黑。
不等上刑,先死一半。
所谓“看天儿”,或者“望天儿”,就是要寻一棵腕口粗细的柳树,砍去旁枝末节,只留一根主干,将顶端削尖,再用麻绳像拉弓似的,将顶端的尖刺拽下来,送进人体之中,绑牢,随后一刀砍断麻绳,就见那受刑人由着柳树的韧性一挑,径直挑上半空。
这时,受刑者还未必气绝,整个人又被重力牵引,缓缓下坠,直至洞穿其身,过程可长可短,但总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临死之际,受刑者尽皆举头望天。
其惨状如何,自然无需赘述。
众胡匪听了号令,没有二话,当即蜂拥而上,解开麻绳,抽出刀斧,接着就在周围搜寻起合适的木料,以备用刑之需。
再看老莽,此刻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神志尽失,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整个人软塌塌的,如同一滩烂泥。
孙向阳和老哨子刚要上前把他架起来,迎面就闻到一股恶心的骚臭味儿。
恶犬见了屠夫,嗅得到杀气,大约就是老莽这般模样了。
李正作为大当家的,自然要亲自督刑,而且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老莽气绝身亡才能作罢。
不是因为喜好,而是因为规矩——绺子行当,凡是杀人的大刑,必须有大当家的亲自在场,可以代劳,但不能回避。
江连横心善,看不得旁人受苦,因此并未到场看热闹。
事实上,自从八年前在旅大枪杀荣五爷以后,他就再也没杀过人,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像江家这样的体面人,向来是讲求以和为贵的,如果和不了,请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不过,江连横虽然没到场,沈家店却有不少好事的村民,登高望远,卖呆儿猎奇。
这也算得上是“旧习”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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