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1/3页)
大鱼身上的火焰升腾而出,好似竖起了一根粗壮的火柱。
鱼嘴位置不停出现凸起,可它却依旧死死紧闭。
玉虚子的挣扎可谓竭尽全力,但大鱼的怨念更是无穷无尽。
它知道自己的结局早已注定,但它可以选择结束的途径。
愿者上钩,
就是它的最终决定。
作为一条鱼,它当然清楚被鱼钩勾住钓离水面意味着什么。
只是在它眼里,
与其被这个家伙融合奴役,倒不如请龙王爷过来给自己一个痛快自尽。
人家好歹是柳家正统走江传人,未来的龙王,你这个弑兄灭徒的臭道士,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玉虚子和他的师兄,都曾是那位柳家龙王的仰慕者,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条大鱼又何尝不是?
它或许也曾后悔过,当初面对那个可怕的女人时,干嘛费尽心思地最后逃命,白白受了数个甲子之苦,弄得个身不由己。
蛰伏隐忍三百年,这一刻,大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同归鱼尽!
李追远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罐新开的健力宝。
火光映照在少年的脸上,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放出去的小鱼一个个的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心思,原来是遗传。
这一浪,走得轻松,却也走得侥幸。
薛、曾、郑三位前辈当初给后代子孙布置的阵法,不仅防着自己的师父,也防住了自己。
说到底,这次也是多亏了彬彬和萌萌的努力。
不仅把事儿干成了,还把后人也一并带来了。
哪个环节,但凡出一点问题或者迟缓,到最后,都得演变成一场血淋淋的恶战。
润生、谭文彬和阴萌也在看着李追远,少年这边还在感慨伙伴们的付出与努力,结果伙伴们看他时目光里更是流转着神奇。
站在他们的视角,自打进入这被封印的正门村后,他们仨就一路稀里糊涂地配合着演戏。
结果演着演着,玉虚子就自己送上门来,躺那儿一动不动,求着挨打。
打光了所有鱼鳞后,连灵魂都被烧成了灰烬。
紧接着,化身为尸妖的它,又莫名其妙地怼向自家刚布置好的阵法,结果被阵法外他自己的骸骨一拳打倒在地。
想着便宜早已占够了,该认认真真豁出去干一场了,结果少年说了几句话,那大鱼即刻反水把道长吞了进去。
看着在那里喝着饮料的李追远,谭文彬脑海中浮现出高中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会儿,一个团队,头儿和伙伴们之间,互相都打上了滤镜,也算是双赢。
大火,终于熄灭了。
面前遗留下,小山堆般的灰烬。
李追远从背包里取出七星钩,将钩子拉长,开始在灰烬里翻来捅去。
这是他的享受环节。
阿璃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自己得给她多搜罗些手工原材料回去。
收获很快来临,一根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鱼刺被扒拉了出来。
这个可以带回去,给阿璃做一个“玉簪子”。
李追远继续搜罗,想着能不能再来点东西,最好把自己明年的新骨戒材料一并找到。
但很快,钩子尖端,触碰到了一团坚硬,并且有一股力道,在与自己拉扯争夺。
李追远果断松开手,你要就给你。
一同送出去的,还有润生和阴萌。
阴萌手中皮鞭挥舞,抽打在那处区域,灰烬散开,露出里面的玉虚子。
此时的道长模样很是凄惨,身体大部分都已被烧融,只保留着胸部以上以及一条独臂。
李追远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形象与造型,适合摆在美院的陈列室。
道长的那只手,还攥着七星钩的尖端,不过他的脸上,倒是不见愤怒阴狠的神情,反而是一种茫然。
润生手持黄河铲上前,一铲就削去了其仅剩的那条胳膊。
正准备对着其脑袋下手时,道长开口道:“除了河底的石碑,我还在一处地方留下了一些笔记。”
润生停手了。
按理说,这时不该停下来给敌人再说话的机会,他看的那些黑帮港片里,反派总是在这时候停顿,次次都让他很生气。
可问题是,道长在爆金币。
这感觉就像是以前住李大爷家时,彬彬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小霸王学习机。
里头的小人儿蹦跳着一顶一顶,就会“叮叮叮叮”。
李追远走向道长。
道长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年,说道:“在我师兄死的那个屋子,二楼有间书房,里面有我的一些阵法心得感悟,写得不好,你看的时候轻点笑话。”
李追远点点头。
道长问道:“你说,要是我当初没动那个贪念,和我师兄联手一起把这鱼妖给镇压了,我们俩,是否就能见到那位柳家龙王爷了?
我们俩,有没有机会拜龙王?
就算没能见到她,我继续修我的道,带着我的那帮弟子们,也能在江湖上多留下些故事吧?
唉,
我现在,好像后悔了。”
李追远:“你不是后悔了,你只是失败了。”
道长死死盯着李追远,脸上的戾气,再度浮现。
他是将死之人,原本以为送出自己笔记后,能得到对方几句临终关怀,谁知道,对方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给自己心窝子上捅刀。
“我也想问你一件事,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融合这头妖物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你还需要问我?”
李追远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当个人,很不容易。”
道长:“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李追远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紫色的帆布,帆布属于消耗品,但阿璃有祠堂的无限供应。
李追远拜入秦柳门下后,也曾思虑过再拿先辈牌位做器具是否有点不敬,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算是先辈为自己的助力,长者赐,不敢辞。
道长:“帮我照顾一下,我那三个徒弟的后人,我希望他们能过上好……”
李追远:“恶心。”
少年将帆布摊开,盖在了道长头顶。
“滋滋滋滋滋……”
宛若往沸腾的油锅里倒入一大碗水,帆布之下升腾起剧烈的白气。
“啊。!!”
这是针对邪祟,极为残忍的酷刑。
道长,早就不是人了。
即使是现在,他虽失去了反击能力,但他的生命力,却依旧呈现出坚挺。
润生本来心里觉得,小远用这么贵重的帆布来杀道长,有点亏了,他可以直接拿铲子剁,反正力气不值钱。
但这烧着烧着,灰烬好几个角落里,居然也升腾出了一缕缕白烟。
润生走过去拿铲子扒开,发现是一条条正在烧熟的小鱼,它们先前居然躲在这里,而且看里头灰烬的痕迹,这是准备爬出去躲藏起来以图东山再起。
现在,因为帆布的关系,被一锅端了个干净。
“啊啊啊!”
黑帆布在消耗中逐渐变薄,使得里头的木花卷被透了出来。
道长在惨叫哀嚎之中,看见了其中一片木花卷上的刻字:柳清澄。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在看到这个名字后,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自己师兄所死位置的那幅画卷。
画卷中,一名身穿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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