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你,听懂了么?

第六百九十章 你,听懂了么? (第2/3页)

“出来!再他妈躲,老子往里面扔手榴弹了!”

“可别啊军爷!”

“可别!”

一个……

两个……

……

许朝阳站在院门处查着地窨子里不断往出钻的老百姓,一连数出来十一个!

他都无法想象一个地窨子,是怎么钻进去这么多人的!

等人都上来了,屈勇带着兵钻了进去,没多大工夫,就从里面搬出来一个小木桌,上面的战士从地窨子里将木桌接出来的时候,桌面上的边区票、纸条铺满了桌子,那都顺着桌子边缘往地上掉。

许朝阳眼见桌子被搬到了自己面前,上面印有‘延安光华商店代价劵’的边区票有二分的、五毛的、七毛五的,上面连一张整块的钞票都没有!

这些钱,是许朝阳用美子从延安换回来的货币,用于忻州的货币流通,最先发出去的方式,是以工资的形式给那些在火电厂、兵工厂、被服厂、军粮生产加工厂的工人,毕竟这些工人不种地,他们也得生活,那就只能领工资。

可许朝阳再拿起那些纸条,上面写着的却是‘因家庭困难,借粮三十斤小米’的字样,上面还有手印!

许朝阳这股火就已经开始往脑门子上顶了!

忻州刚丰收,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完,农户们现在吃的都是配给粮,是李万朝花钱提前囤的粮食,如今丰收了,粮食都没发到手呢,你们就都打成欠条给输了?

啊!

李万朝此刻双手垂于腹前,仰头望月,那脸上的得意啊……

许朝阳又拿起了一张纸,上面是盖了‘忻县县政府’大印印章的地契,这可不是严老西子的印,是分地的时候县政府下发的地契!

一、二、三……六。

许朝阳从桌面上捡起了足足六张,六张!

啪。

那时,一张压在地契上的牌九被许朝阳拽落,他捡起来那一刻,刚好借着月色看清,这是一张用木头扣出来的牌九,漆面都没上,上面的标志也不过是手工挖出来的眼儿,那眼儿都不圆!

就这都能耍起来啊?!

在东北,有句话将这玩意儿形容的十分贴切,叫‘小小一副牌,把身家性命埋’,这一个‘赌’字从古至今坑死了多少人了,怎么就一点脸都没有呢?

许朝阳仿佛感觉连空气都不够用了似的,用力吸了一口气,‘啪嗒’一声,将那张牌扔到了桌面上。

他扭回头看着李万朝:“要是依着你,应该怎么处理?”

李万朝立即说道:“乱世用重点,这帮玩意儿都该崩,崩了之后挂在高杆顶上,就将赌桌摆放于他们脚下,以儆效尤!”

他说的对啊……

要是许朝阳没去延安,一定会这么觉着。

可这次,许朝阳没说话,而是在院里迈步走向了那些赌徒。

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一张张憋屈到极点的脸,和刘根儿他老丈人恐惧的表情!

“长官……”

刘根儿他老丈人才说出了俩字儿,许朝阳连听都不听,一个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冲向了他。

乱世用重典,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一点错都没有,可要按照这个理论推倒下去,头一个崩的,就该是许朝阳!

他都惹了多少祸了?

二一个,就得是王金山;再往下就是许开国!

屈勇那都该死了一百八十回了!

否则,你拿什么来说公平?

“报告!”

此时,门外的声音传了过来,许朝阳抬头看过去时,几个年轻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许朝阳瞧着为首那人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儿的年纪,可人家已经是延安派下来的忻县县长了……

“于县长,来。”

许朝阳笑着冲那个小年轻勾了勾手,于县长走到许朝阳身边的时候,看见赌桌立即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首长。”

许朝阳指了指桌面上的牌九、地契、边区票,问了一句:“说说,该怎么处理?”

“我……失职。”

于县长率先低下了头,很认真的说道:“县(委)自我开始,集体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并写两份检讨,一份,交到上面,一份交到军分区。”

“此后,决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许朝阳没让他说完,扭头看了李万朝一眼,问道:“明白了么?”

李万朝愣住了!

摊开双手说了一句:“不是……这为什么呀?他是县长,他是来处理事儿的,赌局没有大规模扩散开,也不是他纵容的,更没有屡禁不止,何错之有啊?”

许朝阳将这个问题放在了这儿,回头继续看向了于县长:“你再说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这都不用审,光从乡绅那恐惧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肯定是他设的局儿。

“没收赌资,让设局者在全县面前做检讨,同时,进行教育工作,如若再犯……”

“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

李万朝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指着这个于县长一码归一码的呵斥道:“办事优柔寡断,当官拖泥带水!”

“你要怕得罪人,干脆就别当这个官!”

“这还教育什么?嗯?”

“教育谁?”

“这种人我太清楚不过了……”他抬手直接指向了刘根儿他老丈人:“仗着点小聪明、通晓人心弱点且善于利用人性,绞尽脑汁一辈子在意的就是蝇营狗苟!”

“有教育他的时间,都不如一枪崩了来的立竿见影!”

这就是电影《1942》里那位财主所说出的那句:“用不了十年,咱还是爷!”的底气,他们这种人就是比其他人善于钻营。

“朝阳,这小子不适合当县长,要我看,他连个生产队队长都不合格。”

李万朝气的呼哧带喘,若是他能说了算,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将这个县长撵下台。

“所以,将这些人崩了,给于县长撤了,将尸体挂在城墙上,赌桌摆在尸体之下,就是你对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是吧?”

许朝阳看着李万朝问道。

“对!”李万朝丝毫不觉着有任何问题。

许朝阳伸手揽过了李万朝的肩膀,就这么缓缓的从小院内往外走,临出去之前,冲着于县长说了一句:“你处理你的,按规矩办。”说罢,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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