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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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习惯了自己拿主意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试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道:“某五岁开蒙,已在国子≈nj;监念了六年书了。”

太子≈nj;温声说:“杜家子≈nj;弟个个芝兰玉树,令尊更是才贯二酉,听≈nj;闻杜公当初进士科得了第≈nj;一等,却因作了一篇《百姓苦》的长赋被吏部的昏官贬谪出了长安,我有幸拜读了这篇长赋,别的官员惯于歌功颂德,令尊却字字为百姓叫苦,可惜这篇长赋并未传到≈nj;我阿爷手里,就≈nj;被当年那位昏庸无能的顾尚书擅自压下了,这事……杜公子≈nj;可听≈nj;说过≈nj;?”

杜绍棠暗暗捏了把汗,那是阿爷仕途的重大转折点≈nj;,原本前途无量,自此跌落谷底,这话事关杜家前途,绝不能随意作答,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似的看向阿姐。

太子≈nj;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懊悔,本想随便找些话头,没想到≈nj;叫姐弟俩如临大敌。

杜庭兰察觉弟弟求助的视线,面上没吭声,脊背却挺得更直了。

杜绍棠心里一亮,斟酌着字句道:“阿爷常说身为朝廷官员,第≈nj;一要义是为圣人和≈nj;百姓分忧,越是明君,越能纳谏如流,所≈nj;谓‘法有所≈nj;失,卿能正之’。正因为圣人是一位视民≈nj;如子≈nj;的明君,阿爷才敢秉笔直书。”

太子≈nj;微微笑了起来,这番话不卑不亢,颂扬君主的同时,也再次剖白了杜家人的忠直心肠。

他听≈nj;说杜裕知性情太过≈nj;耿直,常常面折人过≈nj;,这样看来,杜绍棠似乎要比父亲柔和≈nj;一些,外圆内方,尤为可贵。

是了,杜夫人出身太原王氏,姐弟俩的性子≈nj;许是随了母亲,难怪杜庭兰那样温柔敦厚。

杜庭兰心中更是百味杂陈,阿玉总说要弟弟独当一面,她≈nj;和≈nj;阿娘却总是不放心,如今看来她≈nj;和≈nj;阿娘错得太深了,这世上哪有离不开护翼的小≈nj;鸟,仿佛就≈nj;是一刹那间,弟弟就≈nj;长大了。

就≈nj;不知太子≈nj;接下来还会问什么,不过≈nj;看样子≈nj;她≈nj;不用时刻悬着一颗心了。

太子≈nj;不免有些无奈。

怪他,他这也是第≈nj;一次同小≈nj;娘子≈nj;搭讪。

阿娘别的事都≈nj;管得松,唯独在未来儿媳的事上分外留心,迁入东宫前,他身边没有侍婢,迁入东宫后≈nj;,宫里亦只有些年长的嬷嬷。

不只如此,阿娘还叮嘱几个儿子≈nj;以阿爷为典范,一生不许纳妾。

太子≈nj;心里很清楚,当年正是因为先帝身边侧妃多,才致使襁褓中的阿爷险些遭了毒手,阿爷深恶后≈nj;宫争宠,多年来从未纳过≈nj;妃嫔,他们≈nj;自小≈nj;将阿爷对阿娘的专情看在眼里,也觉得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到≈nj;了今年,他在阿娘的要求下开始留意长安这些仕女,原本他因为滕绍的缘故对滕玉意万分好奇,不巧在乐道山庄那一晚滕玉意风疹发作,他没能瞧见滕玉意的长相,倒是被杜庭兰吸走了全副心神。

从前只是远观,刚才却近距离窥见了杜庭兰的相貌,风一吹,那薄薄的纱帘压根挡不住什么,杜庭兰琼鼻樱唇,生就≈nj;一双弯月般的眸子≈nj;。

他从来没见过≈nj;那样温柔清澈的眼睛,一望之下,心跳止不住加快。

看出杜绍棠有些局促,他决定转移话题,笑道:“那边有说变文的,要不过≈nj;去听≈nj;听≈nj;?”

姐弟俩同时松了口气。

就≈nj;当这时,大批人潮朝青龙寺门前的拱桥涌去,杜庭兰始料未及,差点≈nj;被人群冲倒。

杜绍棠身躯单薄,自是护不住阿姐,霍丘被隔在了三尺之外,一时也无法近身,杜庭兰被身后≈nj;的人潮不断推挤,即将跌倒的一瞬间,被人伸手稳稳扶住了。

杜庭兰狼狈抬头,恰好对上太子≈nj;的眼睛,太子≈nj;松开手道:“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乱子≈nj;,过≈nj;去瞧瞧吧。”

杜庭兰自是感激不尽。

可是越往前走,她≈nj;心里的疑惑就≈nj;越浓,无论人群多么拥挤,只要碰到≈nj;走不动的时候,太子≈nj;总能不动声色帮她≈nj;挡一挡。

她≈nj;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格外关注某个人,才会把对方的举动全看在眼里,还有今晚太子≈nj;未免出现得太巧,青龙寺戏场那样大,太子≈nj;却一直与他们≈nj;同路。

她≈nj;越琢磨越心惊。

好在一到≈nj;事发的地点≈nj;,太子≈nj;就≈nj;自发与他们≈nj;分开了。

“阿姐?”滕玉意好奇望着杜庭兰。

杜庭兰不知如何接话,这件事实在太古怪了,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一切只是凑巧,杜绍棠则认为太子≈nj;的态度过≈nj;于热忱,在脑中捋了捋,悄悄把方才的事都≈nj;说了。

滕玉意怔住了。

青龙寺附近可以游乐的地方那样多,太子≈nj;去哪不好,偏要同阿姐他们≈nj;同行,关键这一路还打≈nj;听≈nj;了那么多杜家的事。

当然在滕玉意的眼里,阿姐是这世上最美的美人儿,上回在乐道山庄在一众才女中拔得头筹,太子≈nj;不在场则已,在场瞧见了,会心动也不奇怪。

只不过≈nj;今晚游人如织,刚才那一幕估计被不少人瞧见了,好在阿姐戴着帷帽,附近也没几个人认识太子≈nj;。

滕玉意放下心来,搀住杜庭兰的胳膊:“这地方不好说话,我们≈nj;先回菊霜斋。”

杜庭兰踮脚眺望事发地点≈nj;:“到≈nj;底出什么事了?”

滕玉意就≈nj;把先前的事说了。

姐弟俩大惊失色。

三人回到≈nj;菊霜斋,门口站着大理寺的两名衙役。

同窗几乎全回来了。滕玉意在心里默默数了数,人都≈nj;在,唯独少了武缃和≈nj;武绮,一个是出了事,一个则陪着阿兄在边上帮忙。

柳四娘等人直抹眼泪:“大伙高高兴兴出来玩,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凶手真是胆大包天。”

彭大娘和≈nj;彭二娘也怃然叹气:“你们≈nj;没瞧见么,武大公子≈nj;和≈nj;武绮都≈nj;急成什么样了,出了这样的事,武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丢了一魂一魄是什么意思,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邓唯礼眼中也有泪痕,沉默了半晌恨声道:“今晚的事太奇怪了。武缃说要领我去见一个人,要我在第≈nj;七个桥墩处等她≈nj;,结果没等来武缃,却被大伙误以为我与成王世子≈nj;同游。”

李淮固愣了愣:“你当时不知道成王世子≈nj;在你边上?”

“事后≈nj;我两个婢女就≈nj;告诉我了,可事实上,我那会儿一心等武缃,都≈nj;没留意身边有哪些人。”

滕玉意忍不住道:“这话是武缃亲口对你说的?还是别人帮忙传的话?”

“武缃亲口对我说的。”邓唯礼抽噎了一下,“奇怪的是这话一说完,一整晚我都≈nj;没能找到≈nj;她≈nj;,好不容易见到≈nj;她≈nj;从楼前路过≈nj;,没等我当面问她≈nj;在搞什么鬼,她≈nj;就≈nj;出事了。”

同窗们≈nj;面面相觑:“这会不会太巧了,想让我们≈nj;误以为你同成王世子≈nj;幽会?但这样做对她≈nj;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有位柳家的远方亲戚傻乎乎插话道:“我听≈nj;说武大娘是太子≈nj;妃竞选人之一,倘或叫大伙误以为邓娘子≈nj;跟成王世子≈nj;有私,她≈nj;不就≈nj;——”

柳四娘当场变了脸色:“五郎你闭嘴。”

那人吓得不敢作声了。

邓唯礼断然道:“不可能,武大娘是什么样的性子≈nj;我还不知道吗?她≈nj;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害人呢。”

旁人也附议:“就≈nj;是,武大娘可是出了名的心肠软,平日与世无争,不然也不会被镇国公府的段青樱偷偷撬了墙角。”

“但凶徒取走武大娘的魂魄,总要有个缘故。”

彭锦绣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打≈nj;了个哆嗦:“上回听≈nj;人说太子≈nj;有了意中人,说那人性情温柔,太子≈nj;一见倾心,书院里有才有貌的娘子≈nj;不少,性情温柔的却没几个,说的就≈nj;是武大娘吧,凶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

女孩们≈nj;一愣。

太子≈nj;妃人选牵一发动全身,尘埃落定之前,宫里绝不会泄露半点≈nj;风声。

彭家从何处得的消息?

彭花月大声打≈nj;断妹妹,强笑道:“诸位莫见怪,二妹憨直得很,估计是某位同窗跟武大娘开玩笑,我这妹妹却信以为真。”

彭锦绣也自知失言,惴惴揪住了巾帔,接下来一个字都≈nj;不敢说了。

就≈nj;听≈nj;门外有人说话,不一会衙役进来说:“请问哪位是邓娘子≈nj;?大理寺官员有几句话要当面询问。请上二楼雅室,严司直和≈nj;蔺评事稍后≈nj;就≈nj;来,为着避嫌,诸位可以将婢女和≈nj;嬷嬷带在身边。”

邓唯礼戴上帷帽,带着下人们≈nj;上了楼。

衙役又道:“烦请武大娘的同窗在此稍候,稍后≈nj;可能会一一问话。”

邓唯礼在二楼雅室中等了一会,就≈nj;听≈nj;楼梯传来脚步声,很快,蔺承佑和≈nj;严司直推门进来了。

邓唯礼起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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