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赵兴的大周天论,景新历三十四年,杨安之死!(大章) (第1/3页)
景新历三十三年,四月十日。
玄天学宫,天元府分院,乾清宫上方。
“嘭”
天空中一大片云气炸开,一道人影颇为狼狈的从云雾中钻了出来。
“咳咳、嗨害嗨…”赵兴双手拄着膝盖,不断的咳嗽。
体内的气血剧烈翻涌,元气在周身乱窜,好一会,赵兴才理顺了气息。
抬头一看,天上的万米云层,九十九条云道,出现了几十个巨大的窟窿。
许多云气朝着赵兴这边蔓延,仿佛横亘在天空中的云道漏气了一般。
“真难啊。”赵兴直起身子,看向天空,自己好像地鼠,到处乱窜,给平整的云层钻出了很多洞来。
“每次尝试发动咫尺天涯,在云道中穿行,要么走一半,就撞穿了云道,要么就是被强大的云气势差给反弹得后退出来。”
“前后的云气势差,要掌控完美,真不容易。”赵兴看着周围。
他刚才就是炸出了一大蓬云气,到现在都还没散。
“一个月时间,九十九种云道,我仅仅悟出七条。”
“原本以为悟出了第一条,后面就会越来越快,结果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赵兴没有着急再钻进云道中参悟,因为他现在感悟十分杂乱,好似什么都懂,又好似什么都不懂。
“不行了,得用一次机会请教。”赵兴越是参悟,就越感觉心头越杂。
不一会,眼前竟然出现了幻境!
明明只有九十九条云道,可他眼前都出现了九百九十九条云道!
“不好,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赵兴迅速的朝着下方喊道:
“前辈救我!”
下一刻,李伯谦出现在了高空中,看着陷入幻境中的赵兴。
此时的赵兴,双眼紧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同时身体也开始冒出大量的云气。
“库”
随着一声气鸣,赵兴的七窍都开始喷出大量的云气。
“真是新鲜。”李伯谦立刻出手压制,他绕着赵兴不断的打量着:“别人都是悟道太慢,所以悟着悟着就到了邪路上去。”
“这小子居然是悟得太快,被多种云法感悟混淆,产生了诸多岔道,进而引发体内的元气暴乱,”
以李伯谦的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赵兴体内,有大量的云气在生灭,经脉、穴窍、甚至是血肉,都在演云法。
而且这些云法都是在独立的演化,赵兴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施法的场地了。
“我这门云法确实涉及对肉身的利用,不过这种情况还真是稀奇。”
李伯谦看了都直呼稀奇!
“砰砰砰砰砰砰砰!”
李伯谦在观察了个仔细后,便开始大力施法,他不停的踹在赵兴的身上,在赵兴飞出去后,又在远处拦截,再次踹向不同的方向。
赵兴仿佛皮球一般,被踢来踢去。
在踢到第七脚的时候,赵兴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前辈,等下,我已经好了…嘶!”
“不,你还没好。”
“嘭!”
赵兴感觉人都是晕乎乎的,整个人天旋地转。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自己暴动的元气在不断的平息。
李伯谦也不是一阵乱踢,他每次出脚,那都是顺着赵兴领悟的七种云道的方向踢。
每踢一脚,赵兴对于云法的感悟,就回归到正道上来。
足足踢了两刻钟。
李伯谦再一次出脚的时候,却踢了个空。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赵兴已经自己停了下来。
双脚冒出一阵云气,将速度减慢。
“多谢前辈。”赵兴慢下来后,朝着李伯谦拱手。
“不赖不赖,才受了我三千多脚就停下来了。”李伯谦笑着点头。
“怎么还有人似我这般走火入魔吗?”赵兴此时也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元气暴乱。
“我那个小师弟,当初的症状和你相似,他被踢了一万多次。”
王天知?赵兴有些诧异,李伯谦就只有一个师弟了,那就是少农令王天知。
“前辈,不知我这情况该如何是好?”赵兴没有心思八卦。
“你参悟的时候,是不是在用衍神决推演?”李伯谦问道。
“是。”赵兴点头。
“不要用衍神决。”李伯谦道,“你现在没练成,只是在参悟,用衍神决推演,那就是自讨苦吃。”
“为何会这样?”赵兴虚心请教道。
“道理很简单,你还不会这门法术。”李伯谦道,
“虽然你悟得很快,但也正是因为太快。”
“上万的分魂一齐推演,再细微的错误,放大上万倍,那都是很恐怖的。”
“可是我也在不断纠正。”赵兴疑惑道。“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这从面板上的进度条,也可以看出来。
“你纠正的速度赶不上。”李伯谦道,“就好像一边有一万个人在砍你,一边有一万个医师在治疗你。”
赵兴恍然,他一个月就悟通七条云道,这速度已经堪称恐怖。
不过积累的错误也足够多,这和有没有面板没什么关系,面板显示进度,并不代表不会参悟到错误的道路上去。
悟道的同时,身体的气血、元气也在随之调动。
累积起来,便发生了恐怖的元气暴动。
换言之,赵兴现在是超负荷的修炼。
操之过急,触碰到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触碰极限,有可能导致突破,可更多的则是受到反噬。
想到这里,赵兴不由得悚然一惊,不会老柳发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你仿佛被什么事情影响,过于求成。”李伯谦盯着赵兴,“可是被学宫内的舆论所影响?”
赵兴道:“是,晚辈确实有一些焦躁了。”
“脚踏实地,不要急于求成。”李伯谦叮嘱道,“你有很强的天赋,已经比很多人快了。”
“从今天起,你便减少咫尺天涯的参悟时间,不要整天都来此参悟,换个心情。”
“请前辈指条明路。”
“你是治经博士,可以多去看看司农经典,给学生们上上课。”李伯谦道,“有时候,回顾那些显而易见的基础知识,会让你的路走得更稳。”
“是。”赵兴拱手,“多谢前辈指点,从今天起,我便缩短一半参悟时间。”
李伯谦哑然,这小子缩短一半,也还有六个时辰。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不睡觉的。
“还是太长了,你每天只来修炼两个时辰即可,直到我觉得你根基扎实了再考虑延长。”
“是。”赵兴点头。
从这一天起,赵兴便按照李伯谦的吩咐,减少了法术的修炼时间,回归天时经典理论的研究。
不过当赵兴去上课的时候,却只有寥寥七个学生到场。
其中三个带着不屑的表情,显然根本不是正经来上课,是来找茬的。
另外两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只有两人,是正儿八经的打算来听一听,学一学。
道理也简单,因为别的治经博士,去听课的学生太多了,提问的机会约等于无。
赵兴这里人少,能够请教的机会就更多一些。
既然是官方认证的治经博士,多少也得有点本事不是?
虽然这个赵博士,每个月只教一节课,有点被人诟病。
“天时之道,五行四时相配,土配夏…”
“赵博士!”赵兴刚一讲,其中一个八品的学生,就顿时站起来,打断了讲话。
赵兴见状,也不生气,就静静的看着他。
“你有何疑问?”
“赵博士。”刘辉似笑非笑道,“五行四时说,不过是老生常谈,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赵博士既然治五行天时经典,不知您有何独特的高论啊?”
刘辉纯粹是来捣乱的,他师从另一位治经博士,周成。
也就是最开始找赵兴麻烦,打算讨教的人。
时至今日,依旧有人盯着赵兴这个位置。
没办法,赵兴占资源,与之相关的得利者,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赵博士,不会是没有注过经吧。”刘辉嗤笑道,“若是如此,算什么治经博士,何不让位于贤才?”
面对这样无礼的主动,赵兴也不生气,他将书本合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今天便不说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不知赵博士打算讲什么?大观经吗?哈哈哈。”刘辉讥笑道。
大观经,乃是本我派的经典,这厮是纯纯的在阴阳人。
“今天,讲《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赵兴淡淡道。
底下的刘辉突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从未听过这样的经论。
他打算等赵兴讲完,再来寻错漏。
另一个专门来求学的学生,韩光,则是问道:“敢问老师,何为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
“三阴三阳,分别为厥阴、少阴、太阴、少阳、阳明、太阳。”
“六气为阴、阳、风、雨、晦、明。对应自然气候变化的六种现象。
“又对应人体的感知:风、寒、暑、燥、湿、火。”
“我把天时气象,划分三十年一纪、六十年为一周、三百六十年为一大运,三千六百年为一大周天。”
“全年的四季配五行运,称‘天时季运’,全年的天时按照五步季运,从木运季开始,至火运季、土运季、金运季、水运季终。”
“四季五行相生运行,每步各运行七十三日零五刻。”
刘辉皱了皱眉头,他心中默算了一下,发现这个划分法,虽然有些出格,但却没有脱离当下的‘五行四时说’,遂打算再听听看。
至于另外的两人,有一名为林月佳的学生则趁着间隙提问了:“先生,为何把五行、四季称五运?”
“金木水火土,本是五行之名,现在我称之五运,自然有所不同。”赵兴微笑道,“运之言动也,五行大多用来解释地面上的物质变化,五运则包裹整个天地的五行之气运动。”
“需要我再解释天干和五运相配吗?”赵兴问道。
林月佳,是一个比较难得的学生,她从自己开的第一课开始,就一直在听,基本上没有间断过。
以前他比较摸鱼,根本就是照本宣科,可是这林月佳也是每次必到,而且对自己很恭敬。
“不用了先生。”林月佳拱手道。“我还是读过《天元纪大论》的,先生的五运周天,除巳土庚金之外,其余八干已经完全不同。”
“你功底很扎实。”赵兴点了点头。
林月佳微微挺胸。
“先生,你只说每年都从木运开始,不知先生从那一日开始‘确定运季’?”还是有人没算明白,忍不住发问。
赵兴的天眼通,早就将这八人的心思看得明白,看到这发问的,乃是一个虚心求学的,又见到他穿着朴素,想来是寒门出身。
顿时耐心道:“从每一年的大寒日算起。”
至此,八人都再无疑问,至少目前是的,因为赵兴搭的框架还是五行四时说里面的内容,只要确定具体的时间划分,就很容易理解。
“现在,我的基础理论,你们都已经明白了,我再统合来说。”赵兴道。
“以十二支来配三阴三阳六气,阴和阳都可以多寡来分三,所以就是上面所说的三阴三阳。”
“六气各见五行特性,但暑和火相似,所以这里不单列,只把火分为君火和相火两种。”
“三阴三阳与六气的搭配,分别为: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太阳寒水。”
到这一步,八人中的两人,林月佳和刘辉,还能听得懂。
因为他们两人,都能快速的从《五行逐月取用》《天干四时说》等经典中找到论证赵兴的理论。
到此时,林月佳已经发现,这位赵博士,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他这套说法,一下子就融合了多本经典,所谓治经,不就是如此吗?
不过,刘辉仍旧不以为然,因为他能听懂啊。
但其中有人就听不懂了。
一个皮肤白皙的俊美青年问道:“赵博士,你提这套说法,对我们有什么用呢?”
他叫吴纯,是来混课时分的,本身对于理论一窍不通,纯是因为他父亲是武侯,所以走了后门进来。
吴纯刚说完,林月佳就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怎么可能没用?你施展二十四节气令逆天时,归正顺位,若不知这些理论,你怎知法术该用几分力?该改几个时辰,又如何能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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