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天只是两三天 (第1/3页)
已经过了一年,国教学院没有别的新生,但已经新生,早已不复当初墓园般的景象,院内依然冷清,院外早已戒备森严,离宫的教士守在百花巷里,即便深夜也不离开,百姓根本无法靠近,但教士们看着轮椅里的少年,眼神里满是警惕与厌憎,却无法出手,因为天海家在大周朝的地位太特殊,也因为天海牙儿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用圣后娘娘的话来说,国教中人行事最好故弄玄虚,在国教中人自己看来,那便是要讲道理,要光明正大,他们很难对一个残废的少年主动出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天海牙儿的身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约摸三十来岁,身形瘦高,脸色阴沉冷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强大。
细雨里,天海牙儿尖细怨毒的咒骂声不曾断绝,那人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紧密的院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教学院的新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陈长生走了出来,站在石阶上,望向雨中的天海牙儿,第一眼便注意到他没有撑伞,那个站在轮椅旁的人也没有替他撑伞。他望向那人,猜到此人应该不是天海牙儿的侍卫,却不知是何来历。
陈长生再次望向轮椅里的天海牙儿,说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家中那些长辈要你来国教学院门口叫骂是为什么。”
天海牙儿的脸被雨水打湿,显得更加苍白,神情却还是那般凶蛮嚣张,而且因为陈长生的出现而兴奋起来。
“我当然知道!”少年的声音越发尖利,甚至显得有些凄厉,似哭似笑一般,“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物,废物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找同情嘛!而且我们之间的事情,那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是胡闹!难道教宗大人好意思说是我天海家在打压国教学院的院长?”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可是我不明白,你这样来闹有什么用,我可以不理你。”
今时不同往日,在国教学院的院门处,有一名主教带着数十名离宫的教士与护卫,把天海家来的两个人隔绝在外。不要说是坐在轮椅上的天海牙儿,即便是天海胜雪从拥雪关带着骑兵杀回来,也再没有办法像去年那样直接冲到国教学院门口。
天海牙儿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口细碎的白牙,看上去就像受了伤的幼兽,尖声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见我在骂你家祖宗十八代?”
陈长生又沉默了会儿,说道:“然后呢?我就要骂你家祖宗十八代?我不会做的。”
天海家的祖宗就是圣后娘娘的祖宗。
他不会再犯去年相似的错误。
天海牙儿冷笑说道:“我不敢骂落落……殿下,但我却不怕你,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到何时。”
“那你继续骂吧。”说完这句话,陈长生转身向国教学院里走去。
在推开院门之前,听见天海牙儿辱及自己的父母祖辈,他真的很生气,准备不管天海家有什么后手,有什么阴谋,都要把对方教育一顿,但当他真的走出院门,看到轮椅上的残废少年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天海牙儿很残忍冷血,曾经是个很可怕的的人,现在他已经残废了,依然很可怕,可怕在于他不知廉耻,没有敬畏,没有追求,而且现在就连野心都没有。现在的他,就是一滩烂泥。陈长生和国教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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