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临死得道 (第2/3页)
剑拿在手里。
这柄剑乃是自张寒处得来的,有微微寒意。另一柄自宋清处得来的水纹无锋剑则由林白收着,有波涛水意。
不过到底是筑基的佩剑,林白和裴宁用过几次,稍有吃力,灵力耗费极大,根本发挥不出飞剑之威。
又熬了半个多时辰,大殿里已无了动静,倒是外面叫的极欢。
“老黄,差不多该拿出来了。”张寒叹了口气,语气中萧索之极。
“也没甚用处了。”宋清微微摇头。
黄如潮喃喃道:“是啊,差不多了。再不拿出来,都死,咳咳……”
他说着话,勉力的环视一圈,最后落到林白身上。
黄如潮皮包骨头,血气尽丧,脸上半点肉都无,颤巍巍的几乎要坐不稳了。
“小友……”黄如潮两唇干涸起皮,嘴里喃喃半天。
“我来说。”张寒脸色惨白,胡须纠结,“他袖中有一符宝,乃是门中所赐,专为守岛之用。”
“是也,”黄如潮似稍稍缓过来口气,一双无神的双目看向林白,接着道:“你们此番若不能脱身,一切休提。若能逃脱,还望将今日之事说与云霞宗。就说,说我黄如潮虽是被发落的废人,却没辱没了,咳咳咳……”
他话没说完,头一歪,竟因耗尽本源,身死道消了。
一时间大殿内无人说话,其余七位练气老修也都躺到了地上,身旁散落许多丹药瓶子。
其中有两人也显然没了气息。
林白起身,从黄如潮袖中摸出一张手掌大的兽皮,上面镌刻一小小剑形。
再看向裴宁,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明明是来搞事的,结果被人家托了孤。
林白闭上眼,出现在石盘之上。先凝聚精神,吸纳灵气,转而汇入气海。
“我的优势是恢复快,最擅久战,可对方是筑基,又是多人,连久战的机会都无……”
林白无奈摇摇头,又一招手,纳来团雾,化为清水。
问心卜路,大凶。
“先前还是吉呢!”
“看来人的命运既要靠自身的努力,也要……”
林白睁开眼,环顾殿中。
阵盘滋滋作响,破阵就在顷刻之间了。
只见裴宁执剑站在大殿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她一向勇,能站着死就绝不跪着,还老是容易生出死志。
林白又看张寒,却见他背靠梁柱,嘴里喃喃,也不知在说什么。
而宋清此时倒还算镇定,还向林白回之以微笑。
“林兄。”宋清呵呵一笑,再无往日那低三下四的模样。
其实他本就是装出来的,为了活命而已,林白和裴宁也都知道。
“宋兄。”林白叹了口气,道:“倒是连累你了。”
“你我都是自作自受而已,谈何连累?”宋清笑笑。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得意狂笑。
往外一看,龟甲护阵竟已破了。
“小娃娃,你拿个剑做什么?”这时那白袍客出声,声音再无之前的温和,反而阴狠之极。
“且来就是!”裴宁丝毫不怂。
“去!”又听绿袍道人一声断喝,便见锈绿长剑虚影,朝裴宁而去。
裴宁举剑,驱使灵力,面有决绝之意。
可那锈绿长剑虚影立即便破掉了裴宁的剑,裴宁登时口喷鲜血,连带着被撞回大殿内。
林白赶紧上前接住裴宁,可剑势不停,两人摔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再看那绿袍道人,竟气定神闲,四下环顾。
“这个人至少筑基后期,实力比宋清要强的多,且本命主攻伐。”林白默默衡量。
那绿袍道人走进殿中,身后五人跟着。
“老大,这次大家为了你可大大得罪了云霞宗。”那黑袍道人朝绿袍道。
“放心,我若能借银花藻闯关成功,必有回报。”绿袍道人阴恻恻的开口,他声音嘶哑之极,喉咙像生了锈。
“莫要啰嗦,速速杀了,取了东西便走。”一穿灰袍的道人说。
话音一落,这灰袍道人便挥动一根树枝状法器,朝林白而来。
林白手捏兽皮符宝,立即引动。
“小心!”绿袍道人急喝一声,手中出现一把绿锈长剑,如电般朝林白而去。
可此时符宝已被引动,霎时间光华大盛,金丹威压布下,一明亮之极的长剑汹涌而出。
轰隆隆,那灰袍道人首当其冲,当即化为烟尘。那绿锈道人的长剑稍稍触及,便土崩瓦解。
绿袍等人面有惊恐,但他们竟默契之极,无一人去逃,反而齐齐出力,去迎那飞剑。
一声巨大的闷响,林白本一手揽着裴宁,但还是被掀到梁柱之上。
再回过头去看,只见六筑基竟只剩下四人,还个个衣衫破烂,面容惨白,嘴角带血。
“云霞宗破云老道之威,今日得见!”绿袍道人颤颤巍巍的坐下,也不来攻,只默默恢复气力。
另外三人也都如此,只是盘坐不动。
也不知是真受了极重的伤,还是担心林白等人再拿出一张符宝。
林白也面色惨白,气喘吁吁的闭上眼。
这是第二次用符宝,林白已不算雏儿了,十分的有经验,虽气海又被抽空,但却没甚大碍。
“好强!比曲成甲强的多。”裴宁喃喃,一边打开丹药瓶,取几粒塞到林白嘴里,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林白睁开眼,气海再度充盈。
“持久的优势无法转为胜势……”
林白叹息一声,去看裴宁。
她又有死志了,只把头靠在林白肩头,并不说话。
林白环视一圈,只见张寒已脑浆崩裂而死。
那宋清瘫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口里往外喷着血,都流到了胸前。虽受重伤,却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林白笑。
“宋兄。”林白也笑。
“林兄,咱们当真有缘。”
宋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语声虽老,却有蓬勃之意,伸手抹了把嘴边鲜血,“师父将我从小养在身边,我去杀你是师命不可违……你也是为了活命。咱们也算朝夕相处日久,我知你从没恨过我,我也未恨过你。”
林白点点头。
“你为秀秀百般思虑……”
宋清笑的很是舒畅,“你来此地时,肯定已经想到,若我还活着,若黄如潮还在,师父便知是你伤了我,你必然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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