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三司会审 (第2/3页)
刘太公虽然早已了解了几人的情况,还是当场技巧地打探了一番。
林教授有两子一女,俱已婚嫁。
南风员外尚有一子不曾婚配,如今一十七岁,倒也不用操心。
言甚在三人中最为年轻,今年才只三十八岁,而且,他还不曾娶妻,这就让刘太公高看了一眼。
虽然像这样的巨室豪门子弟,未成亲不代表没有女人,可是比起续弦的林教授和南风员外,终究是个加分项。
获悉了三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后,大姑爷张嘉诠、二姑爷郑则名便寻些话题,热起了场子。
这种场合,自然要谈论诗词歌赋。
这方面的学问,林教授驾轻就熟,言甚也不遑稍让,南风迟虽然弃学久矣,不过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却也足以掩拙。
刘太公见三人侃侃而谈,儒雅大方,不禁暗暗点头。
嫣然从小温柔乖巧,喜欢的必然也是温文尔雅的彬彬君子,这三人在这一点上倒是都挺符合的,且看女儿最喜欢哪一个了。
他却不知,他心目中那个从小乖乖巧巧的温柔女儿,却偏偏被一个黑巾蒙面、杀人果决,粗暴占有了她的无法狂徒掳获了身心,从此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了。
此时,原本存了较量之意的三个候选佳婿越谈越是投机,张嘉诠见状,便叫人送上文房四宝,几人吟诗作画起来。
刘家花园里,梨花白,杏花红,满园芳菲。
轩前有一湾池塘,曲水潺潺。
几人在飞檐高翘的轩厅内赋诗、作画、题字写诗,极尽风雅。
这时,一叶小舟自春花烂漫中荡漾而来。
刘婉容今天很开心,容光焕发的宛如一位新嫁娘。
因为,今夜郎君会来。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时节,刘嫣然也似那枝头的一枝杏花,眉眼之间,满是春意。
母亲方才唤她同来游园,刘嫣然欣然应允了。
和自己母亲在自家园中游赏,自然不必过于打扮,因此她只是穿着常服,发髻也是比较简单的堕马髻,纤腰楚楚,亲切妩媚。
南风迟正正在画前前方的一片杏花,忽见杏花林中驶出一叶小舟。
后边坐的老妇人和撑篙人顿时被他忽略了,入目的只有船头一人。
冰清玉润,素如春雪,霞映澄塘,月射寒江……
美人如花娉婷来,此是人间最上景。
南风迟笔尖一顿,忽然就觉得这满园芳菲都不香了。
饶是他这半生见多识广,这一刻也不由得目眩神迷。
林教授刚刚题了一首诗,才把毛笔搁下,就看到了船头的刘嫣然。
这女子看起来只有双十年华,花容月貌,明艳娇美,娉婷间自有一种入骨的妩媚。
原本对于续弦无可无不可的林教授,忽然就萌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此等美人,若取回家中,便少活十年,他也心甘呐!
……
三法司共审,摆明了今天是要以雷霆之势,从速了断此案。
面对铁证,张宓本就无可辩驳,何况他本就是官,自然明白今天既然摆出了这样的架势,他就是想抵赖也不可能再拖延下去。
因此,张宓被人架着,颓然在认罪书上画了押。
大理寺卿吴书当庭宣判,张宓处弃市之刑,高员外及协同张宓藏尸的两人该流放的流放,该坐牢的坐牢,也是判了重罪。
随后,三法司便一同入宫请旨。
赵瑗对三法司道:“我大宋狱体,自三代以来,刑惩愈轻。更有人务徇私邪,曲为占庇,上昧圣德,下欺僚寀,致使狱官无由对定,罔然案牍,喑默而罢。
如张宓之流,逆人伦,害人命,弑血亲,悖国法,其罪万死不赦,朝廷对此犹有议论,宽纵若斯,如国体何,如朝法何,如公议何,如庙社何,如四方何!
法不严,不足以禁群邪;律不密,不足以匡正义。朕痛定思痛,自即日起,凡我大宋子民,士农工商,一干人等,但有触犯刑律者,皆依《皇宋刑统》,复太祖之制!”
“终于还是来了……”
刑部尚书张方旬暗叹了一声,与大理寺卿吴书、都御史朱倬齐齐长揖到地,恭声道:“官家圣明!”
赵瑗提起朱笔,在判决书上张宓的名字之上,刷地一笔勾去,沉声道:“张宓弃市,立即执刑!”
……
刘婉容不意竟在院中,见到父亲和两个姐夫款待客人,她本欲走避,只是身在船头,想走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彼此已经打了照面,再佯作未见故意回避,未免就失礼了。
再加上父亲在轩中召唤,刘老夫人便让舟子驶到轩旁石阶下,和女儿下了船,进入轩中,见过客人。
刘嫣然还真没怀疑今天这场偶遇是父亲故意为之。
因为以前父亲虽然也有领人回来叫她相看的时候,好歹每次只有一人,相亲哪有一下子找来好几个的。
所以,她真以为这几人是两个姐夫的好友,因此落落大方,并不羞涩。
刘太公笑道:“女儿,你也是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你来瞧瞧,这三位先生的书画诗词如何?”
刘婉容只道这是姐夫的客人,自然不会拂了人家面子,对林教授的诗、南风员外的画,她虽然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艳的地方,还是浅笑恭维了一番。
林教授怡然自得,捻须微笑,越看刘婉容越是满意。
此女不仅容颜妩媚,而且知书达礼,实为本教授之良配也!
南风迟倒是看出刘嫣然只是礼貌性地应付,不过却也只是付之一笑,并不以为然。
林老师偌大的年纪了,又是个究酸,他不相信年轻貌美,习惯了优渥生活的刘嫣然会选择林夕秋。
言甚倒是比他更年轻些,家境之富有在南洋一带也是有名的,可他的家族毕竟已侨居海外。
他就算在临安置业,难道还能从此远离家族?
如今有着自己这个萧山首富对比,不管是身材、相貌、家底儿,刘嫣然心里,必然是自己更有竞争力的。
刘嫣然随口点评了几句南风迟画的杏花,再去看言甚的诗。
言甚微笑拱手道:“言某才智笨拙,一时吟不出合适的诗词来,便写了一首前人佳作,以抒心情,让嫣然姑娘见笑了。”
刘嫣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字,讶然道:“言先生这字,是鹤体?”
“鹤体”就是“瘦筋(金)体”的雅称,宫里和官方,都是对宋徽宗独创的这种字体尊称为鹤体的。
刘嫣然自幼入宫,自然习惯了这样的叫法。
“鹤体……”
听到这两个字,言甚的目光忽然有些恍惚。
他略一定神,眸光重新清明起来,微笑道:“不错,正是鹤体。言某年轻时,曾游历于东京,对这种字体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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