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八风雷动 (第2/3页)
余此,这会子务还有什么是对他们有价值的。
此刻,通过肥玉叶这个大行家在技术上也做了确定,杨沅不禁沉思起来。
肥玉叶还是更习惯也更喜欢他认真起来的样子。
肥玉叶道:“有人故意纵火,盗走雕版?
但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又用四块假雕版鱼目混珠?”
杨沅点了点头。
肥玉叶眉头一挑,道:“光有雕版,能做什么?
印制会子的专用钞纸呢?专用油墨呢?专用印钤呢?”
杨沅道:“这里边,最难仿制的,应该是雕版吧?”
肥玉叶道:“不错!最难仿的,是雕版。
不过,那专用纸张、专用油墨,同样不是轻易就能仿制出来的。
倒是那专用的钤章,以我的能力,也能仿得以假乱真。”
杨沅道:“那纸张和油墨,你也仿不出来?”
肥玉叶道:“交子和会子,要经久耐用,耐折防水,所以用的是成都楮纸。
楮纸因此早被朝廷定为官用纸张,禁止民间私造和使用,想要买通一家楮纸工坊,可不容易。”
杨沅道:“要重金买通几个懂得楮纸制造的匠人,还是容易的。”
肥玉叶道:“可油墨呢?它有专门的调制秘方,而且使用了几种油墨。
几种油墨分别掌握在不同的官匠手中,朝廷对这些官匠管理尤为严格。”
肥玉叶顿了一顿,又道:“是!要是用尽心思,这些环节,也未必没有可能打通。
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伙人,有能力搞到真雕版,造出真楮纸,配出真油墨……
说实话,有这个能力,什么赚钱的门路打不通,真没必要冒这个杀头的危险。”
杨沅深深地看了肥玉叶一眼,目光透着些有趣的意味。
肥玉叶讨论事情时也是非常认真的,马上敏感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杨沅点头道:“你说的都对。可是,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盗取雕版呢?”
肥玉叶一怔,犹豫道:“我是说,想伪造出以假乱真的交子来,是非常难的。”
“所以要查。”
肥玉叶道:“查?找皇城司还是枢密院?
这种事,皇城司有权查,机速房也未必不可以。
对了,你可以找寇黑衣,或者我帮你向机速房的人打声招呼?”
杨沅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玉叶姑娘,切记,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不管是皇城司还是机速房!”
肥玉叶蛾眉轻颦,道:“难道你怀疑皇城司或者是机速房里面有他们的人?”
杨沅道:“会子务已经有他们的人了。”
肥玉叶不认同,她虽然已经离开了机速房,还是挺维护机速房的荣誉的。
肥玉叶道:“皇城司或是机速房,可不像会子务那么好渗透。
再者,你现在是临安府通判,不请他们出手,你怎么查?”
杨沅自然不会把“有求司”的存在告诉她,寇黑衣现在情况不明,更不能说。
杨沅只是加重语气,道:“玉叶姑娘,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办,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好!”
肥玉叶对他的独断专行有点不高兴了,你这什么态度嘛,不能好好说话吗?
撩人家的时候一副嘴脸,现在就另一副模样,属狗脸的吧你,说变就变。
因为生气,所以肥玉叶没有送他,让个小丫鬟就把他送走了。
杨沅这边一走,肥夫人就赶来了。
肥夫人是个很传统的妇人,男主外女主内,无怨无悔,本本份份,平时并不抛头露面。
女儿领了一个年轻男子到她的书房,这个消息通过丫鬟之口传到了她的耳中,夫人顿时大喜。
这闺女马上就二十了,大宋临安固然有些人家女儿成亲较晚,可是二十岁那也是个大坎儿了。
过了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以前丈夫在家,肥夫人一切但凭丈夫做主。
现在丈夫不在家,女儿这终身大事她岂能不操心。
“女儿呀,刚刚来的男人是谁啊,多大年纪了,做什么的呀,没成亲呢吧?”
肥玉叶绷着脸儿道:“刚刚哪有人来?”
肥夫人瞪了她一眼:“对娘亲也要瞒啊,你看他这茶水还没撤呢。”
肥玉叶板着脸道:“没有男人,刚刚就来了一条白眼狗!”
肥玉叶起身走开了,肥夫人看着气呼呼走开的女儿,不禁眉开眼笑。
实锤了,女儿这是真有了心上人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
“曲大叔,派人查一查会子纸局!”
杨沅一回去,便叫人找来了曲大先生。
现在“有求司”负责幕后管理的就是他。
会子纸局也叫造会纸局,位于后世的花港观鱼南侧一带。
“会子专用油墨,是由户部负责制造和提供的,也要查。”
“会子务,两名监官、几个掌典,尤其是印甲一号房的所有人,都要盯着。”
杨沅想了一想,又道:“打铜巷翠玉楼的水芙姑娘,也派人盯着。”
曲大先生一一记下,最后问道:“真的不需要请皇城司或机速房的人介入吗?
查的是各个衙门或者衙门里的人,咱们查,事倍而功半。
如果由他们出手,就要容易很多。”
杨沅摇摇头,轻轻地道:“曲大叔,原皇城司都头,如今枢密院机速房蝉字房的掌房有大问题,你说,我还敢信任他们吗?”
曲涧磊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临安的各处印书坊,也应该查一查。
如果有人能制造楮纸,调制专用油墨,那么……很可能会利用印书坊作为掩护。”
杨沅点点头:“曲大叔所言甚是,临安各处印书坊,也进行调查。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杨沅点了点书案上那份线条凌乱的思维导图:
“最终的一切,还是要着落在寇黑衣这个人身上,老苟叔那边正盯着他呢!”
……
燕京,天长观(白云观)。
又是一场大雪,天长观在纷纷扬扬之中,早已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下,更显肃穆。
只悬了一个斗大的“道”字的静室中,流云子汤道生盘膝而坐,双手掐诀,随着吐纳,胸膛很久才起伏一次。
一个披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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