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士无良 夜行船 蛮兵骄

第三百八十章 士无良 夜行船 蛮兵骄 (第2/3页)

全力务求成功,除却李孟在济南大营领出来地兵马之外,青州军和淮杨军都是在两淮留了守备地兵马,这次也全部过来和大军汇集,力量越大,出差错的可能也就越小。

这毕竟是决定胶州营将来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地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十八,在傍晚时分,庞大的船队和部队开始移动,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完成了准备工作,就要看见结果了。

按说此事李孟应该是百无聊赖,等待那个已经确定的结果,可此时的李孟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无聊,反倒是烦躁的要命,在船舱内都无法静下心来。

夜间行军,船只到还可以,但路上的部队却受不了,所以一起前进二十里之后,他们就要就地扎营,而船队则是继续的向前行动。

李孟的烦躁却不敢让身边的卫士和亲信知道,他是一军的统帅,乃是这十几万大军的主心骨。在这必胜的大战之前,都是这般地沉不住气,日后如何去统领大军,压服天下,这就是上位的坏处。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公众形象,需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真情流露,有时候即便是在私宅也不可能,自然是有些憋闷,但这也是上位应有的代价之一。

尽管这天气和环境都是颇为的适宜睡眠,但李孟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是自顾自地搬了张椅子来到船头。

李孟的出现让负责守卫的亲兵侍卫们吓了一跳,但随即也就是安静下去,在宿迁李孟的船只已经是换上了盐商提供的一艘大船,颇为的宽敞。把那椅子放在船头,隐约间有坐在台子上的感觉,颇为的惬意。

这个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不过李孟也禁受的起,反倒是觉得空气清洌异常,运河上没什么波浪,船只极为地平稳,坐在椅子上看着前后左右的船只,在夜色中只能是依稀看到个轮廓,这还是因为船头船尾挂着的风灯映照。

眯着眼看去,船只地轮廓都是消失不见,只剩下竿子上挑着的风灯在闪烁。河上的船队看不见头尾,这么看,好像是挂在天上的银河落在了运河水面,似梦似真,让人根本分不清楚。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6上的部队已经是扎营休息停驻,被船队撇在身后,半个时辰之前,船队上的士兵也开始休息。

尽管是几万人的部队行进。可却是安静异常,没有什么声音出来,不时的有一两艘小船在各个大船之间巡视,剩下的就是河水拍打船舷地,但这种单调而有规律的声音却让整个氛围更加的清幽。

李孟没有想,如此大规模的部队行进,却能做到这般安静,这本身就是说明部队的实力和他训练的精深,这样的环境却只是让他想起来现代的一些事。开始这种烦躁和现代时候。在解放军部队之中,从士兵升为士官。任命仪式的前一天晚上,那种等待和忐忑,心情是如此地相似。

不过坐在船头,仔细的思索,却现并不是想这个,大事将成,接下来或许就是在现代时候根本不会想到的富贵荣华。但这富贵荣华实在是太让人孤单了,如果能让自己的父母也来一起分享,可也仅仅是如果而已。

李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事业或许就要达到顶峰,这一刻到来之前,人却无比的寂寞孤单,想不可能再回到的家,想不可能再见到的父母。

在李孟这座船上的亲兵卫士们是轮班休息地,看见李孟坐在船头一动不动,都是小心翼翼地盯着,却又距离远点。

视线中的灯火突然间有些扭曲变形,李孟一惊,这才是从伤感和愁绪中醒转过来,居然眼眶都有些潮湿,禁不住心中笑骂了自己几句,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确定,自己却是这般地多愁善感,真是好生的可笑。

去国离家,整整十年,李孟心中的思乡思亲之情愈的强烈,偏生不管如何思念,却没有再次相见的一天,这就令人绝望了,平素里万事缠身,李孟又有大志,所以这思绪还是被压在心中,没有表现。

但大事将成,又是在这种安静的局面下,人一些心底的情绪却禁不住泛起来,这才是出来如此伤感的心境。

可这样的场面颇为的微妙,也仅仅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李孟坐在船头的时间并不长,这种静谧就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夜间行军驻扎,尽管胶州营平素的训练和整备,让士兵们的素质已经是越了这个时代,并不怕因为喧哗惊扰而造成的夜间炸营,可为了士兵们的休息充份,夜间也是要求肃静,喧哗重重处罚。

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冲过来的,想必是大事了……

“大帅,是咱们自己的信使,送来的急报。”

边上的一名亲兵头目低声的禀报说道,那马蹄声靠近的时候,距离岸边近的船只上有人拿着风灯在船头冲着李孟的座舰出讯号,各种军令都是自成体制,亲兵们都是熟悉地很。

信号已经是传了下去,能听到来路上水面各营军官在那里令,让士兵们继续休息。不用管外面的事情,毕竟是半夜突然有这样的快马加急,难免会让士兵们的心思波动,有些变化。

在李孟座船两边的船只都备有小船和踏板,就是为了6上来的使能顺畅地到达李孟的座船,通报情况。

这几艘船都是亲兵营来负责。晚上轮班值守,效率丝毫不受影响,很快的小船就被放了下来,看着灯火闪烁信号,那快马送信的使都已经是被送了过来,夜间行船,灯火是指示的信号和标注,不能轻易的改动。

所以尽管是夜间,李孟的座船上也没有什么灯光。那传信的信使登船,还是借着船头的灯光才能看个大概。这一看倒是把李孟吓了一跳,这名信使浑身上下地衣衫破烂。即便是在昏暗的情况下也是能看到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好像是遭了什么罪一样,上船地时候,正在捧着个皮口袋在大口的喝水,干渴之极。

一见到李孟,这信使丢掉水袋,跪在地上,开口嘶声的说道:

“大帅,鞑虏自十一月初四入关。十一月初六破蓟州,小人自十一月十五自济南启程时,鞑子军马已过杨村。”

听到这个消息,李孟即感觉到意外,又感觉到有些轻松,按说他主力在南直隶,仓促间无法回去,山东的防务正是空虚的时候,这倾巢而出。以图南省的大战略又是他提出来并且坚持实施的。

眼下突然听到这个军报,应该是愤怒、慌乱、自责等等情绪都应该有,可李孟这一刻感觉到的总是轻松,方才那些烦躁和愁绪都是烟消云散,或许这才是他那些烦躁的根源,此刻摆上台面来了,反倒是觉得轻松。

唯一地负面情绪或是无奈吧,当日在小学中学的时候,那本书上讲过鞑子在最后入关夺天下之前。还入关过五次。

李孟也是怀疑。就算是自己了解这知识,可自己是个军人和押运员。又会有多少的精力来记着这些,怕知道这五次入关,恐怕在脑海之中也仅仅是记住“五次”而已,详细的年份,不是学生和专业,谁会记他。

可这局势还真是应了一句话,所谓“世间不如意,十之”,这两年,李孟布下了两个棋局,想要一举定鼎,确立自己在天下各个势力之间的优势地位,谁想到前后两个局面,或是内因或是被外力,都是没有成功。

看来自己过高的估计了一个穿越对天下大势的影响,或许这大势是不可逆转的,想要躲开他或是在其中投机取巧是妄想,只有面对面的解决才是正途。

不过大事临头,大兵压境,埋怨什么,感慨什么都已经是晚了,唯一能做地就是尽人事去做,想通了这一点,反倒是坦然。

“不要慌,来的鞑子有多少人,带队的是谁?”

相比于周围亲兵士卒的紧张和如临大敌,李孟问话语气出奇的平静……

李孟收到消息的时候,满清鞑虏的大军已经是过了杨村,朝着天津三卫行进,天津是京畿之地的海上门户,算是北直隶的海运枢纽,在边上又有长芦盐场,在万历年间,大明帝国地火器制造中心就是在天津这里。

有这种种地意义,天津的布防也是一等一地严密,北直隶的兵马布置,刘元斌的两万兵驻扎在通州,另外一万五千人勉强还算可以的部队,则是布置在这天津周围。

阿巴泰率领的满州兵马对这天津城也是颇为的重视,这也是此次入关的目标之一,尽管上次多尔衮率军入关回程的时候,已经是劫掠了大批在天津的火器制造匠人回关外,这次阿巴泰的任务就是劫掠更多的火器匠人。

上次带回去的那些火器匠人,已经是让满州兵的火器实力大幅度增强,几次在白山黑水之中扫荡,抓取野人,都是依靠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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