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台地(十二) (第2/3页)
外面刮起了大风,沙子打在营房窗户上沙沙做响,如同下起了一场暴雨般。巴塔哥尼亚台地就是如此,时不时地刮起大风、扬起沙尘,尤其是在降水较少的夏季。不过芦荡河一带还算好的了,至少植被相对茂密,年降水也有400毫米以上,如果是丘布特河沿岸乃至更南方一些的地方,那沙尘可就要大上许多了。
军官餐厅(其实就是一个小隔间)一角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意大利非国民奏起了低音提琴,给这顿晚餐助兴,而这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白天他还要给厨房挑水、打杂。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低音提琴还是这个意大利佬用附近的树木制成的,据说他知晓树干成长的每一个秘密,知晓风在干木中的作用,知晓在植物浆液脉络中所存留的最微小的声学感受的可能性,甚至知晓能决定木材韧性的某些蘑菇所给予树木的益处。当然他都是自学成才,从没有跟随任何有名望的乐器制作师或音乐家学习过,因此长芦乡的乡民们总是嘲笑他,但他脾气很好,总是不以为意。
“我歌唱月亮,并非因她照亮了黑夜;我歌唱月亮,为的是她见证了我的长旅……孤独的月亮啊,我们俩有一点相近;我一路走一路唱,以这样的方式照亮大地。”在《草原的月亮》优美的旋律声中,军官们惬意地享用着晚餐,偶尔谈笑风生,看起来这似乎又是个宁静无事的夜晚。
不过,天尊似乎总是喜欢跟草原汉子们开一些玩笑。这不,晚饭还没吃完呢,军营外的乡场上就响起了一阵喊叫声,然后哨塔上那个巨大的铁钟被猛地撞响,正在吃晚饭的官兵们一下子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外面。
“还愣着干什么,拿武器,列队!”将手头的红烧凤头麦鸡扔在桌子上后,郭子离一把抓起指挥刀,怒吼道:“有敌人袭击,应该是特维尔切人,该死的!士兵们,现在是大家为祖国而战的时候了,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有一颗赤诚的心,用自己的勇猛和无畏,将这帮印第安杂碎通通砍倒在地,今晚,我需要见到敌人的头颅,越多越好!”
排长们纷纷从军官餐厅内涌出,然后带着自己的士兵们到院子里列队,准备战斗。加上下午郭汉东带来的部队,这会长芦乡共有第六混成营、第八混成营八个排168名官兵,有这些训练有素、经年战斗的老兵在,就算这会有两千名印第安人冲来,依托房屋、哨塔、工事防御的东岸人,也能将他们有效击退——当然东岸人也有些不巧,平时这里一般还驻扎着一个连的骑兵,但上个星期这些人渡河北上,护卫一支队伍捕牛去了,至今尚未回返,因此这会只能依靠步兵和民兵与敌人进行战斗了。
值夜的民兵已经与敌人进行了第一波交锋,箭雨、弹丸四处横飞,厮杀声、怒吼声到处都是。一些稀疏的木栅栏已经让印第安人砍翻,这些人手里举着西班牙人常用的大戟,突破重重阻截,朝拓荒者们居住的房屋冲去,他们是要尽量杀伤更多的人员,以给抢夺他们土地、牛羊的外来侵略者以震慑。
东岸人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意了,民兵们打掉枪膛里的一发弹丸后,立刻取出刺刀旋拧在枪管下方,怒吼着冲了上去。能到这个苦寒之地前来开拓的人,本来也都不是什么善茬:特兰西瓦尼亚战俘、乌克兰哥萨克、清军俘虏、热血上涌的二代国民以及正规部队退役的老兵,这些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即便来袭的印第安人极为悍勇,也仅仅是让他们微微失神罢了,还不足以吓退他们,毕竟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人,他们退无可退。
“啊……”一名长得像熊一样粗壮的鄂伦春人飞扑上前,用粪叉将一名手持西班牙刺剑的印第安勇士叉到在地,其动作如此之娴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