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税制 (第2/3页)
唱完了。”
宁玦的眉头一蹙。
“胡说八道,先前每日都唱到戌时初刻,我才几日不来,日头还没全下去便不唱了?”
“你们不唱了我也在这坐着!唱!”
听宁玦这么一说,唱报馆里又有不少人叹了口气,准备起身离去。
那伙计面露难色而后便跑上台去在唱报先生耳旁低语了几句。
独那唱报先生一拍手中倭扇,径自高声道:“诸位,我这又得了一个新消息!”
“早先年的清流领袖,徐少湖徐阁老,家财亿万!”
话音刚落,唱报馆内的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吴先生,细说。”
那唱报先生只得摇头叹息道:“有人甘冒万死,去松江将徐阁老的家业摸清楚了,这是刚得来的一手消息。”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稻田两万四千亩全都改种了棉。”
“徐家另有织场,光织工就有五六万人!咱们江南最大的布商,原来是徐相公啊!”
唱报馆内登时便是骂声一片。
“……”
“这么多年,那么多人替徐相公说话,谁能想到,这徐相公也是一丘之貉啊!”
那唱报先生“啪”的一声又是一拍倭扇。
“就是啊!谁能想到是一丘之貉呢?!但我吴某人就是不信,这帮人能将我大明朝的天给遮了!”
闻听此言,连宁玦都忍不住站起身鼓起了掌。
“好!”
此话一出,唱报馆内又是雅雀无声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唱和的宁玦。
“一丘之貉骂得好啊,我早就发现了,那可不就是一丘之……你们说我呢?”
那伙计赶忙跑上前来。
“佥宪,您误会了,这是乡野村妇闲谈,这是您的茶钱,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骂我不要紧,你们倒是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啊!”
“佥宪,小的也就是个帮工的,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就在那伙计跟宁玦拉扯之时,最先认出宁玦的那都察院书吏却是快步跑了回来。
“佥宪,部院出事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闻听此言,那伙计这才松了口气。
“佥宪您忙。”
宁玦径自转身道:“我不走,这边事都还没弄清楚呢。”
“不是您吩咐的吗?锡山的海县尊只要上劾疏,就让卑职们报您。”
听到“海瑞”的名字,宁玦这才回过神来。
“海县尊上劾疏了?”
“嗯。”
“抄录了吗?”
“太子行辕已然将原稿送来了,就在部院。”
宁玦扭头看了一眼台上那唱报先生,那唱报先生也径自将头扭到了一旁,宁玦最终还是跟着那书吏离开了唱报馆。
见宁玦离开,唱报馆内登时便恢复了先前的热络。
直到回到都察院看到书案上那份海瑞的奏疏时,宁玦这才回过神来。
“海瑞劾的是我?!”
“这姓胡的又是哪个?张居正,还有南京六部这些堂官,就放任这姓胡的扯虎皮做大旗?”
那书吏却是用一副“我懂得”的眼神看了一眼宁玦。
“佥宪,这怎就成了扯虎皮做大旗了,我们都懂,这胡老爷就在金陵,若是有假,早就逃出海去了。”
宁玦这才反应过来。
“没人管是吧?”
“都察院喘气的都给老子滚出来,带上家伙,跟我去胡家拿人!”
“真去啊?”书吏愕然道:“佥宪,这三妇人从崇明一路告到了苏州府,没有一个人敢接这案子,即便您不是,剩下那些至少有一多半是真的啊。”
“最好是真的!”
都察院仅有的几个胥吏当即便聚了出来。
宁玦面色一沉。
“就你们几个人?”
“佥宪,您别急,我们这便去找人手。”
南京各衙门都是清闲衙门,堂官都不来,这些胥吏最多也就是有事的时候会过来一趟。
宁玦突然召集人手,饶是班头也变不出这么多人,好在都察院离其余六部均不远,只能向其他衙门借人。
本来其余衙门的胥吏也是不想管的,只是听说要收拾的是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胡家。
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凑了过来。
虽说是胥吏,但这些人平日里也没见过多少大场面,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能吃的瓜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都察院大门,很快便有沿路的百姓凑了过来,唱报馆里的茶客都跑的一干二净。
唱报不过就是一个人站在台上说,哪有亲眼看到的实惠。
不多时,宁玦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户典型的徽派小院,白灰青瓦马头墙,街门直接也摆着不少青石雕成的装潢,这处宅院就在金陵繁华之地,这么多百姓一时全聚了过来,以至于将官道都给淤堵了。
方才跟在宁玦身后的书吏也眼疾手快的朝着胡家跑去,轻叩了两下门环。
门房探出头来这才发现门外已然聚满了胥吏跟吃瓜的百姓,旋即便警惕的将门拉好。
“汝是何人?”
“胡老爷可在家?”
那书吏还没等说完,宁玦便飞起一脚踹在了那书吏屁股上。
“你TM拜年来了?”
“不开门就直接拆进去!”
“喏!”
有了宁玦的这句话,身后那五十多个胥吏当即便一拥而上,三两下便冲进了胡家。
反正天塌了也是宁佥宪顶着,这种亲手蹂躏权贵的事,可不是能常有的。
“姓胡的在哪呢?”
门房战战兢兢的答道:“就,就在前厅吃茶呢。”
宁玦一把丢开门房,一众胥吏涌入胡家,直接便将在前厅吃茶的胡山堵了个正着。
“这位是……?”
“你就是胡山?”
“正是小可,诸位是为刘家港那案子来吧?我……”
宁玦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问道:“那几个人是不是为了给你捞货淹死的?”
“是,可是……”
“我不听可是,那人死了之后,你是不是没有赔银子,就把人直接轰了出去。”
“您听我说。”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啊,可是……”
“那就没可是了!”
不待胡山说完,宁玦便将胡山一把拽了起来,朝外拖了出去。
“不是,这位先生,你听我说完。”
“依制,先杖六十,就当街打!”
直到被拖到家门外,胡山的手中还拿着自家的茶盏盖。
“直接就打啊!”
“你都认下了,不打待如何?那三户妇人为了告你,吃了多少杖?哪朝的规矩,到衙门告状还要吃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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