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谢氏孤儿 (第1/3页)
诚然,即便是有了飞梭、水转纺车,松江的棉布千里迢迢的运到海外去,卖这个价格仍旧没什么利润空间。
但无论是徐阶、还是严嵩都清楚。
嘉靖之所以能默认江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朱载壡是否赖在江南不走所能左右的。
在根上还是因为那场原本朝廷意料中的民变始终没有发生。
这才是嘉靖能够容忍他们的根本原因。
至于民变为什么没有发生,徐阶、严嵩比谁都清楚。
壮劳力全都被他们网罗去做工了,饿死的都是老弱病残,自然没有民变。
一旦生了民变,嘉靖会毫不犹豫的调九边精锐南下拨乱反正,北军开拔之日,就是他们两个人头被祭旗之时。
大明还有走回头路的机会,严家、徐家跟大半的百官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严嵩、徐阶两只老狐狸比徐璠、严世蕃更清楚。
银子跟钱,救不了严家、徐家。
只有整个江南所有的织场、瓷窑都能每日开工,每月的工钱都能如数发下去让织工、窑工活命,才能保住严、徐两家。
封建的本质就是由于佃农对于土地的高强度人身依附关系所衍生出的封建领主。
这个封建领主,并不一定是贵族诸侯,只要是靠人地依附而食利的其性质都是封建领主,只是大明的这种封建领主比西洋的封建时代要更文明一些,因为其并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准许存在一定程度的迭代演化和阶级流动。
发生在大明的这一切,其本质是新兴的资本作为一股力量已然渗透到了庙堂之中,与原本的士大夫、皇权所代表的封建力量形成了对峙。
而封建与资本对峙的最前沿,便是大明的内阁。
这使得严、徐两家有了封建、资本的双重色彩,两家各有极高的杠杆,但却又因皇权的存在,这些杠杆即便存在又奈何不得严、徐两家。
封建在内,资本在外。
为了保全自身,严嵩、徐阶只能选择不计成本的将刀口向更外,祸水东引。
苦一苦外番,是他们最低成本的选择。
吴淞口码头上,运送锡山棉布来此的华麟祥心惊胆颤的看着江面上的一条条漕船。
汪直这么大动作,江南各家多多少少都要跟着意思一下。
但等到了吴淞口华麟祥才发现,严家、徐家这都是奔着倾家荡产来的啊!
“五峰,此番到港,你船上的算盘珠子每拨动一下,就不知道有多少朝鲜、日本小农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当真不会出事吗?”
“不会。”
“可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
“君父不在乎。”
——
清宁宫内。
孤身一人的策彦周良叩倒在朱载壡的面前高声道:“外臣策彦周良,叩谢天朝太子隆恩,只是不知这……厘田的宗亲跟熟悉政务的干吏能否再拨些人?”
策彦周良的眼珠子在玩命的转着,生怕错过这个薅羊毛的机会。
不待朱载壡开口,麦福便开口怒斥道:“放肆!”
“厘田者,皆是太祖高皇帝血胤,岂是你能讨价还价的?!”
策彦周良自知理亏,连叩了两个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