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血色耳坠,屎色灵魂(1.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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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血色耳坠,屎色灵魂(1.5W) (第1/3页)

安德里,是这座城市的名字。

明面上和谐的生活环境下,黑帮与杀手组织横行,犯罪遍布每个角落。

对于一些特殊的人来说,危险的不是这里的罪犯,而是站在罪犯后面的组织结构。

从玩家的角度出发,这里的原住民体能超群,特别是体质强度逆了大天,只要有系统的锻炼几年,从五楼砸地上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

走在大街上,能看到行人中身高超过两米的家伙不在少数,身高不到一米五的男人也到处都是,只有女人各个外形正常。

李诺从早上开始,游走附近的街区,将尽收眼底的东西做出基本预测,然后把这些事情都记在笔记上。

“又是一个奇怪的世界观。”维克多把李诺的笔记放在桌上,拿起麻醉剂注射器,打入兰斯和零九的体内。

李诺从厨房端出一锅粥,问道:“维克多……话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到处活动了?”

维克多拿出一个太阳能充电的遥控器:“马兄给我做的,保持‘人’的身份活动时间12小时。”

“他黑科技是真多。”

“还有呢。”维克多递给李诺一個遥控器。

【吐真剂遥控器(试作机)】

【效果:对正在脑袋发热的家伙按下按钮,对方有很大概率在五分钟内只说真话】

“我去,这么厉害的东西?”李诺震惊。

维克多解释道:“利用‘伊卡洛斯’的魔力制造的东西,有点类似于那个能让人丧失记忆的开罗相机。”

李诺把遥控器塞进兜里:“对魔力值较低的人或物有吐真剂的效果,是这个意思吧?”

维克多点头:“在这个世界或许有奇效,但放在其它世界就不行了。”

李诺掀起锅盖,盛粥的时候茶白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从楼上下来。

“早啊……”

“十点了。”

“你们俩昨天分房了?”维克多好奇。

这次是茶白说:“我得休息……”

维克多虎躯一震,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拿出了一个芯片递给茶白。

“尚不知城市的危险,马兄做了个24小时语音联通芯片,共享语音,一旦出了危险芯片就会发热,需要茶姐你的手臂做播放器。”

茶白摆弄浮空手的时候,问道:“今天做什么?”

李诺:“老马说去外面看看商铺之类的地方,买些图纸或零件,弄弄这个世界的科技树。”

茶白好奇:“咱们呢?”

“暂时改变计划,先在家呆两天。”李诺喝了口热粥,哈了一声,说道:“咱仨干的事都上电视,先避两天风头,我过两天再联系那个‘红毛’。”

“联系了之后?咱们要走杀手职业?”茶白对血流成河的执念仍然不减。

“分支太多了,加入杀手职业,加入代理人职业,与商会合作,捣毁商会,与赤井合作,杀赤井……”李诺顿了顿,托着下巴说道:“反正等我找到了那个‘红毛’就有答案了,不急的。”

“安上了。”茶白把安了语音系统的浮空手插入播放器。

于是,他们就听到了马尔杰奇怪的话语。

“你让我想起了一款游戏。”

“什么游戏?”

这仨停下手中做的,凑近了播放器。

“我的世界。”

维克多摸着下巴:“马兄在干嘛?”

李诺比了个“嘘”的手势。

茶白瞪大眼睛,皱着秀眉:“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儿正经?”

维克多:“不可能,那可是马兄……”

李诺:“有可能,那是马尔杰……”

……

“我的世界?”

我,

我叫……马尔杰。

我喜欢熟女,喜欢前人修好路,供我走过康庄大道。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那样会省去好多麻烦。

谁不喜欢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姐,她能纵容你摘野花,代价可以忽略不计。

她好像连十八岁都不到,距离熟女差距很大。

但我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陷入人生的漩涡。

这世上从不缺少那样一种男人,他们自以为找到一个女人后就要把一生交出去,趟进名为幸福的棺材化为不死人永远埋葬男人应有的广阔内心。

比如那个叫李诺的。

不,这不对。

我的心应该是星辰大海,应该能容纳整个世界……

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

马尔杰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这么俗的烂梗。

他应该明白一件事。

他喜欢的不是熟女。

而是美女。

“噗……”砂羽不知道那是什么游戏,却突然笑了出来:“没什么,我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个游戏。”

但她看向车窗的反射,发现那些过去的走马灯依然在眼前流逝。

咔嚓一声。

磁带的歌曲突然停住。

然后是一段来自马尔杰自己的录音:

“啊……妈的,这破玩意儿怎么就这么贵,我试试看,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回放一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怎么多出了好几声哈哈……姓李的,是不是你耍了手脚!哼……重新来。”

“我叫马尔杰,我今天买了一条裤衩,裤衩里有个小鬼,他说他是埃菲尔铁塔,嗨呦~噗滋噗滋啪啦轰~”

“我叫杰尔马,我昨天买了一条裤衩,裤衩里有个埃菲尔铁塔,它长得像个蘑菇,嗨哟~噗滋啪啦……”

“马尔杰你闭嘴!(李诺的声)”

马尔杰面无表情。

砂羽瞪大了眸子。

“该死……这破机器……”马尔杰关上了播放器。

砂羽抿着嘴,看向对方的侧脸。

“很,很有意思。”

她转过头,再看窗上的倒影时,发现过去的走马灯没了,只剩下自己和男人的身影在上面印着。

“嗯,很有意思。”

“重新认识一下,马尔杰。”

“砂羽。”

“好听。”

砂羽微不可见的摇头说道:“握不住的砂砾,无着落的羽毛。哪里好。”

门打开,列车到站,女孩摘下耳机还给他,迈出车门。

马尔杰:“有时间吗?”

女孩回过头,马尔杰跟在后面出来。

砂羽盯着他。

站台播放着下一辆列车进站的广播,外面的小雨顺着顶棚点在地面,溅起水花反射着人群匆忙,涌动人群,只有二人静止。

半响,砂羽奇怪的摇头,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但没见过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眼神。

认真、严肃、又透着有趣。

几年的杀手生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绝不是与她同一个世界的眼神。

“我明天有考试,没时间。”

“我教伱。”

马尔杰拿出本和笔,在上面写下一段话,让她看见。

“家庭教师,收费看心情。”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砂羽如是想着,打起宽大的雨伞,走向了外面的阴天。

雨停了。

她的家就在一处逼仄的巷子里,墙上满是涂鸦,四周积水肮脏。

走进咖啡馆的后门。

从狭窄的楼梯往上,就是砂羽独自居住的“窝棚”。

空旷,干净,除了桌子和坐垫以外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的床,罩单上还缝着补丁,老式的五斗柜立在角落,旁边是梳妆台,角落里是一个常年没用过的燃气灶台。

全部家具就这些。

砂羽侧目,浅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付不起太多的家教钱。”

“你父母呢?”马尔杰叼着一根烟跟进来,但没来得及把烟点上就被砂羽拿了下来。

“死了。”砂羽说道:“我闻不了烟味。”

走马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那年十三岁,下学后的她看到了父母被人枪杀的尸体。

那年十四岁,监护人是个混蛋。

“真巧,我父母也死了。”马尔杰仿佛在说其他人的故事:“我妈是精神病,自杀了,我爸欠钱让人砍死了,我们家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所以没准我也有病。”

这句话让砂羽脑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然后呢?”砂羽想听下去。

“然后我做了个医生。”

“医生先生能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

“得去厕所看。”

“?”

马尔杰:“因为我是肛肠科的。”

砂羽第一次觉得对方的有趣程度超过了能聊天的范围。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尔杰指了指桌子。

“本来也不该说什么,你是学生,现在拿出书本,开始上课。”

“你教书很好?”

“我十六岁上大学,算是天才那一类,总比那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要强(李诺)。”说到这里,马尔杰终于蹦出了今天第一声:“哼。”

砂羽瞅着他认真的样子,再次明白,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午后阳光充足,透过窗户慵懒照在砂羽的脸上。

女孩学习的样子很认真,马尔杰感觉自己就是个摆设,因为这姑娘学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人来教她,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让她能忘记走马灯的事物在旁边而已。

马尔杰观察的很仔细,这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痕迹,门口鞋柜上却还放着两双拖鞋,大小来看,一男一女。

“一人住?”

“有监护人。”

“哪位好心人?”

“无交集。”砂羽言简意赅,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怎么称呼你,老师?”

“不用,叫我本名就好了。”马尔杰补了一句:“老师的称谓会让我想到一些不正经的东西,不适合现在的气氛。”

“什么气氛?”

“学习。”

手机震了一下,是李诺的消息:【你要作甚?】

马尔杰敲击手机键盘,快速发过去一条信息:“我找到茶白小姐那条任务线的杀手少女了,正在和她神交。”

李诺:【这姑娘的任务线与索伦小队的“卡西姆”有关,而且应该是要杀死赤井,和杀手职业线背道而驰,我需要用几天时间接触一下杀手组织,这段时间,你要不要考虑在她身上放个监控机械人?】

马尔杰快速回道:“不,有概率被发现,而且我有其他方式打入她的内心。”

李诺有种不好的预感:【啥?】

马尔杰:“爱情。”

手机那边的李诺沉默了至少五分钟。

李诺:【你死不死啊?】

“明天你还来吗?”砂羽抬起头问他。

马尔杰把手机收起来,点头。

傍晚,砂羽送走了马尔杰,事实上她今天根本没有从那人嘴里得到任何与课题相关的内容。

她就是觉得,这人在身边的时候有些事情好像可以忘记。

很愚蠢。

明明才一个照面的认识。

再次回到自己房间,

正对着门的,是一面破旧的大窗,夕阳坠落,阳光在地面上投下窗格的阴影,像黑色的牢笼罩在她精致又毫无感情的脸庞上。

窗格上的玻璃碎了,携着湿气的暖风灌进来,游走在屋子的每个角落,除了她以外。

砂羽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望着空旷房间,仿佛看到了父母健在。

那时虽然穷,但有家人陪伴,过的快乐。

十三岁时,父母被人枪杀,陷入崩溃之前的砂羽被一个警察带走。

他叫赤井。

是杀手组织的中间人,也是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黑暗的一个投影。

黑影盖住了少女的人生,她像个玩偶一样被人吞没,成了活生生的仿生人偶,她想反抗束缚,但一颗子弹一把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赤井的力量太强,禁锢着她的羽翼,根本无法挣脱。

砂羽意识到有些事情尚早以后,就选择暂时成为一个听话的人偶,她很听话,唯一的倔强只有不肯离开这栋房子。

她拿下鞋柜上放着的拖鞋。

最小的那号是她的,剩下的两双是留给已经死去的父母的,穿着拖鞋,走进再次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血红的耳坠被余光照亮一点猩红。

她每次回家都会对着空旷的房间说:“我回来了。”

灌注父母鲜血的耳坠随风摇曳,仿佛在回应她:“欢迎回家。”

她踩着干净的地毯,拿起五斗柜上过期的饮料。

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手指拂过床单,夕阳的光线顺着指尖慢慢消失,黑夜已经来临。

黑暗从窗外蔓延进来,她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然后被黑暗再次吞掉。

这间屋子的电路早就坏了,她没想过去修,毕竟连一台电视都没有的房子,也不会在意是否有电,像这样回家后一个人孤独坐在床边,看着夕阳落下,是砂羽每天都要经历的时刻。

除了有杀人的任务外。

黑色盖住了红色的眸子,她是杀手,杀手不会惧怕黑暗。

电话铃响起,砂羽收拾心情,会给她打座机的,也就那个赤井的联络人了。

她走过去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了马尔杰的声音:“我发现你家的电路有问题,就拜托一些小家伙去维修。”

砂羽一怔的功夫,从窗外爬进了一个穿着蓝色水管工套装的机械生命体。

机械生命体用那有趣的身姿做出了鞠躬的动作,却一个没站稳变成了跪拜:“教主……啊,不,马老师说,雇佣我们机械集团,来帮小姐修复电路……”

“啊?”砂羽没明白。

“每天晚上没有光,过的很压抑吧?”马尔杰那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是老师,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肛肠科还要学习机械维修吗?”

“万一病人是长了屁眼的机械人呢。”马尔杰顿了顿:“你不是说明天有考试吗?没光怎么复习?”

“噗……”砂羽轻笑,然后说:“谢谢。”

哒的一声。

已经三年没有亮起过的灯光发出白光,驱散了窗外闯进来的黑暗,机械生命体手握管钳,笨拙的从窗户蹦了出去。

“你哪找的公司?”

“无可奉告。”

“该不会是你任职的公司吧?”

“不,我刚刚找了一份工作。”马尔杰顿了一声:“就在你家楼下的咖啡馆。”

砂羽薄唇一颤。

外面隐约有喧闹的声音,下班的人在咖啡馆附近吵闹。

“为什么?”

“我答应你,明天还来,这样来的能更快。就这样了,我得……哎……老板,水箱炸了!不是我的问题!”马尔杰那边的声音慌慌张张,最后也是慌慌张张的说:“就这样……明天我正式给你上课!”

电话挂断,砂羽看向了灯光,白炽灯的光伴随晚风刮进了她的眼中,红色的眸子上印着白灯的倒影。

她拿起刚刚的饮料,正要喝的时候,才发现饮料瓶上贴着一张纸。

上面写道:过期了,别喝。

……

“马兄没问题吗?”

维克多坐在终端机旁边回首,看向抱着一堆材料往外走的李诺。

“他有分寸。”李诺留下这么一句就急匆匆的迈出屋门。

外面是垃圾场,是最棒的煎药制造窝点。

他还有好多煎药没做出来,比如“妖魔的血肉”就一直放着,还有“岛鲸身上的皮”,这些都是大BOSS级别的材料,做起来很麻烦,正好趁着这两天警方到处搜捕的间隙,安逸的把重心投放在煎药上。

“总感觉这次马兄很奇怪啊。”维克多又看向茶白,然后问:“茶姐,你不管管他俩?”

“管什么?”茶白奇怪。

“我来自‘夜之城’,即便是那种环境下生长的我,也无法带入他们的思维,马兄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是不是需要有个人在旁边盯着……”

维克多沉了一口气。

“而且,你们完全可以用更加粗暴的方式解决现在的问题。”

“没必要啊。”茶白说道:“任务线拉的那么长,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背后,我们总不能直接用导弹轰炸城市吧?后手还是要留下的。”

“那马兄……”

茶白浅笑着说:“不用担心,他们俩知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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