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间幕:芬里斯之冬 (第2/3页)
每十年都会有一个大连承担起守卫它的任务,而且只有其中最为精锐的战士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他们会结伴出发,提前徒步来此,沿途中需要应对一切危险。
芬里斯的自然环境一视同仁,无论你是凡人或阿斯塔特,它都无所谓。只要你失去谨慎,那么你就一定会死。
能跃出海面生撕炮艇的海妖,只在夜间成群结队出没,能把人在一秒内生啃干净的贪婪妖,可以将一头野狼连人带盾和甲全部踩碎的芬尔巨羊
这些生活在北地的恐怖生物正是将芬里斯人不断赶往南边的罪魁祸首,不是没人想尝试着征服这里,但他们最后都成了北境的养料,其中,野狼绝对不在少数。
阿里曼迈步走过还堆着热气腾腾烤肉的长桌,顺手举起一只酒杯,将杯中满溢的蜜酒一饮而尽。他喝得很快,仿佛那能毒死人的酒水于他而言和白水无异。
四头狼惊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那酒杯被阿里木亲手扔到厚实的地毯上时,他们才意识到诗人此刻的真实情绪,那是藏在厚厚冰面之下的、常人无法得见的暗涌波涛。
愤怒。
而这件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阿里曼一言不发地来到长桌尽头,他的目标当然不是这里烤炉正在旋转着的岩羊肉块,而是烤炉上方挂着的一面盾牌与一把长剑。
而它们似乎并非简单的武器,早在阿里曼的手指尚未触碰到它们以前,一阵似有若无的嗡鸣声便开始躁动了。待到它们真的被阿里曼握在手中时,这种嗡鸣便化为了雷霆巨响。
狼群只听得轰隆隆一声炸鸣,那长剑上便陡然泛起了暗红的死火。盾牌的转变则更为惊人,它原先不过只是一面不起眼的单手木盾,哪怕在凡人的武装里也不算什么,可现在竟成了一面半人高的大盾。
若是稍微弯腰,阿里曼甚至能完全藏在后面。它通体泛着暗哑的漆黑,宽厚而方正,一个极其庞大的驱邪神符正在盾牌中央狂放地绽亮。
“通知头狼,狼群必须出动。”诗人低沉地说。“然后和我来。”
通讯器的清鸣响起三次,脚步声紧随其后,跟着阿泽克·阿里曼那似有若无的步伐开始碾压木地板。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风雪倒灌而入,五个身影一言不发地走出其中,踩着黯淡的月光步向北境那已被冻住的冷海。若是不说出来,谁会知道领头者与带路者均为一个盲人呢?
厚厚的雪被钢靴踩踏地嘎吱作响,雕刻着符文的斧头或巨剑不知何时又被它们的主人握在了手里当然,还有一根蜡烛,一根哪怕是在狂风中也依旧燃烧着的蜡烛。
它已经只剩下常人拇指长短了,落在这小小狼群头领的手中简直荒诞得可笑——但是,它在释放一种光亮,一种不真实的温暖光辉,这种光绝不该出现在芬里斯之上才对。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直到暗夜沉压在肩膀,厚重的冰层取代了积雪,开始承载钢靴与其主人之重量。
野狼中的一个伸手紧了紧自己的斗篷,随后从挂在皮革腰带上的一串黑色符文饰品中取出了一小块。它看上去似乎是块石头,同样地,驱邪神符也在其上闪烁。
他把它递给阿里曼,后者松开盾牌,让它立于冰层之上,随后伸手接过,却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一座雪做的雕像。
紧接着,另外三块石头也被一一送至他手中,以及那根蜡烛。它的光亮已经很微弱了,盲者凝视它一会,半跪在地,将它放在冰面上,四块石头一一摊开。
瞬间,风雪为之止息,犹如世界静止。
“准备好。”阿里曼低沉地说。
话音落下,他主动吹灭了蜡烛。
这唯一的光亮就此熄灭,就连月光也被乌云所遮蔽。野狼们的眼睛倒是闪闪发光,因此,他们清晰地看见了脚下正逐渐变得透明的冰层,以及无数张被水泡得肿胀、惨白的溺死者之面。
狼群开始低吼。
阿里曼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握紧了他的盾牌与武器——曾身为千子军团的一员,他又怎可能不精通剑盾这般好用的技艺?只不过是后来有所生疏而已。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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