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那边的1832年(6K8)

海峡那边的1832年(6K8) (第3/3页)

员守住了阵地。

我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又带着人从西岱岛绕到了塞纳河右岸。据我所知,骚动中心就在圣梅里区,这里的街道很狭窄,只能单人通过,所以骑兵们在这里伤亡很大。

在我抵达这里的时候,发现有一些造反者已经在喝酒狂欢庆祝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醉汉。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他们当中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守卫街垒的。

我和我的小伙子们经过几个小时的战斗,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起义队伍里还是有个眼尖的把我给认出来了。霎时间,步枪一齐对准了我们。

上帝啊!我当时真是魂都吓出来了!

我听见子弹飕飕的从我们的头顶飞过,头皮都凉冰冰的。

我们就像是过街耗子一样人人喊打,我带着小伙子们落荒而逃。我们狼狈的回到了总部,向厅长要求提升我们的火力配置,我向他保证,只要能把我的保安部全部武装起来,我很快就能平息暴乱。

但日索凯显然不太相信我,因为前不久就连大巴黎警察厅总部都被那帮造反派给包围了呢。我见他不愿给我批枪和子弹,只能带着我的弟兄们返回保安部。

这一路上,我们乔装打扮了一番,紧跟在那些起义者的身后,有时候还加入到他们的进攻当中,因为我发现政府军就驻扎在保安部的大楼外面,这让我怀疑军队那帮家伙是不是别有用心。毕竟在巴黎,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信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整个后半夜,起义者里的狙击手漫无目标的朝着保安部的圣拉沙佩勒大院里放枪,但是他什么也没打着,因为我可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给他当靶子。

我整个晚上几乎都在附近巡游,到了白天,大巴黎警察厅上上下下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整个西岱岛已经被起义队伍打造成了森严的堡垒,进攻一触即发。

情报交到了市政厅,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复。我又主动请缨,去市政厅拿回了邦迪伯爵的报告,感谢上帝,幸好我昨天把他塞进了出租马车里。

当我往回赶的时候,路过沙滩广场,发现政府军正和起义队伍打的热闹,但我还是机灵的穿过硝烟安全返回了。

在经过一晚上以后,西岱岛那些老实的、胆小的居民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得不响应那些犯罪分子的号召,加入他们的起义队伍。

而军队,显然不能指望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住西岱岛的局势。所以,我再次请命,要求由我的保安部出面打头阵。

厅长在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决定打出我这张王牌。

在得到批准后,我立刻开始动员志愿者,保安部全体警员闻风而动,聚集在我的旗帜之下。这帮小伙子们非常英勇,他们明确表示,我指挥到哪,他们就冲锋到哪。

他们的宣誓声甚至惊动了正在保安部大院里休息的那些士兵和马匹,有八个壮实的骑兵也冲了过来,要求加入我的麾下。

而这时候的西岱岛,角角落落的乌合之众们简直是一齐出笼了:小偷、懒汉、流氓、卖淫女、坐过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地区好像全是这种吃白食的废物,他们的人数远超那些共和派和波拿巴派的政治党徒。

这些人抱成一团,紧紧环绕在一个名叫爱德华·哥伦布特的前海军炮长指挥之下。

呵!也许有些人很害怕这种环境,但我不一样。我天生就适合这种天下大乱的环境,危险是最适合我的气候。只有在这种危急关头,我才能真正找回自我。

我出发了,带着我的28人突击队,直取哥伦布特和他那些小喽啰们的项上人头。

我们在犹太街和白灵街的路口找到了这小子,当时他正指挥手下布置路障。我假装是路过的群众,和善的和他聊了几句,然后趁他不注意,一脚踹在他的隐私部位,将他掀翻在地,对他实施了抓捕。

突击队友们见状,也纷纷一拥而上,当场就把那群喽啰给全部制服了。

几分钟前,这帮人渣还和士兵们较量的起劲,但他们没想到,转眼之间,对手就换成了便衣警察,他们如坠冰窟。

桥头有15个恶棍占据了一个哨所,他们见我叼着烟斗只身走来,立马吓得六神无主。我只是冲他们喊了一句:“我是弗朗索瓦·维多克,你们还不投降?”

他们便吓得四散而逃,抱团鼠窜,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快跑啊!老大来了,维多克带人来了!”

解决掉了哥伦布特这个领头的,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我们很快就攻占了五个街垒,并将它们移交给了政府军和国民自卫军,他们进入西岱岛的道路终于畅通了。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帮混蛋干不好镇压,眼神还他妈不好。有一伙士兵误以为我是暴民,朝我打了一轮齐射。但是万幸,他们并不像拿破仑时期的军人那么训练有素,所以一发子弹也没有打中。

西岱岛的危机就这么解除了,我很高兴在这样的时刻,我为这个国家做了点什么。但,我也很遗憾,因为我听说,在大陆城区,圣梅里大教堂目睹了一场大屠戮,莱代将军的士兵在清除那些重要路障的过程中,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幼。

我认为我的行为应当值得一份表扬,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始终认为,共和党人的报纸《论坛报》在评价我的时候,用语或许太不客气了。

——伟大的起义运动为何以失败告终?造反为什么不能成功?这是因为政府玩弄权术,警方毒辣阴险。但其中最根本的,还是起义旗帜上的背信弃义。它对一些人来说,是丑恶的象征,对于另一些人或许是荒唐之物。臭名昭著的维多克和他那帮匪徒之所以处变不惊、力保王座,就是因为他们在那场风暴中,不是挂着人民的旗帜航行。共和党人怎么也不愿相信,维多克竟然在镇压起义的过程中扮演了决定性作用。每每想起路易·菲利普能够重返杜伊勒里宫,是因为维多克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妖魔警察的支撑,他们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闹心的了。

呵!这帮共和主义者,他们不大计较身穿戎装的军人对他们举起屠刀,但却总是对我这样的便衣警察斤斤计较。我搞不明白,蹲监狱固然不好受,但我让你们活着难道不好吗?

虽然在监狱里的不少人最终会被判死刑,但那难道不是伱们这帮共和派的领袖们,拉法耶特他们这些大人物的错吗?他为什么不替你们辩护呢?当你们闹腾的时候,拉法耶特他们在干什么呢?

据我所知,他好像坐车离开巴黎了。

弗朗索瓦·维多克,1832年7月25日,于巴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