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除虎【四】 (第2/3页)
上,赵让用食指的关节将它死死的扣住,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这位信使的身上。刚才事发突然,赵让意识到自己过于大意了……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这么开了门,结果了信件。如果这信笺上浸了毒……想到这里,赵让立马抬起手,同时目光下移,最终落在了信使的手上。
他的手,骨骼粗壮,手掌瘠薄,但却宽大。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这是长期拉拽缰绳所导致的,却是很符合他信使的身份。马歇人不停,人死信还在,这是信使的准则。他们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东西送到规定的地方,这会导致他们长时间得不到休息,风餐露宿,以至于往往送到之后,都会精神萎靡,什么都不想做,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才好。
但眼前这位信使他的精神头未免太好了些!
从北境到南地,除了一截子水路行船外,都得在马背上奔波,耳边呼呼的风声也会导致他的听力才一段时间内变得不那么敏锐,眼神也会因为被劲风吹大的缘故而失神涣散。但这些在他的身上赵让都没有看到。
零落的衣衫以及打扮,使得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衰老。但仔细看去,他的眉宇之间却藏不住一种英气。
赵让猜测他的年龄决计不到三十岁!
想完了这一系列后,赵让的眼神再去想要聚焦在他的手上,却发现信使已经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条毛巾,正用双手捧着,仔仔细细的擦拭自己的脸和脖子。
毛巾不仅能擦干净汗渍和风尘,也把他的双手极其自然且完美的这盖住,使得赵让一点也看不见。
赵让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如同野火般蔓延,烧得他心神不宁。他注视着信使的每一个动作,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行为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信使擦完脸和脖子后,将毛巾随意地搭在肩上,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这一路,可曾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赵让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信使闻言,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恢复了平静。“回赵公子,这一路并无特别,只是天气多变,路途坎坷,故而显得有些狼狈。”
赵让并未立刻接话,而是沉默片刻,让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厚。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这封信,这个信使,都显得太过巧合,仿佛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你可知,这信中提及之事,关乎重大。若有人蓄意伪造,后果不堪设想。”赵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他转身,目光如炬,直视信使。
信使的神色依旧镇定,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赵公子,我虽只是一名信使,但也知信义二字。此信由我亲手接过,亲眼所见封印无误,途中更未离身,绝无可能被人篡改。”
赵让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这个信使的表现也确实无可挑剔。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谨慎,以至于草木皆兵?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柳夫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赵公子,这信使是我在镇海城旱市的老部下,为人忠厚,绝不可能有问题。”
赵让闻言,心中稍安。他看向信使,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感激。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会仔细考虑。”赵让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心中的波澜却仍旧没有平息。
信使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赵让则再次拿起那封信,仔细研读起来。每一个字,每一个句,此刻看来都似是隐藏着某种深意,让他无法轻易做出判断。
他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线索,判断这封信的真实性,以及它背后可能隐藏的意图。信中的内容与苏墨的死、重九的阴影,以及自己在北境查缉司的过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复杂而微妙的网。
他放下信纸,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沉思。南地的夜晚与北境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湿润而温暖,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让转过身,看着柳夫人。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封信的确有些蹊跷。”赵让沉声说道,“信中提到的内容,似乎在暗示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苏墨的死,重九的行动,以及我在北境查缉司的经历,都被巧妙地串联在了一起。”
柳夫人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确实如此。这封信的出现,时机也颇为微妙。苏墨大人刚刚去世,重九掌司又在此时出现,这背后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柳夫人,你可曾注意到信中的这个细节?”赵让指着信中的一行字,“这里提到了一个‘影子’,似乎在暗示着某个人或某个组织。”
柳夫人凑近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影子?这的确有些不寻常。影子通常代表着隐秘和不可捉摸,难道这是指某个隐藏在暗处的力量?”
赵让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墨的死,重九的行动,以及我在北境查缉司的经历,都与这个‘影子’有着某种联系。这个‘影子’,或许就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推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