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军节度使——第十八章:庆州风云(8) (第2/3页)
被滚滚席卷而来的步兵洪流吞没,折家军中没有一人倒下,连是否有人中箭受伤都无法判断。叶吉家骑兵的战马惊慌失措地嘶喊着四外闪避,被对面一片甲叶晃动地金属闪光和怒涛滚滚的气势惊吓得仓促掉转方向。无论主人如何拉动缰绳喝止都没有用。
六队折家兵全部披甲,自两翼冲入战场。
双方甫一接战。顿时掀起一片血雨。
集中封锁两翼地叶吉家骑兵毕竟有限,五十多名慌乱的骑兵在全副武装的折家步兵面前几乎一触即溃,冲在前面的二十几名折家兵每次探出木枪几乎都要压上全身的重量和动量,在远处看起来,有几个叶吉兵甚至直直被冲击得飞离了马鞍。
叶吉家实在是太穷了。穷到了大部分骑兵甚至配不起马镫地地步。
在后方观察战局地叶吉川还没来得及吼出命令。几十名叶吉兵已然垮了下来,两翼的空隙重新被折家兵占据。这些身披铁甲地杀神正自这两个缺口处源源不断涌入战场。
局面再次逆转。
叶吉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没时间具体统计,但是粗略看去,目前对方出现在战场上的铁甲兵已经在三百以上,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关中十几家藩镇当中,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拥有如此多的铁制盔甲。对面这支延州军的装备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根本就是一场高度不对称的战争。
立即后撤,尽全力保住族中这支有生力量,已经变成了叶吉川此刻的最明智选择。
要使后撤不至于变成彻底的崩溃,只有一个办法。
叶吉川挥刀杀入战场,一面冲击一面派出了两个传令兵。
将压力较小的正面兵力调往两翼,首先要遏制住两翼冲出的这支生力军的攻势,只有这样才能为后撤创造有利条件。
战场上再次响起呜嘟嘟的号角,正在冲击狄怀威部正面的一百多名骑兵被抽了大半调往两翼,狄部的压力顿时一松,后退势头遏止住了。
此刻狄部受伤者已经达到二十八人之多,战死者已经达到了十四人。
剩余的六十多人此刻人人大汗淋漓大口喘息,将近半个时辰鏖战下来,这些人杀人已经杀到了手软,身上手上全是敌人的血,有些新兵已经忍不住在老兵背后开吐了……
就在此刻,那嘀嘀嗒的军号声再度响起。
狄怀威部闻声,如同听到天籁之音般全力向两边散开,原本四排的队列转眼间变成了十四排,将中线闪出了一个十余步宽的缺口出来。
若是在一刻钟之前在正面出现这么一个缺口,叶吉川会大喜若狂挥军直击,只要能够撕裂八路军的正面防御,这场战斗的胜负格局便将扭转。
然而此刻,无论叶吉川怎么想,他都来不及调整部署了。叶吉家还能战的主力正在从中线向两翼集结,全力应对从那里冲出来的折家兵,起码在短时间之内。这个调动是不可逆的。更何况叶吉川已经率领着自己的亲族队杀入阵中,此刻连他自己都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向带队的贵族们下达指令了。
叶吉川明白,狄怀威闪开这么一个口子,目地绝不是为了让自己的骑兵从这里杀进去。
就在狄怀威的右营戊都闪开的同时。早已在阵后披甲完毕地荆海部左营甲都就从这个空隙内冲了上来。
左营甲都乃是整编后地延安团当中唯一全部由老兵组成的步兵都。两个步兵队一百名士兵当中资历最浅地也是参加过银州之战的士兵。整编之后的延安团下辖左右两个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步兵都。仅仅左营甲都这个番号就已经足够表明这两个步兵队在延安团乃至八路军中的地位了。
此刻在战场之上,明显显示出这一百名步兵与其他兄弟部队之间区别的,也是最令叶吉川心惊的,则是这支部队的士兵们身上披挂的鸟锤式步兵甲。
纺锤形地甲片都是精铁淬炼打造,甲片面积较大,抗砍击能力极强,大部分叶吉兵手中的劣质马刀根本奈何不了这种甲胄。在冷兵器时代地东方铠甲中,这是在防护能力上仅次于明光铠的护甲。就连许多将官身上披挂的山文铠在防劈刺砍击上都不如它。
这次出兵,李文革携带了五百套铁甲。其中细鳞甲四百套,鸟锤甲一百套。
李文革很大方,既然是约折家一道出兵,他便毫不吝惜地为折家军配备了三百套细鳞甲。对于此举,一向把家当看得颇为金贵的周正裕曾经腹诽过几句。李文革却一句话便把这个老大哥下面的话堵了回去:“当初咱们困难。若是没有人家折令公那五十套步兵甲,哪有今日这支军队?”
在战场上保护友军就是保护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李文革算地比谁都明白。
也正因为李文革地这种态度,因此折德璜等折家将领对于折御卿安排无甲的自家步兵在前面示敌以弱毫无意见,尽管这是个最苦地差事。出兵之前折德源曾经代表折从阮和这些兄弟们反复交代过:“李大将军没有将咱们当外人,咱们折家子弟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
荆海全副披挂,冲在全都的最前面。
这个平素不善言语的新任都正此刻一身深青色军服,外罩一件鸟锤甲,手中擎着一杆木枪,除了小臂上代表着军衔节级的两个同心三角形袖标之外与普通士兵几乎一模一样。
荆海冲到阵前的时候,正面攻击狄怀威部的数十名叶吉家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
与折家兵不同,甲都重逢的时候,除了杂沓的脚步声和晃动碰撞的甲叶声之外并无其他动静,所有士兵都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八路军的战时三斩律已经让这些从军日久的老兵形成了习惯,因此尽管此时身后并没有手持平脱砍刀的督战队,这两队士兵还是本能地保持着沉默。
荆海抢上前去,附身躲过对面一个叶吉家骑兵弯腰挥过来的马刀,木枪打横,左拳放空,握住底杆的右手拥力一送,将磨得锋锐无比的枪刃准确地刺进了这个年轻骑兵的腰眼。
随即,他几乎毫不停顿地顺手后抽,动作丝毫没有粘滞地将枪刃抽了出来,对身体右侧另外一个叶吉骑兵砍向自己肩臂的马刀视若无睹。
一年多来几乎参与了李文革所有军事行动的荆海心神早已磨练得沉稳异常,动作敏捷灵活,直到他将木枪完全抽出,那个被刺中的骑兵的惨呼声才出口,身子摇晃了两下,自马上栽了下去。
右侧那杆斩向他的马刀只砍到一半便急急忙忙缩了回去,勉强架住了一杆自荆海身后刺过来的木枪,然而这个骑兵的战马却被另外一杆木枪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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