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军节度使——第十六章:国之根本(7)

第二卷:八路军节度使——第十六章:国之根本(7) (第2/3页)

经验不足,要慢慢历练。这条黄河,是天下几千年的一块心病,怠慢不得……”

李文革默然无语,这些话都不错,作为一个未来人,他也十分为冯道的这份务实和忧民而感动。然而让他觉得困惑的是,冯道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

自己只不过是个节度使,手里只有一个时刻处于党项威胁下的边境小州,兵不过数千,黄河在自己辖区也不过数百里,而且地处中流,东面还有山峦阻隔,断然做不得害。

冯道看着他,道:“今上乃是老夫侍奉的最好的一代天子……”

说到这里,冯道顿了顿,略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无论是在河东还是在城,他都没上过河曹,论起这点,那位北虏天子倒是比这四朝的中原皇帝都要略强些……”

李文革更加瞠目结舌了,他倒不是惊讶于冯道谈论起当今皇帝的这种品头论足式的态度,而是老头子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使他万分惊讶。

“耶律德光上过河曹?”

冯道瞥了李文革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略有些顽皮地笑容:“不是去治河。只是去看看!”

随即,他抿了抿嘴唇,眨着眼睛道:“我骗他去的……”

李文革无语了,将一个契丹酋长出身的辽国皇帝骗上黄河大堤去视察河防,这老家伙还真想得出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还没进京,便先去了汴河河口,很好!”

这句活有些没头没脑,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李文革苦笑道:“汴河粮运乃是延州如今的命线,文革去看看,也无甚稀罕吧?”

“你无须对我解释……”

冯道一句话便堵住了李文革的一大堆托辞,而他下面说出来的话便令李文革更加心里没底了。

“上位者做事从来无须解释。而其勉强作出的解释无论何其荒谬,从属臣庶都必须尊奉,最终能够裁制上位者的,只有上天。所以庄宗要杀罗贯。以郭崇韬地位之尊崇,权势之显赫,亦不能救,然则庄宗最终死于伶人之手。是伶人变了天下么?上位者做了孽,自然要受罚。大将军自前年八月兵变以来在延州所遭遇地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均是如此。亡高家者。非大将军。乃高家父子也……”

是好话,说的也不过是《过秦论》里的老生常谈。么不妥,可是冯道所用的类比和说话地语气却总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李文革明明觉得自己明白冯道要说的是什么,却又不能肯定他说的究竟是否仅限于此。

“令公,文革虽然新膺旌节,恐怕暂时还当不起这‘上位者’三字吧?”

李文革两只眼睛略带些不满地看着冯道,反问道。

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这老家伙,他又何必总是语带双关地敲打自己。

“你也说了是‘暂时’地!”

冯道若无其事的一句话,顿时又将李文革的反击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都说交浅言深,老头子和大将军本来没有交情,以老夫的寿数,这辈子再想见大将军一面只怕也难……今天这些话,本来便是说说便算,也未曾指望大将军能够听进去多少。不过老夫说地都是实话,出老夫之口,入大将军之耳的大实话……”

李文革这一次真的愣住了,倒不是冯道地说话让他觉得有多么稀奇,稀奇地是冯道那极为认真极为诚挚地态度。

“文素他们这阵子都不住往太原侯府走动,连王秀峰也不顾忌了。其实这也不错,行过万里路的人,总归要比读过万卷书地要稳妥牢靠些,可是那位柴君侯太刚烈太傲气,他不像今上,有些事情他做不来,也不屑做……”

“其实那也是个可怜人……一家老小都没了,到如今还没有个延承绪的子嗣……三十几岁的人,枯槁得如同个小老头,这年月这世道,没有份平常心,可让人怎么活?”

句句寻常,字字惊心!

这便是李文革对冯道这番家常式私房话的评价。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傲视天下的一代雄主周世宗柴荣,只活了三十九岁,而七年后被赵匡胤夺了皇帝宝座的柴宗训,应该就出生于今年,具体的月份日期还不清楚。

冯道寥寥数语之间,已经对大周帝国未来最深重最不可测的危机做出了跨时代的预言。

这个老家伙,究竟是人还是妖精?

“折腾了快一百年了……天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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