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黑魔王与贤者革命(VIII)

第248章 黑魔王与贤者革命(VIII) (第2/3页)

被召唤,不论防御如何坚固,魔咒仍将毫无阻拦地触发死亡机制,让人体的一切朝着会致人死亡的结果一路狂奔,这简直是一种对生命本质的强行解构。

他低头看着手中染血的魔杖,魔杖在他微微发颤的指间依旧散发着冷酷的银芒,似乎在提醒他刚才那致命一击的代价。

弗雷德里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轻蔑,甚至还有些许解脱。

他的目光落在费尔南多的尸体上,那个曾经对他俯视轻蔑的傲罗,如今再也没有生命的气息,剩下的只是冷冰冰的尸体。

但这短暂的胜利未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喘息。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周围的傲罗已不约而同地挥动魔杖,眼中带着愤怒与警惕。

他们低声咒骂着,带着不屑和惊恐将手中的魔力注入蛇灵。

成百上千的夜影蛇灵在傲罗的操控下,像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向弗雷德里克。

它们通体如巨蟒般盘绕,幽绿色的眼睛死死盯住这个“危险的囚犯”,口中弥漫着幽暗的毒雾,笼罩着腐蚀般的寒意。

每条蛇灵仿佛黑暗中的死神,缓缓逼近,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窒息的压迫感,黑暗与绝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弗雷德里克站在蛇灵围攻的中心,心脏怦然跳动,手指轻轻抚过染血的魔杖,指尖染上了自己鲜血的温度。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穿透周围重重围堵的蛇灵,但他的意识却不由自主地回溯到那遥远又痛苦的回忆中去——那是在暴乱之前,在牢房的阴影里,面对着无尽的黑暗与绝望的深渊。

那时,他蜷缩在冰冷的牢房一隅,眼神空洞地望向那片早已被遮蔽的天空,仅凭残存的记忆来拼凑那璀璨的星光。

星光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超越囚禁的无垠空间,但对他而言,那更像是一场永远无法触及的梦。

牢房之外是自由的世界,可四周的铁壁与厚重的石墙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将他封锁在一片永不动摇的黑暗之中。

时间在这里已成了无意义的东西,日复一日地流淌着,似乎要将他的意志彻底湮灭。

他仿佛听见时间的低语,耳边仿佛传来每一秒的嘲讽,将他拉向更深的深渊。

可就在那无尽绝望的最深处,一丝微弱的火光忽然从心中燃起,犹如一颗顽强的火星。

它是微弱的,却顽固地不肯熄灭,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曾在他耳畔低语过的坚定与不屈。

就在那一刻,弗雷德里克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了些许松动,那光亮无法照亮整个黑暗,却能为他指引一条通往未来的微光之路。

压抑了多年的牢笼在这一天被打破了,救赎的黎明之光照耀了阴冷潮湿的监狱。

他听到了黑魔王的宣言,他看见了翱翔于整个纳迦之环的圣鸽。

多年后,弗雷德里克终于在混乱中重新呼吸到自由的气息,而这份久违的自由便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逐渐驱散昨日的梦魇,渐渐在黎明的微光中化为虚无。

然而,周围嘶嘶的蛇鸣,总是让弗雷德里克的思绪再次游荡回到了那段痛苦的过去。

弗雷德里克·雷德出生在一个复杂而充满歧视的环境中。

他的父亲虽然拥有部分凯拉塞尔家族的血统,却因混血身份备受轻视,而他的母亲则是一位普通的麻瓜。

父亲不过是因贪恋外貌而接近母亲,弗雷德里克的出生并不受期待,他作为私生子的身份从小便被人唾弃和欺辱。

在百层世界中巫师观中,混血巫师常常遭到纯血巫师的歧视,弗雷德里克也未能幸免。

他的父亲更是羞于承认他的存在,每次稍有不顺就会对他拳脚相加,甚至将他称为“肮脏的泥巴种”,试图用暴力将他压服。

然而,母亲却是弗雷德里克的支柱,她总是鼓励他,用温柔的手抚慰他受伤的心灵,教导他永不屈服。

母亲的鼓励在弗雷德里克心中埋下了反抗的种子。

他从小就学会了用拳头回击那些试图欺辱他的人,学会魔法后,他用魔杖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进入塞尔彭提斯学院后,他加入了神秘鳞片派系,迅速崭露头角,成为学派中的风云人物。

但他对纯血巫师的反感日益加深,不掩饰自己对凯拉塞尔家族的敌意。

那些蔑视他的纯血巫师预言他总有一天会因为反抗傲罗的权威而被送进奈瓦赫班,而最终这一天的确到来。

年少轻狂总是要付出代价,弗雷德里克也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血的代价。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他参与了历史性的“血月之夜”事件,这是混血巫师和麻瓜后裔对抗纯血巫师霸权的激烈反抗。

在血月降临之时,弗雷德里克与一群混血巫师策划了一场激进的仪式,他们试图通过唤醒蛇灵的原始力量,打破纯血巫师对蛇灵契约的控制,使得古老魔法也能为他们所用。

然而,他们低估了纯血巫师在仪式中设置的禁制。

当他们试图与蛇灵进行沟通时,凯拉塞尔家族以血脉压制术发动了绝杀反击,切断了他们与魔法源的联系。

混血巫师和麻瓜后裔被纯血巫师彻底镇压,许多参与者惨死,而被认为“有利用价值”的则被送往奈瓦赫班监禁,以便将来用于实验。

更让弗雷德里克痛苦的是,他的母亲在动乱中被他的父亲杀害,父亲为了表明自己的忠诚,不惜牺牲她的性命,完全切割了与弗雷德里克的关系。

父亲在杀害他母亲后,对弗雷德里克留下了深刻的一句话:

“弗雷德里克,都是你的错!!!”

“你的母亲都是因为你而死,我也因为你而蒙羞!!!”

这句话成为了他内心的刺痛,使他终生怀揣着悔恨。

他的父亲说的没错,母亲因他而死。

这将是他一辈子的伤疤。

之后,迎接弗雷德里克被关押在奈瓦赫班已达十五年,饱受折磨。

他被关在毒性隔离区,魔力被压制,只能默默承受狱卒和凯拉塞尔家族施加的各种痛苦。

他的左眼伤疤就是在入狱后父亲亲手所留,作为对他的永久警告。

从意气风发的二十岁青年,到现在饱经风霜的落魄中年模样。

弗雷德里克为他年少轻狂支付了昂贵的账单。

弗雷德里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但寒冷却像毒刺一样贯穿了他的神经——那是“蛇吻”带来的冰冷,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开始回忆起那个夜晚,那是所有噩梦的开端。

那晚血月悬空,红色的光芒如诅咒般洒落。

他们集结在密林深处,等待蛇灵的回应,等待那股原始力量来打破纯血巫师的控制。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凯拉塞尔家族的镇压。魔杖折断,法术失效,鲜血在他们的脸上横流。

惨叫声络绎不绝。

在模糊的记忆中,他回到了父亲的那张脸——带着狞笑和鄙夷。

那天,父亲亲手击落了他的魔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恶毒。

“该死的私生子!!”

“你这杂碎!!!”

“白眼狼——”

“泥巴种……”

父亲的话如刺耳的毒蛇,狠狠钻进他的耳膜,伴随着那道带血的伤疤,永远烙印在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弗雷德里克感觉到尊严像被撕裂的布片,飘散在空中,再也无法重拾。

“蛇吻”悄然爬上他的灵魂,剥离着他唯一残存的情感和温暖。

那群蛇灵——那些令他厌恶又恐惧的怪物,它们的存在带来彻骨的冰冷,如同寒冬的夜幕一般压在了他身上,即便是盛夏的酷暑也无法带来丝毫温暖。

那种寒冷,来自灵魂深处,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意识。

在那片深冷中,弗雷德里克感到自己的人性被剥离,光明被摧毁。

蛇灵们盘绕在他的身旁,眼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寒光,它们在冰冷中吸取着他的一切,抽走他所剩不多的温暖和情感,慢慢地、细致地。

在“蛇吻”之下,他的幸福、他的积极情感都成了无法触及的幻影。

他被迫反复经历那些最黑暗的时刻——父亲的厌弃、母亲的惨死、血月之夜的失败……

那些痛苦的经历在蛇灵的压迫下层层叠加、无尽放大,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拉扯着他堕入其中。

每一次回忆,都让他更接近崩溃的边缘。

许多次,他都希望就此了结自己,结束这场无边无际的折磨,可母亲的声音总会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浮现出来:

“没有什么能永远压垮一个人,只要你愿意站起来。”

咚!!!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内心燃起了从未有过的顽强。

他缓缓睁开双眼,挣脱了“蛇吻”的控制,回到现实。他望向周围,眼前是愤怒而震惊的傲罗们,围成圈的蛇灵依然在周遭盘旋,身旁的其他囚犯则还沉浸在“蛇吻”中,面露痛苦,眼中充满了恐惧。

看到他竟然挣脱了“蛇吻”,周围的傲罗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怎么可能……摆脱了‘蛇吻’?”一个傲罗喃喃自语,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个下等混血怎么可能从‘蛇吻’中挣脱?连意志最坚定的纯血巫师都无法做到!”另一位傲罗急促地低吼,脸上带着极度的不安。

“这是什么力量?他到底……!”第三个傲罗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魔杖甚至因恐惧而微微抖动。

周围的蛇灵不安的扭动着模糊的身躯,对着弗雷德里克吐出蛇信。

“嘶嘶嘶~~”

“嘶嘶嘶~~”

在周围蛇灵的环绕与逼近下,弗雷德里克举起染血的魔杖,缓缓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十五年囚禁于奈瓦赫班的沉痛与绝望,数不清的苦难与痛苦的回忆,早已将他的灵魂淬炼得如同寒铁。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胸腔中那股从未熄灭的火焰,耳边隐隐回响起黑魔王圣灵鸽带来的宣言,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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