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门后留诗 (第2/3页)
业,让卡塞尔的孩子们也能够像别人一样正常就业的考虑。
但是既然有关系户,川野眼睛一转,除去曼施坦因教授那一类比较出类拔萃的,那就是另一类,比如这堂课,有关欧洲思想文化变革的著作导读老师,是美国伊利诺伊州的本地人,瘦瘦小小的三十多岁出头的年轻男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身比例的不平衡让他的形象无论是穿着西装还是常服都无比别扭,镜片后面那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的眼睛与这份扭曲的气质浑然一体,他的思想可谓是无比的陈腐与落后,虽然是一门引导卡塞尔学生深入思考社会变革规律、了解思想文化经典著作的课程,川野和秦离却被迫接受了他不少个人观点的输出与夹带私货。
这回秦离和川野没多留个心眼——秦离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为了凑学分,川野是没有任何经验——没有了解过这个老师就来选了他的课,后来才知道,一个扭曲又疯狂的平庸的老师能给他俩带来多少麻烦。
先说上一年一位普通的卡塞尔学生,就因为结课的作业排版过于工整,这位勒沙·斯特通教授,一口咬定这个女孩的作业必为抄袭,可怜的女孩子找了证据证明,又试图联系校长,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最终也还是因为学分不足,重修一年,比她的同伴迟了半年才进入实习阶段。
昂热等诸高层不可能事无巨细,卡塞尔B、C等级的学生也有许多,川野非常同情那个女生,并在这半学期的课上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踩到老师的雷点。
而寥寥无几的学生们也都心照不宣,坐在教室的角落,做着别的事情,与其接受与自己无益甚至可能有害的观点,倒不如巩固巩固自己的成绩,或是干脆睡觉,玩游戏放松。
秦离拿着平板看书,川野打开古斯特的笔记,细细抄录着,边抄录边理解。
但或许是秦离今天占的位置前方过于空旷了,那个乐啥·死得痛老师(ps:这里大概不是川野故意起的外号,而是他确实记不住)捕捉到了没有在听他讲课的秦离和川野,并为之破大防,深受打击,进而阴阳怪气地质问二人,来此又何必要。
秦离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一向惜字如金,谁都不放在眼里,看谁都像垃圾,默默揣着手,低头沉默。
川野从未遇到过老师离自己如此之近又当头喝问的情况,他无辜地眨眨眼睛,也学着秦离保持了沉默,但说真的,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傻·似个桶老师得不到回答,大抵是明知自己能力低下又追求在卡塞尔拥有一席之地的虚荣心发作,自卑又骄傲的性格开始抽风,他对川野,下了命令,用带着芝加哥乡村口音的英语威风凛凛地说道:
“我要你离开这个教室。”
不熟悉的语言,突然聚焦而来的同学们的注视,终于抬起头的秦离,还有看得不太清楚的,老师的面部表情,川野感觉自己的脸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身体也无法动弹。
他记得极其认真的笔记还放在桌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宿舍和秦离打游戏的一些小日常突然涌现出来,古斯特给他讲题的记忆也突然清晰……他没有反应,没有动弹,只是又看了眼自己的笔记。
他……是在学习来着?
刚才那个老师质问的话都说了什么?是说秦离和他不听他讲的课,不爱回答问题是不善于思考,精神世界贫瘠吗?还有他们很可悲?
这是一种新的情绪,叫做委屈吗?
“我要你们离开这个教室。”
这句话又在沉寂的教室里重复了一遍,这次连秦离也算进去了,秦离本来又低下了头没把这老师赶川野的话当真,也就没有听见这句话,是边上的同学戳了戳他他才又一次抬起头,并且要气死那个自尊心受挫的老师一般,从一只耳朵里掏出一只耳机。
川野此时还有精力吐槽,不愧是秦君啊,真是我行我素。
下一刻,秦离缓缓站了起来,川野也强迫自己抬起沉重的手,准备收拾东西,却听见一口流利的英语,是他很熟悉的人在开口说话。
“用着我们所不熟悉的语言,在老师你熟悉的土地上,要把我们驱赶出我们所熟悉的课堂。这片没有我过往的土地,如今也接纳着我。”秦离说,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换成了中文,“老师您,我记得是留美亚裔对吧?先不说我不是很理解您为什么突然在中文教学的学院里要用英文发号施令,但就您刚才所问的那些问题,事关对社会国家的思考,对您课堂的兴趣与尊重与否,我以沉默回答,您可是因为我们态度不佳而要赶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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