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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胜算

第四百三十三章 胜算 (第3/3页)

。」凌瑾晞有点惊诧,她的世界观竟然如此简单粗暴,就像太阳的光芒,无遮无拦。

「那不然呢?敷衍别人,敷衍自己,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季微凉对此嗤之以鼻。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下子可以说清楚的。」凌瑾晞犹豫了片刻,「我喜欢一个人,大概,是喜欢吧。」

「然后呢?」

「她似乎不喜欢我。」

「哦。」季微凉也暗恋过,「我以前也暗恋过。」

「所以你是怎么做的?」凌瑾晞很好奇。

「我是白羊座,我喜欢一个人,那是明目张胆的暗恋,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丢人得很。」季微凉承认,自己就是那种完全没有办法伪装自己感情的人,喜欢和讨厌,最多装三天。

「我想我是被拒绝了。」凌瑾晞很失落,他从未看过季微凉对人热烈的样子,想必是她都不喜欢吧。

「哈哈哈,所以说这也是很美好的事啊,完美无缺的东西,本来就不存在,有遗憾也很美好啊。」季微凉想得很开,她干的蠢事多了去了,每一次犯病,那些尴尬丢人的,痛苦纠结的过去就会无限循环,她要是看不开,估计早就受不了。

「你到底是……」凌瑾晞还是想问。

「你是想问我什么病是吧。」季微凉并不避讳自己的病情,「以前说是臆症,现在说是抑郁症,可是我觉得自己不是,最近一次检查是重度抑郁和中度双相情感障碍。」

「很辛苦吧。」凌瑾晞其实不懂,心理疾病到底是什么。

「就慢性病呗,按时吃药,和正常人也一样。」季微凉大大咧咧的说道,「就像控制血压,控制血糖一样,心理疾病也只是要控制体内激素而已。」

「你好乐观。」凌瑾晞微微笑着,他确定了,这是他喜欢的。

「知道什么叫现实指向么?」季微凉又开始装X了,「所谓现实指向,就是一切以现实条件做基础,我病了,这是现实,所有无视这个现实条件的计划,都是空中楼阁。」

「理解。」凌瑾晞有些跟不上季微凉了。

「其实人真正的自制,从头到尾都是情绪代价,但是作为人,怎么可能忍耐呢?怎么可能一直忍耐呢?」季微凉有些激动,这就是双相障碍,会抑郁,会亢奋,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我其实很痛苦。」

凌瑾晞这边看着季微凉的回复,另一边赶紧用手机查双相障碍,「据说丘吉尔就是典型的双相

障碍,很多天才都有这个病。」

「所以英国人不感谢丘吉尔,他带领英国熬过了那五年,然后一生在毁谤中孤苦至死。」季微凉突然很感性,「但是他苦心孤诣的顽强抵抗,就是为了让他的人民保有选择的权力,即使人民最后是选择抛弃他。」

「他是英国最出色的政治家、历史学家、画家、演说家、作家、记者,也是英国人认可的,最伟大的英国人之一。」凌瑾晞的知识量,只是让他不至于不认识丘吉尔,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到这位充满争议的老爷子了。

「是啊,互相成全过,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季微凉笑了笑,「人与人之间不也如此么?那里有什么爱恨可以算清的。」

「嗯。」凌瑾晞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其实他本来就不怎么擅长聊天,可是他却还想和她说下去,说什么都好,「对了你说你是白羊座,白羊座都和你一样洒脱么?」

「怎么说呢,你是什么星座?」季微凉有点没兴趣,这话说的好蠢,都是一国的人,难道性格和文化水平就都一样吗?

「天蝎。」

「和白羊最不配的星座,据说,白羊死于天蝎。」

「为什么这样说?」凌瑾晞不懂。

「因为天蝎闷葫芦,白羊是遇冷则冷,虽然互相吸引,却不能长久。」季微凉已经准备好了离别,在相遇之初,就开始准备好好告别。

「明明相互吸引,为什么不能长久?你不喜欢天蝎座么?」凌瑾晞知道自己这样很蠢,这是他过去从不在意的,却是他现在急急追问的。

「我?我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季微凉平静道,「因为天蝎和白羊都是火星守护,天蝎是阴性,白羊是阳性,有共同的缺点,自我。」

「也许我可以试着不那么自我。」凌瑾晞纠结。

「那就没有魅力了,对白羊来说,征服感和被驯服感,是恋爱里最有趣的东西。」季微凉笑了,「你喜欢的人也是白羊?那你要学会勾引,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纵,在该压制的时候绝对压制。」

「我会认真学的。」凌瑾晞很确定。

「我不相信。」季微凉也很确定。

「喜欢是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脆弱,很容易改变,就像我说的,没有人可以一直忍耐,」季微凉有些感慨,「伪装着爱与被爱,最后终究要撕开伪装,才能一生一世,没必要让彼此疲惫。」

「那真实的自己,不被爱呢?」凌瑾晞打出那个字的时候,觉得很羞耻,爱,似乎对他来说是个羞耻的字眼。

「那刚好,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季微凉有话直说,「当然,每个人要的东西不一样,我的话你不用太在意,那只是我的观点。」

「谢谢你。」凌瑾晞很认真,他是真的喜欢那种彻底的真实,真实到近乎丑陋,却让人安心。

「开玩笑,这世上,有一个人值得你真实就很难了,人总是不得不表演,这不可耻。」

「我还是想试试,也许她会喜欢我。」凌瑾晞找了她一个多月,从一开始打电话被拒接,到直接变成空号,他停止了自己的折磨,他想好了放弃,他也打算一切到此为止。

可是现在,他知道她病了,他还是会担心,他分不清喜欢,爱,和怜悯。

但是他的记住了她的话,世界,就是他的,他要成全自己的世界。

灰白的光慢慢融入猫儿的身体,季微凉浑身都是冷汗,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因为颤抖咬到舌头。

猫儿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在季微凉的怀中一点点消失。

这一局,胜算已经有了,可以考虑准备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