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遇强敌 (第2/3页)
松手,与对方拼起内力来。
赶车人一掌击飞甲大,稍停片刻,猛地大吼一声,握鞭之手单臂上扬,丁四只觉又是一股大力扯来,正待再次运力想抗,不料这次袭来之力奇大无比,竟将他身子扯上半空,他脚一离地,便无处着力,那赶车人抡臂一转,挥着马鞭带着丁四的在空中划了个圈,便将丁四往地上甩去。
他这一转,借力使力,力道何其之大,只要将丁四摔到地上,路道坚硬,丁四必死无疑。说时迟,做时快,眼瞧丁四就要撞上地面之时,阴无极已是飞身跃起,一把抱住丁四,又飞跃回到车房顶上。
丁四脾气实在够倔,方才死到临头之至,却是如何也不肯放那马鞭,此时虽回到车上,但手里仍是紧握着马鞭,而阴无极尚抱住他未曾来得及松手。赶车人手一扬,又要一扯马鞭,若让他扯实,这次带着的就是两人了,就在这时,阳有仪已经跃至车上,笑道:“好身手,我也来占个便宜,会一会你。”
他声才起脚已到,右脚就向那赶车人持鞭之手踢去,脚风凌厉,气劲如刀,赶车人若不松鞭撤手,必被踢个正着。那人低声喝道:“好!”却也不松手,伸另一掌便来切阳有仪之腿,他这是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打法,宁可废了自家的手也要劈下对方的脚。
阳有仪哈哈一笑,待那人利掌就要劈实之际,突地收腿,身子往前一探,右手五爪,抓向那人手腕脉门。那人单掌落空,力道已失,想要收掌,已是不及,正在这时,又觉握鞭之手一紧,一股大力传来,将他那手往上扯起,原来是阴无极和丁四两人站在车顶,合力在扯拉那鞭。
他此时一手就要被阳有仪抓实,一手又被阴丁两人缠住,危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立马松了握鞭之手,身子往旁一翻,就落到地上,躲过了阳有仪那一抓。他这一松手,车顶两人觉得手底一松,齐齐心道:“糟糕!”蹬蹬蹬身子就往后急退,脚步一空,两人一前一后翻下车子来。好个阴无极,身在空中一拉丁四,借力使力,身子斜斜飞了出去,一个后翻稳稳落在地上,丁四本是背部往下落,得阴无极一扯之力,变成脚先落地,虽还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但总好过摔个四脚朝天的狼狈样子。
那人一落下地来,此时他不再手握马鞭,双手得了自由,大喝一声,道:“贼人,再打一次看看。”话声一落跟着就是一跃,重又跳回车上,身在空中,一拳就击向阳有仪。
阳有仪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右手握拳,也是迎着那拳一拳击出,以硬击硬,正是阳有仪的看家拿手好戏,此时见对方使出硬力之拳,正合他意。
“咯”的一声,两人双拳骨骼相击,阳有仪退了一大步,堪堪在车辕边站住了脚步,而那人则闷哼了一声,一个倒翻飞退出去,落到地上仍是向后退了几大步方站稳了步子。
他一站稳脚步,瞧了那站在车上与自己相斗的汉子一眼,这人武功,是高出自己一筹不止的,何况周围尚有数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看来今夜注定是讨不了好去了,自己右手与那汉子相击一拳,现在又是剧痛无比,也不知道是否已是断折?就算骨头没断,一时半伙功夫里也是废了。想着想着,心下是又惊又惧,当下站着不动,偷眼打量四周情形,心中是打定了主意,一旦情势不妙,还是弃车而逃才是上策。
他正想着脱身之策,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初时听来,也和寻常笛声没什么区别,但才听一阵,便觉眼皮发重,困意上涌,心里一惊,暗道:“不好!笛音有诈!”刚想运力相拒,已是不及,这风乐笛音,有着夺魂勾魄之威,连那些千年僵尸无魂无魄的妖物都要着了他的道,何况寻常人等,他才一警觉,便双脚发软,跪下地来。
也算他功力雄厚之极,虽全身乏力,但仍勉力保持着灵台不灭,心智还清醒得很,只是全身乏软无力,已没了还手防身的本事,只得嘶声道:“罢了罢了!想不到我洪通海英雄一世,竟死在你们几个宵小手中,我恨啊!”便闭眼待死。
他话声才落,甲大已是惊道:“啊!是洪老师?”忙抢步上前,扶起了他,单手扶住那人身子,一手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凑近脸一瞧,连连叹气道:“这黑灯瞎火的,瞧都瞧没清楚就乱打一气,想不到竟是和自家兄弟打成一片了。”
那人被笛音所惑,躺在甲大怀中有气无力问道:“兄弟?你们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甲大忙呼风乐停了那要命的笛音,笛音一停,那叫洪通海的汉子神智又醒了几分,甲大笑道:“误会了,误会了。洪老师,我是马帮的甲大啊!”
洪通海听了有些一愣,挣出甲大的怀抱,拼力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行到车旁,扶住车辕大口喘气,歇息一番后失笑道:“打了大半夜,想不到竟是自家兄弟自个儿打自个,我还道是那些苗夷追上来了?”
虫夫人闻言一惊,冷冷道:“是苗人在追你?”
洪通海却不答她话,只是问甲大道:“怎么?你们不是早上路了么?怎么还留在此地?”
甲大笑道:“路上碰了些事给耽搁了,见天色已晚,就在此露宿,方才听到枪声噼里啪啦的,有些奇怪,就想拦下你的车子问个明白,结果就糊里糊涂打了一场,想不到竟然是洪老师你啊?”
洪通海点点头,四顾一番,有些奇怪道:“咦?你们怎么就剩这么些人了?”
甲大咳了几声,干笑道:“说来就话长了,还是有时间再慢慢说了,先说说你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洪通海转头望了望仍坐在车上的阳有仪一眼,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们马帮也出厉害人物了,这兄弟身手,厉害得紧啊,打得我手几乎都要废了。”说着又甩了甩手几下,转头乱瞧一阵,继续道:“还有那笛音,乖乖不得了,若真是敌人,洪某人的性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甲大嘿嘿一笑,道:“不瞒洪老师你,这小哥几个也是我们在路上恰巧遇上的,趁便一同赶路之人,倒非我马帮中人。”
洪通海低声道:“难怪,我还道你们马帮几时又招兵买马,收来如此厉害的人物。”说着转过身子,对着阳有仪抱拳道:“小弟洪通海,是刘家集刘府的护院拳师,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阳有仪跳下车子,拱手还礼道:“阳有仪,洪师父武功盖世,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能结交到洪师父此等人物,也算杨某人三生有幸。”言罢与洪通海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又给洪通海引见了阴无极和风乐两人,洪通海点头赞许不已,自又是一番客套话不提。
咄咄声中虫夫人拄着拐杖移步过来,冷眼盯着洪通海一字一顿道:“你且把话说清楚了,是苗人在追击你么?”
洪通海冷声道:“你自个儿不会去瞧么?你们苗人好大的威风,一路追杀,若不是我逃得快,只怕现在就不能站着和你们说话了!”此话一出,甲大诸人皆惊。
虫夫人怒道:“胡说!此地苗人这百年来,若无长辈点头,都已经不再主动生事,哪还会追杀你们汉人之理?”
洪通海嘿嘿冷笑数声,也不再答话,转回身来,行到车旁,跃到车上,对着众人拱手道:“事情紧急,兄弟要事在身,就不能多陪你们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拉起缰绳,就想打马车行。
虫夫人见他要走,身形一展,掠到车前,喝道:“话没说清楚可不能走。”
洪通海面色一沉,骂道:“爷今儿心情可不好,惹烦了可不瞧你是不是老太婆了。”言下之意,便是再不让开,可就动手了。
虫夫人冷哼一声,不答话也不让路,只是静静的对着马车。
甲大一瞧情势不对,忙忙上前劝道:“洪老师,你就先说清楚再走嘛,反正也不耽搁你多少时辰。”
洪通海叹了声气,道:“不是我不愿说,刚才那阵枪声你们也听到了吧,那就是我的人和苗人在交战,只怕此时早被那些苗人灭得干干净净了,这里离那地甚近,我再不跑快些,一会他们追将上来,可就走不脱了,我劝你们也快些上路,那群苗人邪门得紧,只怕追了上来也会祸及你们的。”
虫夫人冷笑道:“你真看清楚是苗人所为了?”
甲大也是这般心思,只是不好开口询问罢了,此时听虫夫人如此一问,也是双眼瞧着洪通海,瞧他如何回答?
洪通海打了个哈哈,道:“我洪通海自问这双招子还通亮得很,不至于瞎到苗汉不分的地步,再说,那群苗人能使虫害人,若是汉人假扮,这个如何学得来?”此话一出,众人皆望向虫夫人,的确,能使虫伤人的,除了苗家人之外,别人决计是学不来的。
阳有仪在旁突沉声问道:“洪兄,你车上装的是何物?”
洪通海不料阳有仪竟有此一问,愣了半响,才道:“没装任何一物,空车罢了!”
阳有仪笑道:“若是方便的话,能否给咱瞧一瞧?”说着走上前来,离车子近了几步。
洪通海面色冷沉,道:“阳兄弟,你虽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虫夫人冷道:“若车上无物,给人瞧瞧又有何妨?”
洪通海沉吟不语,甲大也道:“洪老师,若真是无物,就给他们瞧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洪通海摇摇头,道:“甲老,你有所不知,就算是空车,也是不能看的,这是老太爷吩咐下来的事,我可不敢违了他的意,否则老弟我能有几个脑袋?”
虫夫人冷笑数声,突地长身而起,身在半空喝道:“老身就偏要看。”右脚一点马头,身子直向车房之门扑来。
洪通海待她来到近前,左手一撑,身子腾空而起,一脚就向虫夫人踢去。虫夫人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而洪通海这脚来势是又急又重,瞧着就要被踢个正着,洪通海功力高绝,虫夫人八旬高龄,若被踢实,定无幸理。
阳有仪与甲大一齐大惊失色,想飞身来救,哪还来得及?料不到那脚正要触及虫夫人身子之时,虫夫人却似天上掉下绳子拉住她一般,竟又往上升高了丈余,越过洪通海头顶,落在车房门前。
她使出这一手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简直非人力所能为,把地上众人都惊住呆在原地,连那洪通海也是愣了一愣,他万没想到,这完全超出了人体极限的轻身之法,就这么发生在他的眼前,使他竟然忘记了再行追击阻拦之事。
虫夫人双手抓住门帘,跟着一分,门帘已被完全拉开,阳有仪也跟着跳了上来,两人往里探头一瞧,只见车里黑不隆咚的,还没等两人再仔细瞧个明白,洪通海已经回过神来,伸出手来一拉,已把门帘合上了。
洪通海一手紧拽着门帘不放,两眼冷森,盯着虫阳二人冷声道:“你们瞧也瞧了,可瞧出什么名堂来没有?若是没有,可否让洪某人赶路了?”
阳有仪见他如此紧张,已知车里必定有些古怪,虫夫人也正有此想,与阳有仪互相对望一眼,虫夫人突的手一扬,洪通海鼻中闻到一股辛辣的气息,这辛辣之气呛鼻之极,又是无形无色,洪通海毫无防备之下,任他功力高绝,也是躲闪不过的,这一下子只呛得洪通海鼻涕眼泪一齐横飞,伏到车板上大咳起来,这么一来,紧拽住门帘的手自然也就放开了。
阳有仪一闪身,已经钻入车内,车里漆黑一片,阳有仪正待视力有所恢复,耳边突听有人冷哼一声,一人低声冷喝道:“出去!”一股劲风已自身侧袭来。
那声嘶哑之极,阳有仪这一惊是非同小可,以他的听力和触觉,竟然感觉不到车内藏有活物,而且还是一个人。猝不及防之下,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只得运起全身功力,身子微转,将肩头对着劲风来袭之处,准备硬抗这突然一击。这人藏于车内,阳有仪功力之高,都无法感知,可见此人一身功力,已臻化境,阳有仪对能否捱住这一击,心底也是实无把握,但事起突然,除了硬扛之外,别无它法。
车外众人眼见阳有仪闪身入了车内,便听他怒吼一声,接着听到咔嚓一声,车房一侧木板迸裂,木屑飞散中,已见阳有仪飞身撞跌出来,摔到地下。阳有仪的身手,众人是明明白白的,在场众人之中,数他功力最为高绝,已是当世可数的高手,想不到才一眨眼的功夫竟从车中撞翻出来,虽不明白他在车内遇上何事,但瞧他如今模样,已知是受了不小的伤,这一变故,是诸人皆惊。
众人惊呼声中,阴无极和风乐两人已是抢步上前,一起扶起阳有仪,只听他呼吸沉重,黑暗之中隐隐瞧见嘴角溢血,这伤的确受得不轻,风乐急道:“碍事么?”
阳有仪微微摇了摇头,盘膝坐了下来,阴风二人知道他要打坐疗伤,忙抢步拦在他身前,替他护法,两人神情紧张,紧盯着那车一瞬不瞬,车内不管是藏着什么东西,能在瞬间就使阳有仪失去战力,定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诸人都是和他们一般心思,个个朝那车房破洞中瞧去,想瞧出什么端倪来,可自阳有仪破房而出之后,那车里又是静寂无声,什么气息都无,就似毫无任何活物一般,眼睛瞧处,车内也是黑沉沉一片,根本瞧不到什么物事。
洪通海拼力止住咳声,嘶声道:“叫你们别看,你们偏要看,瞎逞能。”
虫夫人见阳有仪突遭变故,心中也大是吃惊,知道车内着实凶险,自身要不要进去瞧瞧尚在犹豫之中,此时听洪通海如此一说,扭头望他,嘴里问道:“车内藏着什么物事?”
洪通海被那辛辣之气折磨得有气无力,嘶哑着嗓子笑了几声,软绵绵道:“你说我会告诉你么?”
虫夫人一怒,伸手一把抓住洪通海胸前衣襟,将他从车座上扯了起来,冷道:“你如今中了我的散功软骨粉,三个时辰之内,劲力全失,已是和废人毫无区别,我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若是不肯说,我自有办法令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甲大忙行近几步,劝解道:“虫夫人,莫要难为他了吧?”
虫夫人喝道:“你莫要过来,你若想救他,我立马就可以杀了他。”
甲大闻言停了脚步,苦着脸道:“夫人,有话好说,莫伤了大家和气。”心中也是奇怪之极,这洪通海身手不弱,犹在自己之上,怎么现今在虫夫人手下,竟似一只绵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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