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蜂毒伤患

第八章 蜂毒伤患 (第2/3页)

正待招呼她过来共乘一骑时,阿侬却笑道:“凌阿哥,咱俩打个赌,是你骑马快还是我跑得快?”

凌云霄闻言才又想起,这姑娘的风灵上身,可也是迅快无比,两者相较,当真不知谁快谁慢?当下好奇心大起,哈哈笑道:“好,阿侬姑娘,不知是你的风灵快还是我的马快,咱俩就赌上一赌吧!”说着一扬马鞭,“驾”的一声中马鞭击落在马股上,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向前疾奔而出,蹄子踩在青石板上,得得得蹄声脆亮中,旋风般朝镇外奔去。

阿侬轻笑一声,身子一动,竟也是迅疾之极,追着凌云霄身后疾奔而去,转瞬之间也是身影全无,出到镇外了。

刘团长瞧得目瞪口呆,待见凌云霄和阿侬两人去得远了,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马,一手拉着另外三骑,打马急追上去。

三人五骑,在马道之中你追我赶,直卷起一路风尘滚滚,向远处席卷而去,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瞧到其中一女子竟是徒步追马,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一脸笑意,似是轻松之极,俱是一脸惊奇,大感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了。

奔到百里之外,凌云霄“咦!”的一声,勒马打住,阿侬竟也是不落半步,奔到凌云霄身侧,斜脸瞧着凌云霄,一脸得意,她是后发同至,算起来,可比马儿要快上一些了。

凌云霄一摸马脖,触手尽是湿淋淋的,而再瞧阿侬,面上毫无疲态,此时正笑眯眯瞧着他,分明未尽全力,凌云霄暗暗心惊,笑道:“阿侬姑娘,算你赢了,马儿都跑你不过,风灵当真了得。”

阿侬展颜一笑,也不答话,但神态中明显有着一丝得色。

等了良久,才见刘团长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凌云霄暗道:“还是带兵打仗的人呢,才这么丁点路就累成这样,可想而知,如今的军队战斗力极为低下,若是碰上外敌,如何能抗?怪不得堂堂正规军竟是惧怕那些土豪劣绅,想来也不觉得奇怪了。”想到这,不由叹了声气。

阿侬手一扬,道:“刘军爷,你请回吧,不劳你相送了。”语声甜美,笑声甚欢。

刘团长急道:“我颈……颈上那、那物事怎么办?”

阿侬笑道:“我已经收回来了,不信你自己摸一下就知道了。”也不待刘团长有何动作,笑着对凌云霄道:“凌阿哥,我们再比过,这次我可是先跑了。”话声中身影已是窜出好远,越奔越急,转眼间已成了远处上一个小小黑点,天地间回荡着她咯咯咯的欢笑声。

凌云霄对着刘团长拱手道:“军爷,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担待,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一转马头,朝阿侬追了过去。

刘团长犹豫良久,终伸右手拍到后颈之上,啪的一声,手掌拍到肉上,刘团长感到颈后生痛,知道已无一物,心中大喜,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转而语气凌厉道:“下次再见,老子远远就先崩了那小妮子,然后再活剥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言罢狠狠朝路上呸的吐了口口水。

凌云霄扬鞭打马,极力追赶阿侬,阿侬笑声甚欢,始终不让他追上,凌云霄暗道:“这姑娘请灵上身,身法端是奇快无比,当世少有,就算我师父亲来,也未必追得上她。”

一人一骑,一前一后,相互追逐,也不知奔出了多长的路程,仍是未见那群马帮人众的踪影。凌云霄正赶得急中,却见前边阿侬身影渐渐缓了下来,再奔一会,竟停下步子来。凌云霄只道她体力不支,奔得累了,停下歇息,当下急挥马鞭,催马赶了上去。

奔到阿侬身旁,却见阿侬并无疲态,只是一脸疑惑,望着路旁草丛兀自沉吟不语。凌云霄也跟着望去,只见满地及人高的野草,随风摆动,并无异常之处。

凌云霄不禁奇道:“阿侬姑娘,你在看什么?”

阿侬头也不回,道:“凌阿哥,你瞧,这里竟有草环?”

凌云霄闻言一惊,忙跳下马来,走近路旁仔细一瞧,果不其然,草丛中竟束缚着几个草环子,只是结得甚为潦草,似乎是匆忙之作。

凌云霄瞧了一会,道:“也许是乡下孩子胡闹玩耍时乱搞的,也不一定真是苗家草环?”

阿侬摇头道:“虽然结得简单,但手法娴熟,内在隐含毒咒,的的确确是苗家草环无疑,只是此地离我苗家村落甚远,是汉人的势力范围,怎么会出现草环子呢?”

凌云霄想了一会,惊道:“莫不是婆婆自行脱困了,使这草环子阻敌?”

阿侬又是摇头道:“这手法不是我卯家人干的,我卯家草环都是三重咒,也就是三个草环结连在一起,碰上一个就连带碰上三个,而这些草环都是孤零零的单独一个,而且卯家草环是将草叶互相纠结,就似打辫子一般才系结的,这里的草环就是直接把两丛草叶互相打了个结就完事。再说了,婆婆是自愿和那些汉人走的,她为何又要自行脱逃呢?她要是不去,料那些汉人对她也无可奈何,何必到了此地才多此一举?”

凌云霄“哦”了一声,道:“原来草环子还有那么多名堂啊?”

阿侬道:“各家各寨的手法都不一样,所以苗家人一般都能看出来是不是本寨所为。”

凌云霄望了望这些草环子,道:“依你所看,这究竟是何寨所为?”

阿侬思索半响,摇头道:“不好说,总之不是我寨所为。”

两人正说间,忽闻草丛中响起一声极其微弱的*声,两人面色一变,互相对望一眼,阿侬道:“凌阿哥,你对草环不熟,在此等着,我进去瞧瞧。”

凌云霄点点头,嘱咐道:“小心!”阿侬轻笑一声,一矮身,已钻入草丛之中。凌云霄在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忽闻里边传来阿侬惊呼一声,以为阿侬出了事,当即绕开那些草环子,寻着阿侬惊呼声起之处摸去。

走不多时,便见阿侬蹲在地下,地上面朝下背朝上躺着一男人,从其服饰来瞧,布料上等,应是富庶人家。凌云霄行上前去,将那人身子扳了过来,待一瞧样子,“啊”的惊呼出声来。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马道茶铺中,与凌云霄有着赠水之恩的那中年商贾,此时却脸色铁青,口吐白沫,久不久嘴里若有若无轻哼一声*,凌云霄双手托起他头,感觉他周身正微微颤抖着。

阿侬瞧凌云霄着急之样,问道:“这人你认识?”

凌云霄点点头,急道:“他是不是误闯草环,也中了毒咒了?”

阿侬仔细瞧了会那人样子,道:“不像中了草环之毒,倒是像中了蛊毒。”

“蛊毒?”凌云霄一惊,道:“你意思是说,他如今这个样子,是有人加害以他的,给他中了蛊毒?”

阿侬用手撑开那人双目眼皮,又查看了一番,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中了蛊毒,方才在外边我还不敢肯定草环是何家所为,现在看此人情形,也猜得个**不离十了,他是被翁家人下的毒。”

“翁家?”凌云霄皱着眉道:“这人胆子小的很,为人也算和气,怎么就得罪了翁家人了?可有得救?”

阿侬笑道:“既然他是凌阿哥的朋友,自然是要救的。”说着又瞧了那人一眼道:“若是草咒之毒,不敢有把握,毕竟他的身子骨与你不同,使不得以毒攻毒之事,但中了蛊毒,可就好办多了,解法很多,我再仔细瞧瞧,先瞧他是中了何毒再说。”

凌云霄听她这么一说,已知这人是性命无忧了,松了口气,盘腿坐下,将那人头部枕在自己膝盖之上,让阿侬仔细查验。

阿侬认真查验了良久,嘘了口气,笑道:“也算翁家人以为他只是一般寻常人家,中蛊的话必死无疑,下的毒也不算重,只是一般的蜂毒而已,解救不难,只是……。”面略有难色,欲言又止。

凌云霄问道:“只是什么?难不成还有别的毒?”

阿侬轻咬了下嘴唇,道:“倒不是还有别的毒,只是苗家历来有个规矩,就是两家交好,其中一家使蛊害了人,另一家可不得插手相救,我若是救了他,可就坏了规矩了。”

凌云霄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我总不能眼睁睁瞧他死去的吧?”

阿侬笑道:“瞧你急的,我又没说不救他,只是有些为难罢了,不过现在卯翁两家也是貌合神离,破不破坏规矩也没什么打紧的。”

凌云霄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喜道:“原来姑娘逗我玩来着,那还不快救他?”

阿侬白了他一眼,嗔道:“那有这么容易的?现在荒山野岭的,让我上哪找解药去?得返回镇子上找药铺寻些药材才行。”

凌云霄一听,本来满是欢喜的心情又低落下来,扰扰头道:“如此一来可真有些难办了,再返回镇子的话可就得耽搁不少时辰了。”

阿侬道:“凌阿哥,我听你的,你说救,咱们就立马返回镇上,你说追阿婆,咱们就只得放下他,由他自生自灭吧。”

这的确让凌云霄实难抉择,一边是阿侬的婆婆,一边是萍水相逢的好友,两人此时处境都是性命攸关之时,可谓险之危矣,放弃哪边都可能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大错。

阿侬轻声道:“凌阿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若我叫你放弃此人,死追阿婆,你也会照办,只是你心里一辈子将有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了,所以,我不会逼你做何事,一切由你做主,最后还提醒你一句,这人已是蜂毒攻心,再迟上一两个时辰,他性命堪忧。”

凌云霄低头思量半响,抬起头来,咬牙道:“婆婆暂时性命还是无忧的,而且以婆婆身手,那四人就算有着歹意,一时半伙也未必为难得了她。咱们先救此人,待把他救醒后,再追婆婆,尚有几百里路才到官道,应该还能追得上。”

阿侬道:“听你的,只是这一回镇,恐怕那姓刘的军官早已视你我为眼中钉,会做出对咱们不利的事情来也说不定。”

凌云霄将那人拦腰抱起,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大踏步向外行去。

未时,刘家集。

刘团长自与凌云霄两人分开后返回到镇子中,就一直呆在好再来酒馆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刘掌柜内心忐忑不安,小心翼翼伺候在旁,强装欢颜,也不敢发言相扰。

也不知喝了几巡,本来就蜡黄的脸色更是黄里透青,一双醉眼不停在刘掌柜身上狠狠扫瞄着,刘掌柜给他瞧得心里直发毛,又不知他在想着何意,只得畏畏缩缩不住陪笑着,心中惧道:“他火气无处可发,莫不是来寻我晦气来的?”一想到这,身上是惊惧得冷汗连连,手脚已是微微颤抖。

一名兵士匆匆闯了进来,对着刘团长敬了个军礼,忙忙凑上前去附耳说了几句话,刘团长面色一变,忽地就站起身来,面色阴冷道:“可瞧清楚了?”

那兵士答道:“错不了,他们又返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他们背着那人进了镇西头的悬世药铺中去了,估计是给那人看病去了。”

刘团长戴起帽子,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枪套子,冲着那兵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召集弟兄们,今儿非剥了那两人的皮不可。”说着匆匆朝外行去,那兵士忙低首跟随在他后头。出了店外才走了几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对那兵士面色凝重道:“慢着,先派人暗中盯着,且先瞧他们玩什么花样,这两人邪门得紧,还是小心为妙,瞅准机会再下手。”那兵士应了,跑着离去了。

刘团长瞧着镇西头的方向,气哼哼的低声道:“这回,可有你们两小子好瞧的!”言罢面色一平,哼着小调又转身回到店里,刘掌柜忙忙迎上前来,低声问道:“长官,是不是那两人又回来了?”

刘团长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笑道:“再给我打一壶酒来。”

刘家集,西街,悬世药店内。

阿侬所配制的解药果然灵验无比,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中年商人就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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