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新与古 (第2/3页)
春耕之后,战事再次爆发。
西、北两端牵扯大梁许多精力,纵然左右二相坐镇,然而还要同宝座上那位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故而只能勉强维系。
不得已之下召了各地节度出力,许以从急之权。
此例一开,宛若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各地纷纷出兵勤王,实则占地扩兵买马,风风火火不加掩饰,节度使们大有操练十万旌、定鼎江山王的架势。
梁廷如今已顾不得其它,河间爆发多次冲突,战线后撤数百里,几近整个府州都沦陷。
严崇岳到底年纪大了,从年初支撑这艰难战局至今,世人皆知倾覆就在一刹。
只等一场溃败到来。
但这在朝臣眼中还只是小疾,数十年来北国何曾伐南?至多掳掠些人口和银钱宝物便会归去。
真正的大患在西北!
为了应对北地局势,朝廷派遣多位将领派,并以节度使们手中交换来的兵力悉数托付,只求在秋收前稳住阵地,不使起伪齐荼毒京畿。
今岁南方少有天灾,必是丰收之年。
届时粮资充裕,自可进退有余。
至于西边宋义云,朝廷可是花了大力气,兵甲齐全、人马如山海,良将景从。
攘外先安内,十万人齐齐向瑶山以西进发。
然而当头一棒,右路军便在宋义云手上吃了大亏,覆没了数千人!
平叛众将冷静下来,转变策略,以瑶山为阵地借由西南与北漠与之交锋,派出大量细作寻求破绽,甚至策反将领以及当地土人,欲要侵扰之间伺机一击破之。
然后就被三山五岳里那些混不吝的货色教训,反倒这边几个都头先是被以家眷要挟,再由酒色引诱陷落,出卖军机,让得几处新建的粮仓被袭击,付之一炬。
又有刺客在关塞出没,掠去了守关一人都头的项上头颅。引哗然一片。
两日不到,大军营后的水源被人偷摸投毒,那人轻功超绝,踏行草簇宛若凌空飞腾,十余士卒都未能拦住,最后弓箭齐射才拿下。
虽查明之后就封堵了水源,重新开了一处,没有真个影响到行军,但经过此间种种,直到此时,将领们才真正意识到宋义云手下这群武人是何等无所不用其极!
「西北民风彪悍,人皆尚武,哪怕面对军阵都是枉然,但行刺投毒、袭击亲眷等事却再适合不过。」
梁军加强了大营值守与方位,又打杀了上百人仍未止住,日夜都有人不厌其烦袭扰。令众将神色阴郁。
「军中习武者不在少数,放武林中所谓二流三流之人比比皆是,然不可能如对方一样肆意。」
军中将士有限,武艺高超者多是对正冲锋将之类,特意抽调出来去行袭扰之事实在划不来。
「从之前捉拿的几人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宋贼人手下的三山五岳众,本为西北当地的武人,被收复后派来送死……只要能侵扰半分,对方就欣然满意,不指望这些人能干成大事。」
「江湖武人?既如此,我等为何不仿照着招揽一批武人与之对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闻言多数将领点头,不过也有将领面上流露犹疑,「宋义云屠杀西北,有赫赫威名煞气,这才威逼武人为其爪牙,以身后各州武人那无法无天的性情,恐怕……」
众将沉吟,最后上首那人开口,同意了招揽一批江湖散人为朝廷效力,分润一些压力,至少能同样做法去恶心对面。
「那些人本将也略知一二。」
「所求无非名利二字。」
「便封赏几个领头的,拉拢一批。小门小派还是算了,就以名头大的为主,让他们自己去组织人手。」
「我等只需略施威仪,再让各地官衙配合,自可让其服服帖帖,温顺听谴。」
众将了然,开始商量哪家合适。
「末将的小子素来纨绔,曾与一些武人结识,听闻论出名,合有两家为最。」
「真武,正阳,名望不小,不过后者不好动,左右二相也不会允许此刻再挑起「国师」一事。」
上首的大将沉思少许,了然点头。
「那便真武负责吧,传本将军令!」
「再许其自行安排西南本地的武人,数量一定要够,不要求他们去前线拼杀,但国朝艰难,这些人往日不事生产,如今总该回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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