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一章 点石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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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一章 点石成金 (第1/3页)

洛京皇库干净的都能跑老鼠了,何来的五十万金?

但西海却有,且不止五十万。如今已流通于世,再加上铜厂中还未锻轧成钱的铜锭,至少要翻四五倍,也就是两百万斤往上。

听着很多,但若细算,不过一千吨左右。堆在一起,差不多一百个立方,大致后世三十多个平方的客厅大小。

听到两百万这个数字,达奚大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李承志。

他发现除了骂娘,再委实无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这可是两百万斤,李承志捡了一座铜山不成?

城府深如张敬之,也已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何来如此之多,莫非你予河西寻到了大矿?”

“矿倒是寻到了一座,距此也不远,大致一百余里,不过并非大矿,而是小矿!”

“有多小?”达奚接口道。

李承志回忆了一下:“也就两三千亩大小,深浅暂且不知!”

达奚嗤的一声:“你当我与别驾不知一亩矿可出石绿(铜矿石,也指孔雀石)几何,千斤石绿又出铜几何?再者,你又可知从寻矿、开山、采挖、砸磨,到立炉、烧炼、直至出铜,需民壮几何,并费时之久?”

看达奚一脸“你莫将我当傻子糊弄”的表情,反倒让李承志惊讶不已:“关中还曾炼出过铜?”

不然达奚如何能知道的这般清楚?

张敬之点了点头:“正始元年(元恪的第二个年号,即504年),因朝廷缺钱,先帝下诏,令诸州郡寻矿、冶钱。

至永平元年(508年)止,历时四年,合关中五州,前后共征民夫十二万余,寻得大小铜矿近十万亩,采石逾百万万斤,但只得钱三千六百余万钱,合二十四万金……”

听到十二万余民壮、寻矿万亩、采石百万万斤、得铜二十四万这几条数据时,李承志脸上的神色古怪至极。

达奚不知,但他却极为清楚:关中铜矿资源极为匮乏,不多的几处精矿都埋在深层,在南北朝时期而言,就算把全关中的上百万丁口全征来挖矿,也绝对挖不出来。

能靠人力挖的动,且能采的出的,皆为贫到不能再贫的贫矿,放在后世,不管谁开,都得把裤衩赔进去的那种。所以奚康生耗那么多人力,足费时四年,只出铜二十四万斤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说准确些,中国的铜矿分布相对集中,大都在西北和西南,如西藏、江西、云南、内蒙古、新疆、安徽、黑龙江、甘肃。

其中不但不包括关中。而且是凡元魏境内除了河西之外,就再无一处有浅层铜矿可供人力开采的州郡。

而恰恰好,河西予元魏而言已如鸡肋,完全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缺铜……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李承志也懒得与达奚在这里抬杠。他稍一沉吟,指了指弱水河边的铜厂:“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随我去看就是了……”

达奚将信将疑,夹着马腹:“正合我意!”

离的不远,也就三四里,不足两刻,李承志便去而复返,又回了铜厂。

铜厂确实建的晚,是李承志到西海后才着手筹建,至今还不足半年。

但采矿却是从三年前就开始的。

也就是李承志假借往河西探路,在归途中救了高文君与魏瑜那一次。

他给李松指点了盐池、铁矿、煤矿、荧石矿、坩土山,自然也不会漏下铜矿。

就在荧石矿往东约九十里,距镇夷镇约一百七十里。共有两处,后世时一处叫大青山,属表是县,一处叫小青山,属临泽县。此时自然还是无名之地,李承志索性以此命名。

两处皆在地表浅层,不过储量不多,也就百万吨左右。好在都是精矿,李承志预计,只是这两座矿,可出铜至少在六七千吨,也就是一千余万斤。

两百万,才是个零头而已。

也是从三年前开始,李承志已然令李松挖采胆土(风化的铜矿石),运往镇夷了。待李承志来时,合黎山北的矿土真就堆的如山一般。

达奚又问道:“既已寻到了矿,更挖出了胆土,为何不让李主事烧炼?”

这话问的有些诛心,李承志不好回答,只是默不作声。

李松早知就里,脸皮不自然的抽了抽,只是含糊道:“当时西海之民还不足两万户,丁壮皆需用来垦田,委实无瑕他顾……”

一听就知李松没说实话。

方才已听李始良讲过一些,是以达奚与张敬之皆知如今的西海假冒胡商,与吐谷浑,乃至南梁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更知李承志予三年前在北镇设立了商栈,专为西海购粮。

所以只要炼出了铜,还怕买不来粮?

定是有什么缘由的,但见李承志也罢,李始良与李松也罢,皆是讳莫如深,他们怎好过问?

达奚只能耐着性子,随李承志进了铜厂。

一直往里走,直至一座土山之前,李承志才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张敬之与达奚皆是惊奇不已,当即下马凑了过去。

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从不都不知道,炼铜竟不用火,而是用水的?

莫说亲眼所见,便是听都未听过……

场地极大,足有三四十亩,中间堆积着矿土,土山一侧的高处还垒着一座大池,应是从弱水河中引来,其中灌满了水。

而后又有两条大渠自池边延伸而来,长各近有半里。沟壁与沟底皆铺着草席,底部又压着碎石一般的物事。

再往池边看,足围着近百民壮,有人开闸放水,还有人往池中移挖矿土。

而诡异的是,待水和着矿土流下之后,竟呈蓝绿色?

但越往后,水色便越淡,直至清澈透明……

看了一阵,达奚又扑楞着两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渠底。

脚边的渠水已然极清,是以达奚看的极是分明:从无到有,肉眼可见,渠底的那草席上竟多许多黄澄澄事物。

他猛俯下身,将草席扯起了一块,捡了几颗铜粒,想都没想就丢进了口中。

听他嚼的咯嘣有声,李承志只觉阵阵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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