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章 天雷 (第2/3页)
,口舌麻木。甘冽的美酒喝入口中,已然尝不出半丝味道……
“莫要伤春悲秋了!陆延已然笃定你我皆是怕死之人,无殉节之勇,故而迫我日日都来劝慰于你,劝你起事……
予我而言,你从与不从并无区别:于忠、于景皆为我之舅弟,谅陆延也不敢将我逼迫过甚。
予你而言,只是身为陛下生父这一点,就堪称奇宝。便是不从,也绝无性命之忧,故而也无甚好怕的。
而如今你我皆为笼中之鸟,便是愁白了头也无计于事。故而还不如一醉方休,省的烦闷愁苦……”
“只是烦闷愁若么?源奂,元怀举逆无疑于螳臂当车,必无侥幸之理。到时你不但死无葬身之地,更会牵连家小、族人,你为何就不怕?”
必无侥幸之理么?
还真不见得。
自夜宴惊变至今,已足足六日。柔然人走的再慢,也早已进了高阙关。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所阻,六镇怕是已然乱了起来。
而天知道如陆延这般早有反志之辈,予朝中、予州郡、予边镇还藏着多少?
到时若尽皆起事附逆,这场乱变就能蔓延大半个天下,到时朝廷纵有三头六臂,怕是也扑不灭了……
故而到底是因为怕死,还是出于赌一把的心理?
连源奂自己都分不清。
他举起酒壶,给元怿满上。口中怅声叹道:“怕又有何用?至少能多活几日……”
就为了多活几日,便置家人于不顾,更会留下乱臣贼子的骂名?
元怿刚要怒斥,但话到了嘴边又猝然惊觉:自己若不怕死,又怎会坐在此处,与源奂对饮?
以五十不笑百步而已……
元怿心中苦的如同吃了黄莲,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就如源奂所言:既无计可施,索性一醉了之。也省的心焦如焚,痛不欲生……
一如昨日,二人你一觞我一盏的拼着闷酒,不多时就躺倒了一双。
婢女也不唤醒源奂,只是予二人除了袍、靴,扶到了榻上。
直至天色将明……
……
陆延睡的正香。
他梦到义军攻陷了洛阳,自己已经掘开了景陵挖出了元恪的尸骨,正照着元恪的头颅在洒尿。
“咚”!
突听一声闷响,好似床榻都跟着晃了起来。
陆延猝然惊醒,急声问道:“翻了地龙,还是何处塌了墙?”
“属下去看!”
门外的亲卫幢将刚应了一声,锣鼓轰然敲响。又急又密,好似雨点落在了铜?之上。
敌袭?
难道是柔然大军已至……
不,绝不是!
左、右、中三城守将皆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早已知道自己暗通了柔然。若是友军已至,绝不会敲锣示警。
况且昨日午后才传来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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