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第2/3页)
足有两万……
“哈哈哈哈哈……大局已定!”
元怀狂声大笑,一指李承志,“李承志,你还等什么?还不即刻祭出天子令,令虎贲罢战?你还年轻,何必予元恪陪葬?再着,你就忍心城外的父母、家臣、泾州的亲眷死于非命?
只要你能幡然醒悟,孤必赏你为首义之功。且念你是奇才,孤必将重用予你,你李承志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以四千对三万,且主将元演因叛被斩,募员虎贲还余几分死战之心?
也莫说持天子令,只要被虎贲视为偶像、被皇帝视为心腹中的心腹的李承志喊一声“降”,殿外四千甲士、殿内的衮衮诸公,就会兵倒如山,元怀便能兵不刃血……
皇帝飞一般的仰起头,当看到李承志的五官皱做一团,好似极度纠结之时,元恪的心不断的往下沉。
这逆臣,难道心动了?
李承志抬起眼帘,目光掠光已围做一团,将他与皇帝紧紧护在中间的元嘉、高肇、元怿、元雍、元悦、游肇、刘芳、崔光、王晃、徐謇,以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已将他当作主心骨的高英,心绪就如海潮袭岸,一浪强过一浪。
皇帝时常骂自己为逆臣,但谁人不知恰恰相反?
特别是自舍命救驾,九死一生之后,皇帝更是将他当做唯一可信之人。若他李承志都降了,这殿中敢陪着皇帝殉节的,还能剩几个?
李承志本是想挤出一丝笑,但等嘴咧开,却异常难看:“陛下,你能劝太尉、劝司空、劝颍川王,为何独独轮到微臣时,竟就不劝了?”
皇帝脸上的肉急速抽动,仿佛眼角都要崩开:“你曾言:人心最是经不起试探,又常称:生死间有大恐怖……若你贪生怕死,朕便是劝你一千遍,一万遍又有何用?”
李承志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既然知道不能试探,那就下令啊?陛下,不要玩了,会死人的……”
“玩?怪不得你这逆臣能捱到此时,竟还以为朕……朕留了后手?”
皇帝抬起手指了一圈,自嘲般的笑着,“贼人尽数显形,如今已然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朕还能擒谁?呵呵……你若怕死,就降吧……”
降?
元怀说的好听:首义之功,必会重用……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也不看看自进殿之后,于忠历数了自己的多少条罪状,竟比皇帝还要多?
抛开这一点不论,就只一个元继,就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也绝不可能放过父母、家人……
哈哈,皇帝没有后手……竟真的没有后手?
自己要死了……
就如当头被砸了一锤,李承志只觉眼前金星乱冒,气血疯了一般的往头上涌。
手抖的像触了电,但还是一寸一寸的被他硬生生的抬了起来:“从来只有站着死的李承志,没有跪着生的李意……想让我降,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刀锋直指向前,就如一道光,映的皇帝的双眼烁如日月,脸上绽开了笑,仿佛百花怒放。
“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有脸笑?”
李承志气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元恪,到了九泉之下,你就等着爷爷找你算账吧……”
“好,朕等着……”
就如看死人,元怀看了一眼元恪与李承志,又转过头,看向元嘉:
“老太尉,大局已定,难道只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声名,你就甘心世子横死于此、家中妻小被屠戮一空、乃至你广阳王一脉灭门?孤以为,你还是劝一劝智远(元渊)的好……”
这短短的一刻间,元渊好似又老了好几岁。须发蓬乱,脸色灰白,眼中黯淡无光。
他看了看元怀,又回头瞅了瞅皇帝,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承志脸上。
“老夫已逾古稀,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连自己都已数不清。眼见入土,难道还抵不过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儿?故而这乱臣贼子的名声,孤就不担了。也省的到了九泉之下愧见先帝,更无脸见元氏之列祖列宗……”
他缓缓的抽出了刀,往后两步,与李承志并肩将皇帝护在了身后,又高声喝道:“元渊,便是死,也莫要使我广阳王一脉蒙羞……若能逃出生天,一定要为陛下、为我翁婿二人报仇……”
“翁婿?你将我高某人置于何地?”
高肇声音微颤,显然已怕到了极致。但依旧没半丝犹豫,:“罢了,都要死了,也懒的与你争了……”
“噌”的一声,他抽出腰刀,站在李承志另一侧,冷眼看着皇后,“皇后,你还待何时?”
皇后早已吓成了泪人,脸黄的好像涂了腊,牙齿磕的哆哆直响。
她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满脸狰狞,浑身都散发着滔天般煞气的李承志,仿佛看到了盖世英雄,心中突然萌生出了平生从未有过的勇气,眼中惧意尽去,竟泛出了几丝柔光。
要遭?
爷爷的名节,怕是死了都难保……
李承志陡然一叹:“高英,陛下英明一世,莫要让他临死还要蒙羞……”
包括皇帝,所有人都以为李承志在警醒皇后,让她莫要晚节不保。就只有高肇与高英心如明镜:若非李承志这一声断喝,二人之奸情,怕是会被高英昭之与众……
高英狠厉至极的瞪着李承志,用力一咬牙,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跪在了皇帝榻前:“好,孤就陪你一起死……”
“李承志都不怕,孤为何要怕?我也陪皇兄一起死……”
元怿猛喝一声,用力抽出刀,站在了高肇一侧,“若有来生,孤绝不会再为难予你……”
就你?
高肇本想嗤笑一声,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声叹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
元怀与于忠气的脸色乌青,浑身发抖。
原以为智珠在握,十拿九稳,谁想又因为李承志这个搅屎棍,竟起了连锁反应?
因无皇帝谕诏在前,如果元嘉、高肇、元怿、元雍不露面,便是夺到兵符,也是矫诏。到时中军也罢、虎卫与新军也罢,乱定了……
“又是你……又是你?李承志,孤定将你碎尸万断,将你父、你母生吞活剥……”
将父亲母亲生吞活剥?
你当藏在暗室中的数百手雷、炸药包是摆设?
李承志呲着牙,狞声笑道:“那就去吧,崩不掉你一嘴牙?”
“便是将他全家挫骨扬灰,刨了他的祖坟又有何用?”
于忠咬牙切齿的盯着李承志,浑身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又一抬手,指着游肇等人,厉声喝道:“识实务为俊杰,还望诸位侍中莫要行差踏错,更莫要予家小、子孙惹来灭族之祸……”
三个老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往后看了一眼,看的还是李承志。
“罢了!”
游肇怅然一叹,一甩袖子,不但没往前走,反而退到了皇帝身边。
刘芳也是如此,就只崔光,退也就罢了,竟还不忘刺李承志两句:“太尉所言甚是:连你一介乳臭未开的小儿都知仗义死节,何况老夫?死就死了……”
堪堪九个人,而且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并高英一个妇人。怕是连一轮箭雨都捱不过,但在皇帝眼中,却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墙。
“哈哈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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