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申饬

第三六一章 申饬 (第2/3页)

漫不经心,便是舍了也不觉的可惜……

便如这悬黎宝珠,在臣等看来自是珍贵无比。但在陛下看来,至多也就是一块好看一些的石头罢了……”

皇帝愣了愣。

若仔细想,还就是这般的道理?

来的太轻松,自然就甚不在意……

于忠又接道:“陛下可还记得陇西李景珍、李神俊?”

元恪顿时就冷笑出了声:“如此无君、无师之狂徒,朕怎会忘?”

李景珍是姑臧伯李韶之族弟,李神俊是李韶之从子,二人皆出自陇西李氏,皆就学于太学,皆师从刘芳、崔光门下修习经文。

李神俊倒也罢了,只是在任给事中,驳正政令之违失时,时不时顶的皇帝下不来台。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为净,被皇帝撵到了夏州吹风。

而李景珍,却能让皇帝一听这个名字就牙痒痒。

其自幼就有盛名,被世人颂为神童。且极机敏、擅谈,经史百家无所不涉,无所不精。

年十四,便被时任太尉的元勰辟为行台参军(高级幕僚)。后迁中书侍郎,转司农少卿,加给事中……

有才是真的有才,但狂傲也是真的狂傲。李神俊只是顶的皇帝下不来台,李景真却每次都怼的皇帝想吐血。

偏偏口才极佳,且极渊博,理论时引经据典,出口成章,莫说皇帝,连刘芳、崔光,并游肇等大儒名师皆被他辩的哑口无言。

且常言:崔博而不精,刘精而不博;我既精且博,学兼二子……

皇帝便以这个错处,斥他不尊师道,撵去秘书省修史了!

与之相比,李承志简直乖的不能再乖,恭顺的不能再恭顺,至少知道劝谏时婉言呈辞,而不是如李景珍、李神俊一般抻着脖子和他这个皇帝抬杠。

一想到这里,元恪的心里顿时就舒坦了不少。也大致猜到于忠想说什么:越是这等人才,越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故而很是清高。

除恃身极正之外,在常人眼中苦求而不可得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却视如阿堵物。

如这二人,显赫时殿中高官、皇帝近臣做得,微贱时北地吹风、故纸堆里寻史的苦差事照样也能做得,且乐在其中……

于忠又道:“便如李景珍之辈,只因自恃奇才,胸中自有一股傲气。在他们看来,能舒得这口气,才是毕生所求。故而才能宠辱不惊,将万事浪置之度外……臣觉的,李承志好的,应该就是这个……”

皇帝眼神微动,似是有些吃惊。

没想到,一向木讷,不擅言词,且学识也无多精的于忠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还真就是如此?

皇帝一直不解:李承志既爱财又不贪财,既奸诈又似忠厚,既心厚手辣又似有妇人之仁等等令人自相予盾之举,因于忠这一句,竟都有了依据?

胸中自有傲气?

这难道不是儒家所谓的浩然之气?

如李景真,时常《民本》之外,皆为谬论。

何为民本?

君为轻,民为本,社稷次之……

说难听些,莫说他们自己的个人得失了,就是他这个皇帝得往最后排。

细一思索,李承志还就真有许多相似之处:

说起兵,就能散尽家财,毅然抗贼?

说赈民,数万石的粮食说捐就捐,无半丝含糊?

还有那冰沙,豆腐之物,明明可以大赚特赚,却非要压价行售,而且非要费那么多周折,搞什么“惠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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