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三十章 我朝以北方为根基,重北而轻南! (第2/3页)
真东西,是难之又难的。各书院、各大家的传承,都基于“本经”,有一套自己的“注解”阐述,也就是不同的“述朱”。
而审阅考卷的主审官只要一看文章内容,看到“述朱的理念思路”,考生的师承背景、家学渊源,就能猜出个大概来。这种“意识形态”的评判,就会成为科考录取最主要的参考!
所以,没有拜入名师、没有家学渊源,单靠四书五经“本经”的普通寒门,在大明是完全不可能成为进士的。哪怕文采再高,文章写的再好,不符合评判官的“意识形态”,那举人也就到顶了!…
至于朱熹的“性理”、“气理”之学,把事物分成物质的“气”与“质”,和高于物质的客观规律,“理”。有了这一套认知工具后,再研究解释方方面面的问题,从而给儒学来了个“大升级”。
这“理”中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不仅包含“客观规律”、包含“科学不变的部分”,还又把“人的道德”融入进去,包含了“精神变化的部分”。这样一来,“理”就无所不包,无所不至,几乎有了宗教律令的味道,形成了一套非常完备的事物逻辑与体系!
所谓“天道与人道”的合一,从个人的“定心、诚意、修身”,到社会的“齐家、治国、平天下”,都能囊括其中。儒学的“礼法”,至此终于大成,能深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眼下的礼法,明确了从生前到死后的所有秩序,强大至极,足以让所有的“一神教”,都自惭形秽、无能为力了…
“嗯…朱子之学,博大精深。思诚,你若真有好学之心,那未来圣人之道的前路,或许不仅仅止步于举人啊!…当然,我的学问,和黎公比起来,又自愧弗如了…”
听到施文德的“勤学”表态,布政使王哲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一次把手按在了《黎文僖公集》上。可惜,施文德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一句“海贸是祸乱之源”的官方定调。
若是这样定调,那他施家的海上生意,眼下又该怎么处理?这日进斗金的海贸,总不能真的彻底放手吧?而若是放手,他施氏是攒够了银子,买够了田地,也得了个庇护的功名。哪怕没了海贸,也能安坐一方当个大地主。
可海上养的这两三百“水手”,又哪会乖乖散去?这些人,见多了快钱,拿惯了刀枪,又没有家小拖累,万一闹出什么乱子,还不是要算在他们头上?总不能把他们的脑袋,都“一股脑”交给官军吧?水手掉了脑袋倒是无所谓,可官军要是闻着味,一口咬上来,那施家还是得扒掉一层皮啊!…
想到这些两难的决断,施文德实在坐立难安。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脸上努力扬着笑,看着王哲的脸色,小心请教道。
“藩台…学生…学生曾听人说,南宋大兴海贸,百姓富足,税收充盈府库,故我大明亦可效仿…啊!此等必是歪理邪说,只是世人多愚昧,该如何批驳指点,使他们幡然醒悟呢?…”
闻言,布政使王哲深深看了一眼施文德。他垂下眼睑,沉吟片刻,淡淡开口道。
“对于宋人的评价,我大明士林中早有公论。思诚,你既然诚心请教,那我就看着你座师刘公的份上,稍稍指点你一二…”
“其一,宋之失地,贻患于边,唯贩舶之利,未能保疆卫国。其二,宋以商舶为国用,内政式微,贾人日益骄纵,政不可久。其三,宋人侈于舶来之物,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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